佳人盜劍,俠客尋香而尋,這不失為武林中一段佳話。白季柯失劍之后雖然懊惱和暴躁但他提起那位佳人時一臉的沉醉,恐怕心里打的就是這個心思。
之前白季柯時不時提起那位姑娘時說得最多詞匯就是美貌精靈,年江和楊徹都聽得發(fā)笑,這家伙是陷入愛河了,心下里卻想著為這個傻子把把關(guān),看看那姑娘是什么樣子的。年江最多就是為白季柯高興高興,在想著那姑娘的品行;楊徹想得更多些,已經(jīng)上升到白季柯父母的地步了。
“剛剛的……好像就是那個姑娘?!卑准究律钌畹哪曉S久,久到姑娘已經(jīng)走遠了,才愣愣的說道。
“走唄,追上去看看?!睏顝嘏陌付?,沖年江眨眨眼睛。
年江會意,站起來與楊徹一起,拖著白季柯就往外面走。
“不不不不不!說好的兩天后!”白季柯死命的抓著桌子不走,倒是羞澀起來了。
“喂喂,你這是近美人情怯啊,要不要這么慫?!睏顝匦Φ?,手上力氣一點兒沒松。
“是啊,體現(xiàn)你大男子氣概的時候到了?!蹦杲裘?。與楊徹一起拉倒是把白季柯拉了出來。
“說好的,你們要幫我?!卑准究驴∧樜⒓t,沒有掙扎倒是認真道。
“不幫你幫誰?!睏顝芈唤?jīng)心的說,腦袋一直轉(zhuǎn)悠著在找那姑娘的身影,“走走走,在哪里!”
三個大小伙子立馬朝著那個方向竄了出去,氣勢驚人,路過的行人詫異的望了他們幾眼。
然而,年江面上雖然嘻嘻哈哈的不免有看白季柯樂子的嫌疑,心里卻已經(jīng)涼了半截。如果不是意外的話,那姑娘他是認識的。但是,不可說,不可說。
他與那姑娘認識是在十三歲的時候,那個時候毒醫(yī)已經(jīng)開始著手他的毒人計劃了,年江已經(jīng)跟著毒醫(yī)學(xué)習(xí)半年有余。
那天年江正從昏迷中醒來,就聽見院子里有人在交談。他推門出去一看,不算多寬的小院子里多了個人,那人一聲漆黑,一件寬大的黑斗篷將他遮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連眼睛都看不見。這人正和毒醫(yī)比劃著手勢,而在他身后就跟著十個貌美如花的姑娘以及三個俊朗的青年。
十三個仿佛畫里走出來的人物,讓年江一眼就看呆了。
三人速度挺快的,然而心里打的小九九都不相同。
跟上了那位姑娘,年江定睛一看,暗暗嘆了口氣。果然是故人。
姑娘身姿挺拔,穿著一襲灰色長裙,長裙上有點點寶石珍珠點綴,行走之間自然流動出些許光華;長裙的裙擺泛著淡淡的藍色,微微拂在地面上。長發(fā)垂至腰際,上面只是簡單挽起一個發(fā)飾,插著一根帶著流蘇的銀簪。
如果白季柯沒看錯,這樣的話偷他劍的人也是故人。想起白季柯念起姑娘每次都是陶醉的神態(tài),年江實在不忍心告訴他:你的愛戀,終會失敗。
總之,不可說,不可說。
三人互相用打了幾個手勢,未果,放下腳步,緩慢的跟在人家身后。
“你說要怎么上去?”白季柯憋半天,扭扭捏捏的問道。
“簡單,你超過她,跑到她面前看看是不是本人,是的話好說,不是的話你就說認錯人了?!睏顝氐?,說完不忘推他一把。
白季柯穩(wěn)住身形,朝兩人比了個大氣的動作就跑了上去。
年江本來出來也就是看戲,見白季柯上了,也存了些看好戲的心思就要跟上去,卻被楊徹攔住了。
“阿徹?”年江回頭,不解的看著楊徹。
楊徹臉上的表情突然沉重了下來,他緩緩搖著頭,說道:“其實我是不贊成他在外面就與人私定終身?!?p> “……你這是老媽子嗎,少想這么多啊,”年江嘴角抽了抽,勸道,“私定終身怎么看都不像隨隨便便就做到的樣子,萬一他只是一時興趣呢?”
“……”楊徹松開手,卻是釋然的笑出來,“說的也是,是我想太多。這個家伙從小就不讓人省心,我比他大,從小照顧他也照顧慣了,現(xiàn)在到真的成老媽子了?!?p> 年江“嘖嘖”搖頭。
楊徹突然摸著下巴壞笑道:“等哪天我非得讓著小子把十幾年來欠我的還清了,起碼都當(dāng)了他十多年的老媽子?!?p> “加油?!蹦杲牧伺臈顝氐募纭?p> “唉,不是啊。但是他們好像啊……”白季柯愁眉苦臉,想念著自己的夢中情人,沒有注意到年江笑得特別燦爛的表情。
“不是啊?!睏顝氐雎?。
“是啊,唉,白高興了?!卑准究氯嗳嘧约旱哪?。
客棧近在眼前,白季柯松開抓著兩個小伙伴的手,率先背著手走了進去。
一進去就看見老板在算賬,白季柯抬頭看了眼門前空蕩蕩的,不禁問道:“老板,你怎么不把你們的標(biāo)志擺出來了。”身后跟著楊徹年江,兩人恢復(fù)到之前的樣子,一個溫文爾雅,一個熱愛沉默。
老板抬起頭瞥了一眼他們,道:“這哪里是我一個小老板的事,上頭有令,不敢不從啊?!?p> 白季柯了然的點頭,并不追問。之前他們點的瓜子還在桌子上,三人又圍了上去,繼續(xù)扒白季柯的八卦。
“來,說說,你和姑娘走了一路怎么聊起來的。”年江咬著瓜子。
“你覺得那姑娘為何要偷你的劍?”楊徹吐瓜子殼。
“就是跟她說晚上出門注意防身,然后送她回家,只是她在一個路口就跟我告別了。我們這次約的就是那個路口?!卑准究滤斓幕卮穑缓竺鎸顝氐膯栴}是一手杵桌子上頗為風(fēng)流的按著額頭,看得楊徹不忍直視,“大概是,她愛上我了?!?p> 楊徹和年江抖了一抖表示吃不下飯了:“你至于么你?”
“不然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以前從來沒見過,她為何要偷我劍吸引我的注意力,還有故意讓我抓到?”白季柯一臉不講理。他選擇性的忘記其實他費盡千辛萬苦才追到人,并且強制忘記偷劍可以賣錢這一說法。
楊徹抖抖手上瓜子殼:“這人沒救了?!?p> “我也覺得,”年江一臉深沉?!斑@是被人下迷魂藥了,讓我開點藥給你喝喝?!?p> “滾滾滾。”白季柯自覺興奮過頭,于是說完就沉默了下來。
自從他帶著兩人往天様城而來,他一路上就越來越興奮,活脫脫就像戀愛中沒有腦子的青年一樣。對此楊徹不屑一顧表示這人太年輕。
年江看白季柯的狀態(tài)不覺搖頭,這樣的一廂情愿,當(dāng)知道那姑娘的身份時白季柯該如何是好。
年江是認識那個姑娘的,當(dāng)初十三歲認識,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六年,那人還是一點沒變,無論是身高還是身形,倒是他長大了。
那姑娘……不是人,是機關(guān)傀儡,出自奇門遁甲。就像之前楊徹說的,奇門遁甲并不受人重視,其中不少機關(guān)陣法之術(shù)還被視為妖魔鬼怪一流的禁術(shù)存在,以前這類人被抓到少不了被抓起來活活燒死的命運,于是這一脈也漸漸消沉了下去,到現(xiàn)在幾乎絕跡。
年江之所以會知道奇門遁甲的存在,就是當(dāng)初在毒醫(yī)那里認識了一個奇門遁甲流派的傳人。
現(xiàn)存的奇門遁甲門派名為云宗,門人弟子稀少,知之者更是微乎其微。云宗的標(biāo)志就是一身黑,男女老幼等等一系列信息全被斗篷遮個干凈,這模樣給了人十足的神秘感,也像傳世哦中妖魔鬼怪的形象貼近了一大步。
年江不好解釋奇門遁甲的事,也不好解釋自己怎么一眼便能認出傀儡的本事,再說曾經(jīng)答應(yīng)別人不可暴露云宗的信息,這下他什么也說不出了。
幾人聊了幾句,夜色逐漸深沉下來,便各回各的房間休息去了。
不料,年江還沒來得及洗漱,房門就被人輕輕的推開,一個人影閃身進來。
“阿徹?”年江瞇眼,疑惑道。
“小聲。”楊徹輕輕掩上房門,上前幾步道,“我就是想聊聊?!?p> 不久后,兩人就坐在房間里的小桌子上,年江詢問的看著楊徹,楊徹?zé)o奈的笑笑,說:“實不相瞞,我與二兒此次前來是為了拜訪毒醫(yī)。”
“拜訪?”在如今江湖人都喊打喊殺的情況下來拜訪毒醫(yī),這特么不是反話嗎?年江心里沸騰起來,面上不動聲色。
“唉,我這是有苦衷啊。主要是二兒身患奇癥,從小到大幾乎都住在珩仁館,也沒個治好的希望。”楊徹苦笑。
“奇癥?”年江挑眉,這白季柯可不像是有病的樣子。
“是的,此癥也并非天生,而是后天下毒?!睏顝氐拖侣曇?,凝重的說。
年江不由得開始猜測他的用意,道:“你與我說這個是何意?”
“這毒生得奇怪,沒到陰時就會毒發(fā),讓人昏睡。他說遇到那姑娘那天就是陰時,我很懷疑是不是他睡著了或者那姑娘有問題?!睏顝乜嘈?。
楚棄
明天要大修一下前面的章節(jié)啦,一直沒機會修來著。然后要攢存稿了,之前的又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