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時遇到這種事也是夠糟心的,陸如歌無奈的和季懸對視了一眼,腳步不停,心里默默想著。
不過雖然心里早已各種無奈,她表面上卻并沒有顯露出什么神情。倒是她身邊的季懸一下子黑了臉,嚇得一旁原本滿臉笑意的小二冷汗直流。
那女子見這兩人都沒打算理她,更是不樂意了,正要再次大罵出聲,卻被她身旁的人攔住了。
“依依,別胡鬧?!?p> 那人的聲音溫柔優(yōu)雅,嬌嬌弱弱,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弱不禁風(fēng)。
這樣的人陸如歌平生只見過一個,正是一直癡心愛慕著季懸的溫婉小表妹,西宛柔。
她停住了腳步,邊回頭望向那個陌生又熟悉的身影,邊調(diào)侃季懸道,“季大將軍,似乎遇到你的熟人了呢,不下去與佳人敘敘舊?”
季懸皺皺眉,隨著她的視線向下望去,卻神色一僵——下一刻,那道嬌弱的聲音也驚喜的響起。
“表哥!”
陸如歌注意到季懸的神色越發(fā)不好看起來,輕輕一笑,轉(zhuǎn)身自顧自的繼續(xù)上樓。
看來今天這頓,她怕是要自己吃了。
不過還沒等她喟嘆完呢,季懸竟是沒有下去會佳人,反而又隨著她上來了,她不禁奇道,“你怎么沒去找你那嬌柔可人的小表妹?”
季懸沒有生氣,反而神情認真的望向她,問了一個讓陸如歌有些措手不及的問題,“你這是在吃醋么?”
陸如歌噎了噎,氣道,“你才吃醋??!”
祝依依見這兩人自顧自的打情罵俏,全然沒有搭理自己和宛柔姐姐的意思,越發(fā)火大了。她不顧西宛柔的百般阻攔,抬起頭怒道,“站??!你這女人還要不要臉,一定是你獻媚讓宛柔姐姐的表哥帶你開后門的吧,你……”
她話音一滯,望著驟然停下腳步,施施然轉(zhuǎn)過身來的陸如歌,有些底氣不足,“……你站住?!?p> 陸如歌本以為這小丫頭是個得理不饒人的刁蠻性子,還打算給她好好上一課呢,這會兒見她這樣子卻莫名感覺有些想發(fā)笑。
“你不是叫我站住么,怎么不說話了?”陸如歌輕笑著望向她,眼神里滿是戲謔。
祝依依想起方才宛柔姐小聲告訴自己的話,咬咬唇,鼓起勇氣繼續(xù)道,“……你別再這樣了,只知道一心曲意逢迎男人的女子是沒有好結(jié)果的。”話一出口她便后悔了,她都說了些什么!明明方才宛柔姐告訴她這女子勾引了宛柔姐的表哥,讓宛柔姐非常傷心之時,她還很是氣憤的,她連罵這個女子不要臉的話語都想好了!這會兒說出的話卻活像是在勸誡她!真是見鬼了!
西宛柔在祝依依身后白了她一眼,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明明是個讓表哥反感陸如歌的大好機會,這下子白白浪費掉了。
她想了想還是有些不甘心,便溫婉的微笑道,“好了依依,以陸小姐的身份哪家酒樓去不得,你別再胡鬧了,雖然孤男寡女似乎有些不妥,不過這也不要緊……只是,這正是人最多的時候,陸小姐這般舉動會不會有些任性呢?對其余排隊之人也未免有些不公平了吧。”她這話說的綿里藏針又義正言辭,倒是引來了不少排隊等待位子的人贊同的目光。
不過祝依依的眼神卻突然變了變,她忍不住道,“宛柔姐你不是說……”西宛柔瞪了她一眼,她只好委屈的垂下眸子,腦袋里一片混亂。
陸如歌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并不打算說什么。她身邊的季懸臉色越發(fā)黑了,有些不耐道,“夠了,我想帶誰吃飯還不用你來管!”
饒是西宛柔表面功夫了得,聽了這番話也暗暗變了臉色,不甘不愿的點頭應(yīng)是。
正當眾人僵持之時,一直靜靜坐在柜臺里微笑打量著這邊的年輕男子起身打破了沉默,“季將軍這話不錯,況且,在我家店吃飯他還真不用排隊。”
祝依依撇撇嘴,有些不屑,“你不就是個賬房先生么,管的還真寬?!?p> “賬房先生”羅澈笑意不變,與季懸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后,走到祝依依身邊淡淡道,“賬房先生是不怎么樣,不過若我同時也是這家店的老板,那是不是又不一樣了?!?p> “你……你是老板?!”祝依依一怔,結(jié)結(jié)巴巴道。
羅澈溫和的點點頭,引來了季懸一個嫌棄的眼神。
西宛柔見勢不對,忙輕輕拉了拉祝依依,對羅澈露出一個有些委屈的表情,“今日之事是依依魯莽了,我代她說聲抱歉,還請羅老板海涵?!彼穆曇粢琅f包容而溫柔,不過這一次她身邊祝依依的神情卻不再震驚,反而冷了幾分。
不過這一切都已經(jīng)與陸如歌他們無關(guān)了,免費看了一場戲的陸如歌有些興趣缺缺的轉(zhuǎn)身隨著小二一同上了樓,沒有絲毫停留的意思。
季懸見她走了,也并不想再像傻瓜似的站在樓梯上,便轉(zhuǎn)身隨著她一同上樓去了。
西宛柔見他們都走了,也沒了吃飯的心思,咬咬牙準備帶著祝依依一同離開,一轉(zhuǎn)身卻見祝依依早已不在身后,頓時氣的精致的臉蛋扭曲了幾分……
對于季懸二人來說這只不過是個小小的插曲,吃飯的性質(zhì)倒是并沒有因此而消減。點好了菜待小二離開之后,陸如歌突然想起了之前自己曾答應(yīng)小包子的事,而正巧季懸也在,她便將這件事向季懸提了提。
季懸皺著眉聽完了這件事,神情冷凝下來,仔細詢問道,“你確定那小包子家的母親是被本縣的縣令大人抓去了,而沒有人冒名頂替么?”
陸如歌一怔,“……什么意思?我也就是聽了一耳朵,并不是太清楚?!?p> “這件事情恐怕并不單純,我們縣的縣令我認識,是一個非常溫文儒雅的人,應(yīng)該不會做出這般強搶人妻的事情,也不會平白無故將那老包暴打一頓,此事必有蹊蹺?!奔緫夷拖滦宰酉蛩屑毥忉屩?。
陸如歌本以為這事只用季懸?guī)蛡€忙向縣令大人以上的人告一狀就可以解決,沒想到卻變得這般棘手,忍不住嘆了口氣。
沒想到這口氣恰好被推門端菜進來的羅澈聽到了,他微笑打趣道,“嫂子怎么這般煩惱,莫不是季懸這家伙惹你生氣了?”
季懸抬頭白了他一眼,對陸如歌道,“別理他,他就是個不著調(diào)的!”
陸如歌只能笑著點點頭,默默腹誹:我當然知道,你不也是個不著調(diào)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