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一時無法反駁,她還是很快就繼續(xù)嘴硬起來,“那些人的犧牲都只是為了最終的偉大目標,是為了更多人的幸福,也是很偉大的!”
“我看你們都無藥可救了?!标懭绺璨恍嫉霓D過頭,似乎很是嫌棄見到這般愚蠢之人,“以命救命之事本就很是無稽,有誰的性命不珍貴呢,你犧牲了一些人,救了另一些人,可是你們又何曾注意到,誰愿意被犧牲呢?”
女子似乎也漸漸被她說服,臉上的表情漸漸不確定起來,“……其實我對這些了解不深,可是不該是這樣的,他們說百姓們都是很樂意見到我們這樣的啊……”
見她似乎不像是太過邪惡之人,或許只是被一時蠱惑了,陸如歌也放緩了語氣,“他們說的都是騙你們的,我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誰,不過我想他的目的應該是直指那個最高的位置,所有的借口都只是為他的欲望服務罷了?!?p> 女子依舊難以置信,癱在地上無法動彈,只不斷碎碎念著什么。
陸如歌見她一時半會兒無法恢復正常,便對柳蒼然道,“師兄,這邊就交給你們了,我和季懸去破屋那邊看一看,順便去牧遠那里告知一聲,把圣女也抓起來?!?p> 柳蒼然點點頭,示意他們自行離開就好,隨后又回頭繼續(xù)詢問著各種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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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遠覺得今天一定是自己最倒霉的一天:首先是自己青梅竹馬的戀人不知為何突然發(fā)了火,搞得自己莫名其妙,然后便是自己身邊這個女子……
他輕嘆了一口氣,突然感覺有些疲憊。
圣女關心道,“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沒事,只是突然覺得有些累?!蹦吝h搖搖頭,笑容依舊溫柔而……虛偽。
圣女對他偽裝出的溫柔毫無察覺,依然心情很好,“累就好好休息一下,最近我的事情有些多,等我忙完這一陣陪你出去走走怎么樣?”
牧遠腳步頓了頓,望向她背影的目光有些復雜。
按理說,她手下鮮血淋漓,他騙她也是為了尋找到證據,從而揭穿圣母娘娘廟的陰謀,可是為什么……自己此刻竟是會有些難過呢?
看來騙人感情這種事,真的是會良心不安吶。
圣女可不知道他心里復雜的情緒,她此刻正全然陷入了愛情的幸福之中。
在圣教里,她是一個小有職位的圣女,在愛情上,她又遇上了一個真心喜歡的人。事業(yè)愛情雙豐收的愉悅,已經令得她根本無暇思考——為什么牧遠會突然對她這般溫柔。
兩人又安靜走了一會兒,眼前突然出現兩道熟悉的身影。
陸如歌望著氣氛還算好的兩人,松了一口氣,雖然主持師太不見了,但至少圣女還在。
看到兩人,圣女倒是還好,臉色沒什么變化。不過清楚他們是去搬救兵的牧遠卻一下子明了了,看來,已經開始行動了。
“牧遠,抓住她!”季懸厲聲喝道。
牧遠立刻一把抓住了身旁人的手腕,在她錯愕而不敢相信的眼神中,冷漠道,“我們已經抓了圣母娘娘廟的一干人等,你也束手就擒吧!”
圣女依舊沒有說話,只怔怔望著他,過了很久才抖著嘴唇小聲道,“……你……你一直是在騙我?”
“沒錯,我根本不是你心里的那個良人,我的父親因你們而死,我的家因你們而徹底毀滅,你覺得,我會愛上一個蛇蝎心腸的女人嗎!”牧遠眼神漸漸染上狠厲,他的雙手緊握成拳,看得出早已忍耐了很久。
圣女聽了他的話也逐漸冷靜下來,似乎重新成為了那個對任何事都不屑一顧的冷淡圣女,“原來如此,我本來還打算放過你,既然你并不愛我,那我也就沒有必要放過這個小鎮(zhèn)的任何人了!”
話畢,她猛然掙脫開牧遠,運起氣就想往后面掠去。
自打她說話起陸如歌便覺得不對勁,暗暗捏了捏季懸的手心示意他注意著點,所以她剛一有動靜,季懸便疾步沖上前去,拔出了手中的長劍,與她對打起來。
圣女見他反應這般快,倒也沒有怯場,反而也抽出了藏在白袍間的秀氣長劍,銀白的劍身在月光下顯得冷漠而鋒利,她也不甘示弱的回擊起來。
短短數個呼吸間,兩人已經過了十幾招。
牧遠被圣女一把甩開之后卻并沒有什么動靜,陸如歌有些焦急的望著遠方對戰(zhàn)中的兩人,終于忍不住狠狠掐了他一把。
他驟然回神,愣愣的望著陸如歌。
陸如歌氣道,“你不是一直想要報仇么?這鎮(zhèn)上死了這么多人,你身為一個捕頭這是打算放過其中一個罪魁禍首么!”
“我……”牧遠吶吶無言,似乎整個人都遲鈍了很多。
陸如歌見狀對他更加失望了,索性不再理他,屏氣專心望向那邊的對戰(zhàn)。
在他們說話間,對戰(zhàn)進行的越發(fā)如火如荼。兩人長劍相交后同時后躍,能夠很明顯的看出季懸的內力遠比圣女要深厚的多,不過由于圣女獨特而輕靈的輕功,短時間內,季懸倒也暫時無法將她徹底擊敗。
圣女倒也狡猾,眼看季懸暫時沒摸透她的輕功,她也放下了方才的警惕,開始試著反擊。
季懸今日連著不停的趕路,甚至中間還見了陸如歌的父母,精神本就不算最好。反觀圣女,她最近都沒有做什么太過耗費體力的事,再加上方才狠狠傷了心,此刻她手下的招式也就越發(fā)狠辣,簡直威力大增。
兩人又過了二十幾招,在一次近身交戰(zhàn)時,季懸一時不察,被她狠狠一掌擊中了胸口。季懸頓時感覺體內血氣翻涌,向后連連倒退了幾步,嘔出一口鮮血。
陸如歌見他吐了血,心下大急,又看身邊這個男人居然還在發(fā)呆,火氣頓時便上來了。
她當下便沖到他眼前,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這記耳光又響又亮,連那邊交戰(zhàn)著的兩人都注意到了,將視線集中到了這邊。
陸如歌神色冷凝,“懦夫!若是你如此沒用放走了她,那那些無辜死去的人在天之靈,永遠也不會安息的!”
此話一出,牧遠便像被潑了一頭冷水,打了個激靈,將散漫的注意力重新集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