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大伯和三叔家是絕對不會虧待我們的,對嗎?”
方琦似乎有點(diǎn)靦腆的笑了笑,說出來的話卻不是那么美好。
“你,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方宗信頭皮都有些發(fā)毛了,老宅四處都是密茂的樹林,此時枝葉搖曳著,皎白的月光落在方琦臉上,加上她的笑,總有那么一股森然的味道。
“三叔把我的話告訴大伯就行了,大伯肯定會明白的?!?p> 方琦沒有解釋,看著方宗信臉色煞白,突然咧咧嘴,做了一個鬼臉,嚇得方宗信心跳都慢了一拍。
“看樣子三叔也不醉了,那我們就送三叔到這里了?!?p> 表情一瞬間就恢復(fù)正常的方琦慢條斯理的說道,又奇怪的看了方宗信兩眼,似乎不知道他滿臉驚恐是個什么情況。
“三叔那是咋了?看見啥了?”
隱隱約約,方琦和方天玠的說話聲飄到方宗信的耳朵里,聽得他手腳有點(diǎn)發(fā)軟,吼了一聲給自己壯壯膽才無頭蒼蠅似的跑掉。
“你干嘛嚇三叔?!?p> 方天玠憋笑已經(jīng)憋的快不行了,他站在方琦旁邊,把兩人的臉色看得清清楚楚,方宗信最后那模樣真的是被嚇到了。
“沒有啊,我就開個玩笑而已,三叔怕鬼,我們就稍微利用一下這種心理嘛?!?p> 方琦聳聳肩,滿臉無辜,最近好像因為身體變小的緣故,她總感覺自己心理年齡也跟著減少了。
“你這么詐三叔就不怕他不上當(dāng)?萬一沒這回事那不是……”
方天玠想起方琦說得義正言辭的模樣,就忍不住啞然失笑,他在旁邊緊張得不行,方琦卻是張口就來。
“我只是說聽說他要搬到府城去了,我一個小孩子,說點(diǎn)玩笑話三叔肯定不會介意的。”
方琦表示年紀(jì)小也是一種優(yōu)勢。
“老大老大!老大!”
方宗信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跑進(jìn)方宗仁家的院子,氣喘吁吁滿頭大汗,看得方宗仁眉頭輕輕一皺。
“怎么了?”
方宗仁放下手上的書,不緊不慢的隨意問道。
“我,我見鬼了!”
方宗信說著話驚恐的看了看身后,苦著臉蹭到方宗仁旁邊道。
方宗仁滿臉果不其然的模樣,方宗信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跑來說這種話了,估計也不是最后一次,方宗仁有些無奈。
“真的真的,是方琦那個丫頭,她被鬼上身了!我看見了!”
方宗仁聽到方琦這個名字,神色微微怔了怔:“琦丫頭為什么要嚇唬你?”
“因為……不是嚇唬,她真的是……”
方宗信還想描述一下自己看見的情況,但是看到方宗仁滿臉不耐煩的模樣,語氣不由自主的小了一點(diǎn)。
“我說的是真的嘛,我干嘛在這種事上騙人哩?!?p> 方宗信不死心的嘀咕,方宗仁打斷他的話:“到底是因為什么?”
“哈?”方宗信抬頭,不明所以的看著方宗仁。
方宗仁斜了他一眼,這怕才是鬼上身了,這么大的人了竟然還怕成這樣,也不知道是學(xué)了誰。
“哦哦,是這樣的……”
方宗信終于想起來要說什么了,把他和方琦的對話重復(fù)了一遍。
“她到底要干嘛?”
方宗仁聽到方琦得知這事后,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隨后壓制住自己的情緒讓自己聽完,聽到最后反而沒那么擔(dān)心了。
“不知道,她說和大哥你說了,你就知道了?!?p> 方宗信老老實實的搖頭,他當(dāng)時有點(diǎn)酒醉,又被嚇慘了,哪里還有心思想方琦到底是要干什么。
“她知道了這事,又把這件事告訴我們而不是老二,證明她不阻攔我們賣老宅,只是卻不想我們在銀錢上虧待他們家,所以才過來威脅你?!?p> “啥?威脅我?她一個小丫頭片子還敢威脅我!真的是長能耐了,看我怎么讓老二收拾……”
想到這事不能和方宗德說,方宗信的話說到一半又訕訕的停下來。
“那她到底要多少錢?”
方宗信急忙問道,這錢才是大事啊,要是方琦那死丫頭獅子大開口怎么辦?剛才還騙了他二錢碎銀子呢!
“錢不是大事,”方宗仁嫌棄的瞥了方宗信一眼,“府城的宅子有錢也不一定買得到,如果老二不想去府城,那么多給他點(diǎn)銀錢也省的外人戳我們脊梁骨?!?p> 方宗仁對銀錢方面沒方宗信那么小氣,該給的還是愿意給。
“他要那么多銀錢干啥使?!?p> 方宗信嘀咕了一句,本來他都已經(jīng)想好了,如果老二不去府城,就讓那人把三個宅子換成兩個,到時候肯定不是四進(jìn)也是三進(jìn)半,住得多舒服啊。
現(xiàn)在看來怕是不行了,還要補(bǔ)貼給老二銀錢,他的四進(jìn)大宅子!飛了!
“好了,你先回去,明天我去老二家看看?!?p> 方宗仁向來看不上方宗信這般模樣,揮了揮手,有點(diǎn)不耐煩的道。
白天老二他們都出去擺攤,正好去問問那丫頭是什么意思,只是這鬼丫頭是怎么知道這事的,難不成……
方宗仁思來想去一夜無眠,到了早上才勉強(qiáng)睡著一會兒,只是天色亮了,又只得起床了。
“阿琦,你跟大伯說,你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方宗仁溫和的和方說著話。
“大伯,你現(xiàn)在知道這個也晚了不是,不如我們商討一下怎么樣分賣宅子的錢?”
方琦和方宗仁談?wù)撝y錢的問題,沒有半分害羞或者忐忑,弄得方宗仁更是懷疑她背后肯定有什么人支招了,要不然一個小娃娃怎么可能這么氣定神閑。
“你說說看,想什么分?”
方宗仁在方琦對面坐下,利益分配最容易看出端倪了。
“我們家要四份,大伯和三叔家怎么分我們不管?!?p> 方宗仁還沒說話,方宗信立即就不干了,三家平分已經(jīng)是他最大的容忍限度了,現(xiàn)在這死丫頭竟然要四份?憑什么!
“你們家憑什么要四份?!我不干!”方宗信冷哼一聲道。
方琦看了他一眼,無所謂的笑笑:“三叔要不同意那就算了唄,今晚我就把情況和我阿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