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待陸如歌回家之后才發(fā)現(xiàn),貿(mào)然做下決定的自己實在是太天真了,原定的三人游歷果然是不可能簡單實現(xiàn)的。
她望著眼前一副興致勃勃樣子的陸如煙,無奈的嘆了口氣,“煙兒,你這又是在鬧什么?!?p> “我可沒有鬧,我都與南公子商量好了!”陸如煙不滿的嘟了嘟嘴巴,“你們兩還真是奸詐,居然想甩下我們自己出去玩!”
見她說著說著居然控訴起自己來,陸如歌越發(fā)無語,“我們是去辦正事,此次也是和我?guī)熜忠煌瑓⒓右晃唤憬愕恼杏H大會,可不是去玩的。”
“得了吧姐姐,你原本肯定不是這么想的!”陸如煙撇撇嘴,露出個嫌棄的表情,生生氣笑了陸如歌。
“總之,我可不想帶著個拖油瓶上路?!闭f完最后一句,陸如歌便果斷的扭頭回房了,在與她理論下去,估計一夜的功夫也理論不出什么結(jié)果。
陸如煙恨恨的瞪著她的背影,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
良久,她臉上又重新露出一抹燦爛的笑:你不是不讓我去么,我捎上南公子一起,有外人在你是不可能好意思丟下我的!
想到這兒,她果斷的招來了丫頭,讓她帶著一封信出了門。
于是乎,次日一大早陸如歌在見到南望川熟悉的身影時,雖然心里對此早有預(yù)料,卻也還是被陸如煙的“機(jī)智”舉動氣得勾了勾嘴角。
她見陸如煙有些心虛的偷偷瞄自己,皮笑肉不笑道,“……做都做了,這么個樣子又是給誰看?”
“姐姐你生氣啦~”陸如煙見勢不對忙湊到她身邊討好的笑著,企圖用撒嬌大法蒙混過關(guān)。
陸如歌卻并不吃她這一套,白了她一眼就不再說什么了。
見她這樣,陸如煙更急了。雖說她平時有些任性,但那也只是對親近的人才有的,若是因為貪玩惹得她姐姐真的生氣了,那可就是她的不是了。陸如煙越想越難過,一想到平時姐姐有多么照顧自己,深深的負(fù)罪感就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見她表情越來越可憐兮兮,陸如歌終究是不忍心再對她擺著個冷臉,嘆了口氣,“好了,我沒有生氣,你要是真的想出去玩了,跟著倒也無妨?!?p> 聽到這句話,陸如煙立馬眼前一亮,情不自禁的揪住了她的袖子,“姐姐,你真的沒有責(zé)怪我么!”
陸如歌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立馬引來了眼前這丫頭的一聲歡呼。
這一整個過程南望川都一直保持沉默靜靜看著她們,并沒有貿(mào)然上前打擾。直到她們兩姐妹解決了矛盾后,他才笑著出聲引來了兩人的注意,“兩位商量好了么?要不咱們出門吧,季懸他們可已經(jīng)在門外等著了。”
他不出聲還好,一出聲陸如歌這個極端寵妹妹的人立馬狠瞪了他一眼——這沒安好心的家伙,居然也就這么跟著來了,是閑著沒事干了么!
南望川無辜被瞪了一眼,也不敢再多嘴。眼前這個似乎脾氣不算太好且對他也不算很友好的女子,既是他好兄弟喜歡的女子,更是他心上人的姐姐,可不能隨便得罪吶。
陸如歌見他臉上和她妹妹如出一轍的無辜表情,沒好氣道,“成了,你們兩也別氣我了。我說了沒生氣那就沒什么了,你們也別那副小可憐樣。既然他們都等著了,那咱們也快走吧?!?p> “不用和父親說一聲么?”陸如煙見她走的瀟灑,竟是任何東西都沒有帶,就這么徑自走了,“姐姐你怎么什么都不收拾???”
她的回答也很瀟灑,成功的讓陸如煙乖乖閉上了嘴,“你真以為我猜不到你的動作?昨天我就已經(jīng)向父親說過了。東西什么也不用準(zhǔn)備,反正咱們跟著這些‘冤大頭’一同出門,吃穿用度想必他們都會負(fù)責(zé)的?!?p> 剛走來準(zhǔn)備扶她上車就聽到這消息的季懸:“……嗯,說的不錯?!?p> 陸如歌被她口中的“冤大頭”好整以暇的望著也不尷尬,淡定的沖他笑笑便扶著他的手上了馬車。
她上了馬車才見到她師兄也已經(jīng)在車上了,想必他們?nèi)齻€是先聚到一起之后,方才來接她們的。
“師兄早?!彼⑿χ鴮λ蛄藗€招呼。
柳蒼然也溫和的點(diǎn)頭施了一禮,“師妹你也早?!?p> “師兄,你們可曾用過早餐了?”陸如歌禮貌性的問了一句,本來沒指望他會回答什么,沒想到她師兄卻令她很是驚喜的回道,“我倒是還沒有吃,師妹可有雅興陪我再吃一點(diǎn)?”
陸如歌抬頭打量了一下他,見他眼里盛滿了溫柔的笑意,便知他不過是為了陪自己,便也淺淺笑了。
不過她笑意還沒維持多久,就被后上來的某個皇子大人打破了。他一上來就滿是嫌棄的說開了,“這馬車真是一點(diǎn)也不華麗,完全不符合我的審美?!毕訔壨赀€不夠,他還沖著季懸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老季,咱們這一路上也不放心帶個小廝什么的,駕車就靠你了啊?!?p> 陸如歌:“……”
她對于這種分外任性的少爺脾氣真是一點(diǎn)點(diǎn)都忍受不了,當(dāng)下便起身上前將妹妹先拉了進(jìn)來,沒好氣的對他道,“皇子大人你若是如此介意那大可不必參與這一次行程的,這輛馬車是我和季懸挑選的。還有,雖說駕車季懸可以,但是你這樣的語氣實在是很有問題?!?p> 季懸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她維護(hù)自己,心里既感覺新奇,還有些感動的感覺。雖說陸如歌估計只是不爽南望川的語氣,并不完全是心疼自己,但這也算是不小的進(jìn)步了不是。
南望川向來是個嬌縱慣了的,雖然他只是個不怎么受寵的二皇子,但他好歹也是個皇子,脾氣再好也還是有的。方才那些話他幾乎是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了,完全沒有預(yù)料到會被陸如歌罵,一時之間竟是懵了一下。
陸如煙見這個自己很有好感的朋友被罵,也生怕之后路上的氣氛變得尷尬,忙解圍道,“好了好了,他也是隨口一說嘛,姐姐你就別太介懷了,他以后一定會改掉這些臭毛病的,對吧?”
南望川連連點(diǎn)頭,別的不說,這坦率承認(rèn)錯誤的樣子還是很容易令人消氣的。
陸如歌郁悶稍減,沒有再說什么,只向外走了走,坐在了駕車的季懸身邊,在他驚訝的眼神里繃著臉道,“我見你一個人在外面委實太過無趣,就陪你坐一會兒。”
季懸見她不像方才那般對南望川苛刻,也大概有些清楚她生氣的點(diǎn)了,笑著道,“也好,那咱們?nèi)ヌ炝艨统渣c(diǎn)東西再上路吧。”
感受著他溫暖的笑意,陸如歌也漸漸放松下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