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該說說你的事情了。”郭安說道:“我的練功室被你嚴重損壞,幾乎被拆毀。我欲找人修復,需要花費大量錢財。所以,罰你五百塊靈石?!?p> “?。俊眳茄碌纱笈Q?,望向‘矮小的’郭安。
練功室看著凄慘破爛,實際上換幾塊地磚就可,花不了幾兩銀子。但是郭安居然獅子大開口,一口氣敲他五百塊靈石。
“怎么,你不愿意?”郭安斜著臉瞥看吳崖,說道:“那咱們再算算。你對我不敬,為了平復我的怒氣,罰你三百塊靈石;你嚇壞了我的侍女,為了治愈她受傷的心靈,罰你靈石二百塊。”
吳崖險些崩潰了,眼前這個“小娃娃”不是一般的黑心,那是非常的黑,連打劫都冠冕堂皇,無中生有。
郭安‘和善’的說道,“還不同意,沒關(guān)系,本少爺最好說話。那我們就繼續(xù)算。為了指出你修行中的誤區(qū)陋習,本少爺浪費功力和靈符親自動手指正,所以你欠本少爺二百靈石;本少爺懷疑你的人品,你想留在本少爺身邊,需要交納五百靈石的‘改過自新’保證金。還有你篡改老不死的命令,本少爺非常正直從不說謊,下次見到老不死——”
“別,別,請少主人高抬貴手!”吳崖連忙搖手打斷郭安的話語,求饒:“老奴認罰,老奴愿意拿出一千靈石做罰金,只求少主人不要再算下去了?!?p> 吳崖立刻從儲物袋里掏出靈石放到地面,心中十分肉疼。
一千個靈石,對于一個四處行兇的積年惡棍,還不能讓他傷筋動骨,但是一旦郭安在柳心面前告吳崖一狀,吳崖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見到吳崖服軟,郭安收起靈石。
“從現(xiàn)在開始,不要叫我少主人,跟其他人一樣叫我少爺。”郭安說道,“你以后就是我招收的貼身隨從,每月十塊靈石的薪酬。日后要記住自己的身份,尤其不要恐嚇到其他人。明白否?”
“啊,還有薪酬可拿?”吳崖瞠目結(jié)舌。
拿我的靈石給我發(fā)俸祿,少主人你還能在無恥一點么?你不愧是那老魔頭的‘衣缽傳人’,我老吳是自愧不如,甘拜下風!
“當然,本少爺做事從來都是公正公平公開,從不拖欠工錢!”郭安認真嚴肅地說,“你可以懷疑我的能力,但是不能懷疑我的人品?!?p> “多謝少爺賜老奴一口飯吃!”對于郭安的不要臉,吳崖只能俯首稱臣。
我這筑基后期的修士,每個月只能拿十塊靈石,我也太賤了吧!
“我會吩咐人帶你安頓下來,你先出去,記住,不要惹事,否則我真會讓老不死的換人。”
“是,少爺。老奴記住了,決不會忘了自己的本分?!眳茄鹿硗顺隽司毠κ?。
取出一枚玉簡貼在額頭,郭安的神識探入,瀏覽其內(nèi)里記載的信息。
“春風扶柳決”,“驚雷勁”,“黑風大法”,“寒冰功”,“風火無情決”,“開山勁”,“青云功”,“金風劍法”,“陰柔刀”,“滅魂魔典”,“百戰(zhàn)殺經(jīng)”,“刺血大法”,“焚身決”,“煉鬼大法”,“長生養(yǎng)命決”,“混元錘”,“煉尸決”,“明心煉神決”,“驚雁決”。。。。。。
柳心拿出來的玉簡是精品中的精品,記載了上百部功法。大部分都是“生死無常殿”中被擄修士所練的功法,還有一些是他以往隨手收集的。
這是一部分,同時柳心還會繼續(xù)收集,日后再給郭安送來。
放下手中的這枚玉簡,郭安查看起第二枚玉簡。
第二枚玉簡中記載著生死無常殿中眾修士的修行過程和心得。
每種功法對應每一條經(jīng)脈,什么時刻修煉什么效果最佳,修行中注意事項。。。。。。
但是有些混亂,前言不搭后語,每個修士的經(jīng)驗都不同,有些還互相矛盾。
郭安需要好好整理,這些信息十分重要,將化為他修行的資糧,起到的借鑒作用,讓他明白修煉的本質(zhì)。
郭安集中精神記憶,看過的內(nèi)容牢牢的印入心神識海,不再忘卻。
半個時辰后,郭安收起兩枚玉簡。
“丹術(shù)不可輕傳?”郭安思量起這句話,“柳心老魔頭必有用意。”
第二日上午,郭安交代了江夢泓一些瑣事,然后便帶著吳崖來到北城“青燁園”門前。
青燁園是徐閱休的落腳之地,占地面積比百音園還大了一倍。十年前徐閱休來到赤離城,以一手精湛丹術(shù)享譽全城。郭氏為了拉攏徐閱休,將青燁園贈與徐閱休落腳歇足。
在郭安的示意下,吳崖上前扣響了黃銅門環(huán)。
清脆的敲門聲傳播四方,但是門內(nèi)久久無人應答。
“你確定徐先生在園內(nèi),沒有外出?”郭安問吳崖。
吳崖答道:“我老吳確定那老混蛋就在里頭裝死。少爺你等著,咱老吳這就打?qū)⑦M去,將他擒出來給少爺賠罪?!?p> “放肆!”郭安訓斥,“注意你的言行,日后不得對青燁園有絲毫不敬之言。”
在郭安嚴厲的注視下,吳崖低頭應“是”。
望著青燁園緊閉的大門,郭安面色凝重。
“原來如此!”郭安有些明白了柳心的意圖。
退后兩步,面向青燁園,郭安鄭重地整理衣冠后,腰背挺直,雙臂自然下垂,“撲通”一聲雙膝曲倒跪倒在道路的正中央。
“少爺你這是——”吳崖驚問。
“爾不必多言,退到遠處等候。”郭安沒有多說的意愿。
“唉,是老吳遵命?!眳茄逻M入郭府后,果然一副忠仆義奴,赤膽忠心的樣子,仿佛根本沒有初一見面時的囂張跋扈氣焰熏天。
但是他彎腰低頭退下時,雙眼之中卻是精芒閃耀,被他掩飾了下去。
這時一輛車廂上鑲刻著閃耀微光的瑾花圖案的馬車從街道拐角閃出,兩匹軀體高大氣勢駭人的黃驃靈馬拉車,奔馳而來。車夫亦是練氣士,眼力高明,看到郭安衣物上的赤火山紋,不敢沖撞郭安,駕馭馬車打旁邊繞過。
“他在干什么?”從車窗傳出一個稚嫩的童音。
“可能在求醫(yī)問藥吧!可惜他選錯了人,這個少年一定會失望而歸。”一個中年男音回答,一句話時間中,馬車已遠去,只有余音杳杳。
郭安這一跪,從上午到中午,日當正空到日落西垂,進而再到夜幕降臨彎月高掛,青燁園的大門一直無人開啟。
青燁園雖然地處幽靜,但是周圍還是有路人經(jīng)過。
徐閱休的門第又是大眾矚目之所,郭安的作為自然被眾人看在眼里。
夜晚,幾個街區(qū)之外的梁家的“梁暉園”中一派燈火輝煌,霓光映彩。
東側(cè)偏院中,時有絲竹談笑之音從廳堂中傳出。
梁家家主的第七子梁平正與幾位友人如常聚會,談文論道。期間一人提到了青燁園門前之事。
“我聽說今日又有人在徐閱休的門前跪乞靈丹,好長時間沒有人上演這種好戲了?!遍e談中,梁平的好友周泉將這事當成了趣聞,說與眾人聽。
“是的,又一個認為可以打動那個“冷面鬼”的家伙,不信邪了地求上了徐閱休,看看他能堅持幾日?!迸匀烁胶偷?。
梁平說道:“你們說的我知道,那是一個十來歲的郭家少年,上午我正巧路過青燁園門口,看到了那個少年。”
他就是鑲嵌瑾花圖案的馬車里的中年人。
“郭家少年?最近郭家的少年中最出名就是郭安了?!弊钕忍崞鹪掝^的那人先是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然而話一出口,他就不再是說笑的態(tài)度了。
梁平身軀也是一震,說道:“真有可能是他?!?p> 郭安的爺爺郭船的情況眾人皆知,以郭安的孝名,作出跪求徐閱休的事情毫不稀奇。
梁平立刻排除下人到青燁園去查看情況。
“少爺,您已經(jīng)跪了一天了,現(xiàn)在快到午夜。要不然我們先回去,明早再來?”吳崖走上前來勸導。陪郭安像傻子一樣等了一天,他早已不耐煩。
“你先回去,告訴家里,這幾日*我有事暫時回不去,讓他們安心勿擾?!惫蛄艘徽?,郭安的音色仍如往常一般,沒有絲毫煩躁。
“這怎么可以,我老吳還要保護少爺——”吳崖急了。
“莫要驚詫,你可安心離去。我若是在‘青燁園’門前出事,徐閱休命不久矣了。你且安心去吧,莫要逗留?!惫查]目說道。
“轟——”
“命不久矣”這四字如震天霹靂響徹吳崖的耳蝸。郭安平淡無奇的字話,卻驚得吳崖三尸神暴跳。他感覺郭安說的不是徐閱休而是自己。
他一直在猜測郭安與柳心的關(guān)系,對于突然冒出的“少主人”吳崖沒有絲毫敬意。所以他敢在初見郭安是意圖渾水摸魚,不怕事情敗露。
若不是有柳心的嚴令壓在頭上,他都敢把郭安大卸八塊生吞活剝。
如今他知曉了郭安的重要性,若是郭安出了問題,連地位在他之上的徐閱休都得陪葬,何況是他吳崖。
收起心中最后一點小陰思,吳崖老實的會郭府報信。
經(jīng)過一夜發(fā)酵,郭安在徐閱休門前長跪一事在赤離城中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