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大放厥詞!”羅折差點沒忍住爆出一句粗口,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了片刻,又繼續(xù)道,“鬼神之說這種謬論,是大家都這么認(rèn)為么?”
衙役被他方才的怒罵嚇了一跳,這會兒見他詢問自己,忙回答道,“回大人的話,實在不是小的孟浪,委實是如今所有人全都在這么傳吶。”
羅折蹙眉不語,擺擺手讓那個衙役退下了。不過待衙役退到門口時,他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叮囑道,“今日若是有人有要事找我,無需通報,直接帶到書房這里?!?p> 衙役應(yīng)了聲是,轉(zhuǎn)身關(guān)上了門。
他離開之后,羅折依舊在房里愁眉不展。
一夜之間發(fā)生了這么多事,連小包子也失蹤不見了,若是季懸他們回來了,該怎么向他們解釋呢……
想到這兒,他嘆了口氣,忽然出聲道,“來人,幫我去找羅澈!”
門外待命的侍衛(wèi)領(lǐng)命而去,很快便將有些無聊的羅澈找了來。
羅澈笑瞇瞇的在他書桌前找了個凳子坐下,捧起茶杯輕嗅了嗅,而后又抬頭不正經(jīng)道,“阿折,想我了?”
羅折:“……”找這個家伙來真的正確么。
不過他雖然很是無語,對于羅澈的能力還是比較信任的,“成了別貧嘴了,出事了?!?p> “怎么了?”見他滿臉嚴(yán)肅,眼里還有著不明顯的擔(dān)憂,羅澈也不再開玩笑,正色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羅折揉了揉額頭,又嘆了不知道第幾口氣,“小包子不見了,可是如今城里不知為何鬼神之說又突然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我實在分身乏術(shù),你能幫我去找回他么?”
羅澈想都不想的點點頭,立馬轉(zhuǎn)身就想走,不過走之前見他實在是疲憊的不行了,從袖中摸出一個小盒子。
“這是個什么東西?”羅折挑了挑眉,望向他家這個素來不正經(jīng)的哥哥,“莫非是什么靈丹妙藥?”
羅澈卻并不像他想象的那般繼續(xù)嬉皮笑臉,反而正經(jīng)起來,“這是我好不容易專門為你找到的藥,對于緩解疲憊有奇效,你記得服用?!?p> 見他認(rèn)真,羅折也不再打趣他,微笑著點了點頭。
雖然他們兄弟兩之間總是有著各種各樣的相互調(diào)侃,甚至還會有不留情面的冷嘲熱諷,不過在心底里卻都是非常關(guān)心彼此的。
家人,永遠(yuǎn)都是這樣會揭你的短,會不小心戳你的痛處,不過也永遠(yuǎn)最關(guān)心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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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雪果然是一匹好馬,季懸和陸如歌去的時候是駕著馬車去的,花費了不小的一段時間才到的夢澤鎮(zhèn)。不過此次回來,卻只用了大概半個時辰。
以最快的速度抵達(dá)之后,季懸并沒有停下來,反而繼續(xù)騎著馬朝縣衙而去。
陸如歌在路上很是有些無聊,她又不需要做什么,于是便理所當(dāng)然的發(fā)了很久的呆,直到進(jìn)城了才猛然回過神來。
“……到了?”
季懸沉聲道,“到了,不過為了節(jié)省時間,咱們直接到縣衙去找羅折吧。若是那些人果真膽大包天,那這相距不遠(yuǎn)的云城里,一定也出了事!”
陸如歌贊同的點點頭,忽然發(fā)覺有些不對,“……為什么進(jìn)了城還不下馬?!?p> 季懸見自己說了半天她還是注意到了這一點,也尷尬的干咳了一聲,“這不是忙么,就別做浪費時間的事了!”
“可是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标懭绺璨[了瞇眼睛,忍不住輕笑道,“你不會是故意的吧?!?p> 季懸:“……我有什么好故意的?!?p> “那就得問你自己了?!标懭绺鑼⑺h(huán)在自己腰間的爪子扯開,冷笑道,“若是我家的人看到這一幕,那就再好不過了?!?p> 季懸沒聽出她話里的深意,下意識道,“對啊,原來你也這么覺得么?”
陸如歌:“……”
“……”季懸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在某處沒人的地方勒馬停了下來,下馬小心翼翼的望著她的臉色。
陸如歌被他小媳婦兒的樣子逗的一笑,也沒有再繼續(xù)戳他的小心思,只將手遞給他,微笑道,“好了,快上來吧。看到就看到吧,反正我們?nèi)缃褚泊_實是在一起的,你想讓他們知道,我又怎么會生你的氣?!?p> 季懸這才放下心,一下子開心起來,驟然上馬將她抱進(jìn)了懷中,也不說什么,只是一直笑。
陸如歌聽著耳畔傳來的聲音,不知怎的,也只想微笑……
兩人這樣傻乎乎的狀態(tài)并沒有持續(xù)太久,畢竟如今還有要事在身,雖然現(xiàn)在很想拉著陸如歌找個沒人打擾的地方靜靜呆著不讓別人打擾,不過季懸最后還是找回了為數(shù)不多的理智。
兩人騎著馬來到了縣衙門外,一個長相很是不起眼的衙役見有人來,眼睛亮了一亮,湊上來笑問,“二位是來找我們大人的吧,可是有要事?”
季懸對陸如歌挑了挑眉,笑道,“你這衙役眼神不錯,居然能看出我們是有要事,所以前來?!?p> “小的可沒這本事,是咱們大人神機(jī)妙算,他說若是有人有要事前來找他,那就可不必通傳,直接帶去找他?!毖靡劢z毫不敢居功,忙擺擺手請他們進(jìn)去,“兩位這就快跟我去吧。”
“羅大人說的?”聽說這話是羅折交代的,季懸反而蹙起了眉,回身對陸如歌道,“我了解羅折,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令他也很頭疼的事情,所以他才會預(yù)料到我們有可能回來找他?!?p> 陸如歌見他臉色難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你先別急,我們這就去找他,有什么事先搞清楚再說?!?p> 季懸點點頭,兩人便跟著衙役朝縣衙里的書房的方向走去。
不過由于季懸實在是太過了解他這位朋友了,所以他著實還是有些擔(dān)心,便向衙役繼續(xù)打聽道,“這位兄弟,你可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大事,羅大人才讓你這么候著?”
衙役嘆息道,“唉,說來也奇怪,好端端的,這城里忽然就流傳起了一些神神叨叨的說法,也難怪大人心憂了?!?p> 季懸和陸如歌交換了個眼神,彼此都一下子了然了——那些人,果然在這里也有所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