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章立峰只想閑耗時光,只是來到了一個鑄峰弟子的攤前,他便被一把粗大的飛劍給吸引住了。
這把飛劍并沒有什么起眼之處,只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代步法器而已,撐死算一把低階乙等法器,可章立峰那件頂階法器黑火隕鐵乃是大長老當(dāng)年的法器,在六藝門附近使用太過張揚,所以他一直全身裹著靈氣飛行,速度慢還費靈力,早想買件代步工具,如今正好遇到,又豈能放過。
他蹲下來翻著那件飛劍,問眼前那個五大三粗的方臉漢子道,“老板,這把飛劍怎么賣?”
別看這老板長得粗壯,可卻一副沒怎么做過生意的樣子,略有點急促地說道,“十個靈石,不不,要是你喜歡,八個靈石也拿走!”
一聽這話,章立峰笑了,“老板,討價還價是要我們先開口的,你一遇到問價的就掉價,這攤位上的東西還怎么能夠賣得出好價錢!”
一聽這話,那老板略帶點靦腆地笑了,“讓你見笑了,我沒做過生意,要不是缺錢,也不會出來賣了。”
章立峰看那漢子笑得實誠,當(dāng)下把那飛劍拋起,灌入靈力,頓時飛劍懸浮在他腳上,章立峰一下跳了上去,發(fā)現(xiàn)這飛劍非常穩(wěn)重,便上下左右如蝴蝶一般翻飛了一下,最終停在了那漢子攤前。
章立峰跳了下來,經(jīng)過剛才的測試,這把飛劍打造的時候用足了材料,劍身厚實有力;而且鍛造之人下足了功夫,靈力灌注飛劍全身非常流暢,使其在天空飛行的時候操縱感非常好,所以他對這把飛劍很滿意。
既然滿意,當(dāng)然要買下來,章立峰開口道,“老板,這把飛劍非常好,我要了?!?p> “好!”那老板笑著說道,“就按剛才說的,八個靈石!”
章立峰一愣,嘿,遇上老實人了,明知道自己很喜歡這飛劍也不坐地起價,還是那個價,得,不能讓老實人吃虧,反正章立峰現(xiàn)在也不缺那點小錢,當(dāng)下扔出十塊靈石說道,“這飛劍我買了,靈石收好?!?p> 章立峰一拍乾坤袋,就將那飛劍收入其中,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沒想到他還沒走兩步,身后就被人拍了肩膀,“等等!”
盡管在秤砣谷這眾人集聚之地,章立峰也沒放松對那個“人”的警惕,一看自己肩膀被人拍了,當(dāng)下運起玄皮勁,全身骨肉緊繃如鐵石,左手陽火,右手寒冰,人卻是漫不經(jīng)心地回頭道,“什么事?”
“是這樣的,”一個壯漢一手拿著靈石,一手比劃解釋道,“剛才那把飛劍只要八個靈石,你卻給了我十個,我要還你兩個!”
章立峰一看,拉住自己的真是剛才那個方臉大眼的攤主,當(dāng)下有點哭笑不得,說道,“我見你這飛劍做得好,便給了你十個靈石,不用找了。”
那個攤主卻一臉認(rèn)真地說道,“那不行,說好八塊靈石,我不能收你十塊,這兩塊一定要還給你,這是我做人的道理!”
說著那個攤主拿出兩塊靈石,硬塞到章立峰的手里,然后轉(zhuǎn)身就走了。
章立峰笑著搖了搖頭,既然出來擺攤,自然是遇到了少靈石的難處,如今多了兩塊靈石,自己都說不用找了,他還不收,真是很少能夠見到這么死腦筋的人了。章立峰說了句怪人,便轉(zhuǎn)身走了。
在秤砣谷內(nèi)走走停停用了約莫一個時辰,此時正是秤砣谷最為人聲鼎沸的時候,該來的人都來了,該走的人都還沒走,正是秤砣谷內(nèi)熱鬧,秤砣谷外清冷,引蛇出洞的最好機會。
唯一令章立峰擔(dān)心的是約好保護(hù)自己的孫須藤一直沒有露面,不過一想起她那高深莫測的手段,此時說不定他就躲在暗處保護(hù)自己。
管她呢,章立峰心里明白,如果不搞定那個“人”,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被他摸清底細(xì)后壓榨得粉身碎骨,不如先下手為強,一了百了!
一念至此,章立峰背朝喧鬧的秤砣谷,慢慢地向著谷外走去,這是最好的機會,也是最糟糕的機會,但章立峰決定,無論如何,他都要抓住這個機會。
章立峰跨過秤砣谷外那個煙霧迷陣,外面繁星點點,夜風(fēng)陣陣,讓章立峰倍感輕松,他略一猶豫,便祭出了新買的飛劍,一腳踏了上去,慢慢想著丹峰方向飛了過去。
他知道,他現(xiàn)在的動作只能正常無比,才能將那條在暗處觀察的毒蛇給安心地引誘出來,所以他的速度不慢,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便能到達(dá)丹峰。
當(dāng)他飛過一座連體山山腰中間空洞的時候,毒蛇出動了!
一道寒光凜冽的劍氣向著空中飛行的章立峰刺了過去,章立峰早有防備,那劍氣也只是意在將他擊落而已,他一個急速下降,躲過了這道劍氣,為防止再有空中偷襲,章立峰全身靈氣包裹,從劍上跳到山下峽谷,環(huán)視四周道,“不知道那位道友與在下開了這個玩笑,大家同是六藝門門人,不知可否給咱丹峰一個面子,不要為難我章某人,就此放我離去!”
“哈哈哈哈,好小子,遇到偷襲還能心思清楚,知道搬出丹峰來壓住別人,不愧是我的弟子!”一條黑影從山谷的陰影中緩緩走出。
章立峰早知道他是誰,卻裝作一無所知地盯著那道黑影,直到能夠借著月光勉強看清黑影時才驚呼道,“師父,怎么是你?你怎么會偷襲徒兒!”
來人正是捻著八字胡一臉奸笑的孟道人,他已經(jīng)步入筑基中期,又將章立峰從空中打落,困在這山谷之中,自認(rèn)為十拿九穩(wěn),當(dāng)然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
他對著章立峰笑道,“好徒兒,為師只是想試試你的本事,不過你以水火廢靈根在短短三年的時間修煉到練氣七層,為師很是好奇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這這,”做戲做全套,章立峰一副為難的樣子,說道,“師父,可能吧,水火廢靈根沒有傳說中的那么廢物,起碼我修練起來還是挺順利的!”
原本一臉奸笑的孟道人一聽這話,立刻勃然大怒道,“不可能,水火廢靈根就是最廢的靈根,其他屬性靈根就算五行相克,也有一個占絕對優(yōu)勢的靈根,只要用特殊手法抑制弱勢靈根,雖然損失了自身靈根吸取天地精華的速度,也還能趕得上修煉速度,只有這水火靈根,根本分不出高下,只能看著水火靈氣在身體內(nèi)相互沖突,相互融合,讓你飽嘗靈氣不斷消失的痛苦,陷入不管怎么努力,都無法跟上其他人的絕境。你又怎么可能會順利呢?”
“哎!”章立峰長嘆一聲,孟道人這番話令他追憶起了當(dāng)初修煉時水火靈氣在身體內(nèi)傷筋動骨時的痛苦,就好像他所說一樣,花費了十倍努力,得不到一層回報,要不是后來發(fā)現(xiàn)煉制廢丹的方法,估計自己現(xiàn)在練氣三層也到不了。
突然章立峰腦中一道閃電劃過,問道,“你怎么知道水火廢靈根的苦處,難道你也是……”
“不錯!”孟道人獰笑著打斷章立峰的問話,說道,“我便也是那水火廢靈根,不然你以為我?guī)煾复箝L老招了五個弟子,四個都成了金丹期長老,為什么唯獨我一個筑基期執(zhí)事?”
“這也不怪師父,只怪老天無眼。”章立峰柔聲安慰孟道人道,可他心里清楚大家都猜測是孟道人太過懶散,爛泥扶不上墻,即便當(dāng)時初入門的他也信了這個流言,可能就是這些流言才造成了現(xiàn)在乖張暴戾的孟道人。
人心可畏,流言猛于虎,不傷性命專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