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江等了一會兒,聽見明璇讓他回頭才回過頭。
月光下,女子穿著一身過大的衣衫,正好襯出了她的小巧;她正歪著頭擦拭著發(fā)上的水珠,優(yōu)美的脖頸在月光下散發(fā)著月牙白。
見年江看過來,明璇笑道:“你也快洗吧,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p> “好?!蹦杲χ?,手不自然的抓抓頭發(fā),然后抱著衣物快步走向河邊。
明璇擦著頭發(fā)四處環(huán)視了一下,低下頭笑著尋了塊大石頭坐在了上面。
年江迅速扒光衣服蹭進了水里,月光下的水面波光粼粼,年江伸手?jǐn)嚁囁砰_始清洗。他時不時的會看一眼明璇所在的方向,明璇正坐在背對他坐在石頭上打理頭發(fā),明璇站起來隨意走了走,明璇蹲下來好像在看著什么……
等洗完了,年江穿好衣服擦著頭發(fā)走過去,發(fā)現(xiàn)明璇還蹲在地上看著什么,只是挪了個位置而已。
“在看什么?”年江走過去好奇道。
“唔,也不是什么吧,說不定只是偶然?!泵麒酒饋硗赃呑吡藘刹?,然后沖年江招招手,“年大哥你看?!?p> 明璇伸手,月光照在她的手上,纖細(xì)的手指如白玉一般漂亮,年江的目光劃過手指停留在她的掌心上。她的手里有一把枯萎的小草,看起來和路邊普通的小草一模一樣。
接到年江疑惑的視線,明璇撥弄著這把小草,道:“我剛剛隨意看了看,發(fā)現(xiàn)地上有一些雜草,就抓起來看了看?!?p> 她秀美緊蹙,神色有些疑惑和凝重,年江見了,道:“有何不妥?我看著地上的雜草并無異常,還是……”
明璇蹲下來,松開抓著枯草的手在地上抓了一把,很是輕松的就帶起一把草,然后仰起頭看著年江道:“這樣呢?”
年江皺眉,也蹲下來,伸手抓了一把,并沒有感受到任何阻力的就把枯草抓了起來。
“這就怪了,就算是枯萎了也不至于如此。”年江道,手里加重了力度,枯草里的水分早已蒸發(fā),在年江的手里碎成一段一段的發(fā)出嘎吱的聲音。
“……”明璇有幾分苦惱的樣子,她揉揉眉心,看著年江道,“不如我們明日再起來查看,今日著實是累了,等明日養(yǎng)足精神再說吧,況且我們的東西都不在這里。”
“這也對,是我疏忽了。走吧。”年江體貼道。
兩人并肩走回了村子?;胤亢?,年江直接躺外面的土床上,叫明璇進里屋去睡。
明璇應(yīng)下后,走了進去。
年江吹滅了油燈,趴在床上。夜晚除了外面的蟬鳴,屋內(nèi)靜悄悄的,干什么都聽得見。
年江聽見里面?zhèn)鱽砀O窸窣窣的聲音,等聲音消失后,他打著哈欠坐起來擺出個打坐的姿勢。腳心向上,雙手抱蓮式放在丹田的位置,他深吸一口氣,運氣全身內(nèi)力覆蓋住全部經(jīng)脈,開始走周天。
待運行了一個周天后,年江感到剛才抓草的那只手突然熱了起來。他閉著眼睛運行內(nèi)功,原來能‘感覺到’全身都散發(fā)著冷意,在黑暗中無跡可尋,可突然‘看見’一抹紅色的光,接著手就熱了起來。他想了想,分出一些內(nèi)力朝手包裹過去??蓻]等內(nèi)力到達(dá),就感覺那股熱力順著手臂游走,最終消失在體內(nèi)。
年江驀地抬起手,結(jié)了幾個手印后垂在了身體兩側(cè)。年江睜開眼,一臉驚疑的看著那只手。手活動了一下也沒發(fā)現(xiàn)半點不妥,在勘察體內(nèi)內(nèi)力,也沒有發(fā)現(xiàn)與往常有什么不同。
眼里突然閃過明璇那雙好看的手,年江翻身下床,走到里間門口隔著簾子輕聲問道:“璇妹子,睡著了嗎?”
“還沒。”意料之中明璇很快回答,聽她的聲音正常無比,好像沒有發(fā)生什么的樣子,“年大哥,麻煩等我一下?!?p> “好?!蹦杲貞?yīng),然后拿過包袱翻出火折子走到窗前把油燈點燃了,他小心地抬起油燈,轉(zhuǎn)身就看見明璇穿戴整齊正掀開簾子走過來。
“年大哥,是不是抓草的那只手出了問題?”明璇走過來,問道。
“嗯,”年江點點頭,擔(dān)憂的問,“你的手……”
“嗯,剛剛發(fā)現(xiàn)了我就迅速處理了,年大哥可否給我看一下?”明璇抬起手,那雙手完好無缺,依舊美麗。
“我也沒事,剛剛弄了一下?!蹦杲咽稚斓剿媲?,明璇小心地按著手上的一個穴位,檢查了一遍才放心。
“年大哥,我們再去看看吧,就怕就什么不好的事?!泵麒?。
年江這才發(fā)現(xiàn)她手里多了一個小包,一路上明璇抱著那個布包他也沒發(fā)現(xiàn)她有個好看的小包。
這個小包是深綠色的,上面繡著一些花草,精致的花邊紋飾增添了幾分女兒意氣,看起來很貴的樣子。
明璇見他看著自己的小包,便把包提起來放在年江面前道:“這是我的藥包,就像年大哥你那個藥箱一樣?!?p> 年江瞅瞅她這個精致的小包,再看看自己那個簡陋的藥箱,覺得人比人氣死人,明璇果然是從正規(guī)的醫(yī)者醫(yī)館里出來的。
年江點點頭,這草絕對有問題,既然草有了問題那么那片土地,甚至是水源也就有了問題,這百分百會危及到這個小村子,無論是喜愛這個村子還是不能坐視這么多生命受到傷害不理,醫(yī)者仁心,年江與明璇絕對不會不管。
兩人點亮火折子,拿著各自的東西就出了門。
除了村子,年江才從路邊的樹上弄斷幾根樹枝綁起來,往上面罩了一塊剛從破衣服上撕下的布,明璇把它牢牢的綁在樹枝頂端,再到了點藥油上去,火折子一湊上去瞬間一道火光就躥了起來,隨著火焰的燃燒,一股清涼的氣味就瞬間散開,年江被熏得一下子精神了不少,明璇擦擦眼睛也是這樣。
年江小心地抓著火把,生怕把旁邊點著了又怕熄了,兩人走到剛剛發(fā)現(xiàn)草的地方,在火光的照耀下,兩人才看清這片草地的模樣。
這里沒有高大的樹木,樹木全都在周邊;草地有大半已經(jīng)變得枯黃,還綠著的草也在以緩慢的速度枯萎著。兩人四下一看就看見前面的枯黃區(qū)域有兩塊黑的,湊過去一看這兩塊黑的就是剛剛他們抓過的地方。
“絕對有問題!”明璇抿了抿嘴唇,小跑上前蹲了下來,裙擺鋪在草地上就像一朵美麗的花。她把布包放在腳邊,打開纏繞著的繩子就掏出幾張油紙和幾個小瓷瓶,年江小心地舉著火把過去,他緩慢的在明璇對面蹲下來,確?;鸸饽苷樟撩麒粗牡胤?。
幾個火星子落下來濺在地上,在年江一臉不可置信和明璇的愕然抬頭下迅速燒起來,就好似星火燎原一般幾顆火星子燎了所有枯黃的區(qū)域,就像一堆立起來的石頭一旦推到一塊其他的就跟著倒下去一樣。
枯草在接觸火星的一瞬間就變成了灰燼,年江站起來跳了幾步以免鞋子被燒了,明璇狼狽的撿起布包拉起裙擺躲避著,兩人見證了枯草如同潮水一樣從他們腳下翻起波紋迅速擴散出去??莸舻牟菰谡麄€草地上只是中間的一小部分,當(dāng)燒到邊緣的時候波浪碰到還在是綠色的草時就悄無聲息的熄滅了。
年江微笑著,轉(zhuǎn)了個圈環(huán)視著這一切,明璇放下裙擺,再次蹲了下去。年江見狀,蹲下來舉著火把,看見明璇拿出一個小薄片在被燒光草的土地上撥弄了兩下,在鏟起一些放在旁邊的油紙上。
年江看著漆黑的土壤道:“這片地方的土不是黃色的么?!?p> “嗯,我打算弄一些拿回去試試,看看能不能搞清楚這些都是什么。年大哥,”明璇抬頭看著年江道,“你去取一些河水吧,萬一水源受到污染那么不光是這個村子,下游的人也會遭殃。你不用管我,取土也不需要多明才看得見?!?p> “好,”年江點點頭,“你小心點?!闭f完就很是干脆的朝河走了過去。
返回時明璇問道:“年大哥,你會不會驗藥的方法?”
“會?!蹦杲c點頭。
“那我們回去就驗一下這些土和河水,村子里的情況明早起來再出去打探吧?!泵麒?。
“好,你負(fù)責(zé)土我負(fù)責(zé)水?!蹦杲f著,看村子近在眼前就熄了火把。
“嗯?!泵麒ゾo了小包,心下有些沒由來的不安。
兩人回了房子后,年江在外間開始檢驗水,明璇回了里間,不一會兒就出來把簾子扎了上去,然后才去檢驗土壤。
這時已經(jīng)忙活了大半夜,年江眼眶發(fā)紅,土床上的被子被他疊起放到一邊,水被他放在小瓷碗里,不是的用銀針蘸一下擦在布條上,他再挑一點瓷瓶里的藥粉涂上去。
里間傳出輕微的聲響,年江下床側(cè)身一看,明璇揉著眼睛,小瓷瓶掉在了旁邊,取出的一部分土壤已經(jīng)變回了土黃色。
年江皺著眉坐了回來,他面前擺著的布條上到現(xiàn)在也沒顯示出一些多余的顏色,這種情況要么是水里沒毒要么是毒性太深他這樣基礎(chǔ)的是檢查不出來的。
要是有毒就怪了,就這么一個坐落在大山里的小村子,有什么本事能讓人下這種毒呢?
怎么看這小村子都不像有利可圖的樣子。
楚棄
忙著出門,有沒有錯別字或者語病現(xiàn)在沒法看了,等晚上看看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