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圣水宮殿

　　——————高迪說：直線屬于人類，曲線屬于上帝。

　　前方不遠(yuǎn)處是一座堪稱上帝建筑的城堡！

　　它集怪誕陸離和夢幻浪漫于一體，整個建筑沒有任何直線和平面，設(shè)計均是運用錐形，螺旋，雙曲線和拋物線的變化。城堡全由乳白色石頭砌筑而成，螺旋狀的尖塔足有一百多米高，以各色的花磚裝飾，尖塔共18座。

　　在城堡三面，各自分布四座高為95米的雪白尖塔，象征著歷代水族長老院成就最大的幾位長老，內(nèi)圈另有著四座107米的紅色尖塔，象征水族歷代最為杰出的四位圣選人，而中間兩座最高的塔，被黃金色的漆料所粉刷，乃是路易斯王和他王后的象征，整座城堡如同中古世紀(jì)的天主教教堂般莊嚴(yán)神圣，標(biāo)志性的雪白，赤紅，金黃三色覆蓋下的尖塔洋溢著大膽而驚人的風(fēng)格魅力。

　　在城堡東面有著三個巨大拱門，分別以“希望”“良善”“勇氣”從左到右依次為題，哥特式的雕工豐富而又復(fù)雜；西面雕刻的是歷代的水精靈圣選人的像，在乳白原色的石材上栩栩如生，而南面則被譽為“榮耀立面”，表面由繽紛的馬賽克瓷片拼接而成，色澤艷麗，是王宮的正面。若是來到榮耀立面之前，便會有淡金色的字體整齊排列浮現(xiàn)而出，那便是水族過去記載的歷史。

　　王宮前面有一段造型奇特的拱廊，它們內(nèi)部毫無支撐，不存在任何材料結(jié)構(gòu)，完全以石塊交錯堆疊而成，設(shè)計極為巧妙，是進入王宮的唯一安全通道。

　　整座王宮擁有規(guī)模宏大的地下室，它位于海中央的一座山的峭壁上，北面緊緊地與山貼合成一體，與大自然景觀完美地融合成了一體。

　　司伽不得不感慨有位知名建筑師說過：直線屬于人類，曲線歸于上帝。

　　?？怂箍钢举わw過天然的石頭拱廊，最后看見一扇洞門，約20米高，十米寬，有從洞口頂垂下的天然水簾，砸在地上，悄無聲息的不見，沒有絲毫的水漬痕跡，這便是宮殿的大門—水門，借水而成，天地所造。

　　“歡迎來到圣水宮殿?！?p>　　沉悶的聲音響起，水門簡直像個人工智能，察覺到來訪者，便是先表示歡迎。

　　水簾自動在中間破開一個直徑兩米的圓，剛好容納兩人通過，?？怂箍钢举らL驅(qū)直入。

　　到了宮殿內(nèi)部，海克斯不得不停了下來，宮殿里面禁止飛行。翅膀在他身后消失不見，完好無損的衣飾，一點口子也沒有，很是神奇。

　　他們現(xiàn)在在大廳內(nèi)，大廳矗立著84根羅馬風(fēng)格的立柱，它們微微朝中心傾斜，使其不僅具有支撐功能同時，還達到具有排水的效果，大廳墻壁上繪制了美麗奇特的壁畫，頂端是超大型的彩繪玻璃，光線透射進來，能夠達到一種奇幻的視覺效果，廳內(nèi)頗具藝術(shù)性地排列著各類精致的雕塑，天然原始的植物同宮殿完美融為一體。

　　?？怂诡I(lǐng)著司伽從漢白玉砌成的螺旋樓梯拾級而上。

　　司伽望著這豪華的宮殿，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心里生出一句：他媽遇上有錢人了！

　　地下室有一半沒入山體內(nèi)，而另一半露出的外觀呈現(xiàn)白色波浪形，陽臺上鋪著天然打磨的光滑石板，圍有拋光后的黑鐵欄桿，配上雙面采光的落地窗，顯得大氣而獨特，這地下室才是作為王公貴族們主要的居住場所。

　　在進入地下室的入口，乃至地下室走廊均守衛(wèi)重重，一隊隊鎖子甲武裝的精靈衛(wèi)兵不停地在巡邏。

　　司伽被?？怂诡I(lǐng)到最近一個塔樓的頂層，透過那里窗戶上安裝的雙面采光玻璃，可以明白這座山坐落于一個叫巴納德灣的水域中心，巴納德灣是水族領(lǐng)地首都城市的中心，在這兒可以觀察到首都的一切情況。

　　?？怂箮е谝粭l懸空連接的走廊上，司伽走近黃色磚石的護欄，望向下面，近二十米的高度，地下似乎有個小型廣場，真不知道這群精靈怎么辦到把一個廣場憑空懸浮在城堡中間，簡直是空中巴比倫花園再現(xiàn)！

　　廣場十分寬敞，一眼望不到邊，遍布綠茵茵的草坪，巍峨的黑色紀(jì)念碑矗立在廣場中央，其頂端佇立著（據(jù)后來的人告訴司伽）是路易斯王的雕像，環(huán)繞紀(jì)念碑柱體中部，雕有凌空飛舞的遠(yuǎn)古五大族域的圣選人像，底座四周，則是刻有八只巨大的鷹首獅身像。最底下的黑石柱子上記載著精靈域的古老歷史，在那紀(jì)念碑附近，可見幾處水花飛濺的噴泉，甚至在石砌的長椅旁，還有著一大群鴿子在悠閑地散步。

　　司伽不僅為精靈這一偉大的生物肅然起敬，居然能創(chuàng)造出這么拽的建筑，這種建筑估計已經(jīng)不是光砸錢就可以有的了，還需要無與倫比的設(shè)計智慧和超自然的力量啊。

　　當(dāng)然?？怂箤⑺S便安置在了另一座塔樓的客室后，一言不發(fā)，就走掉了。

　　難為司伽還不知道塔樓客室從來只接待元老級別的精靈暫時居住。

　　?？怂谷讨睦锏奈逦蛾愲s從塔頂一躍墜落，飛離。

　　司伽木然地坐在軟趴趴的大床上，托著腮幫子細(xì)細(xì)思量，他的額發(fā)凌亂地散落，海藍色的眼瞳暴露無遺。顯然他很納悶一下子成了什么什么殿下！這伊念寺可從來沒跟他講過啊，雖然貌似一開始好像就說他是王族來著……

　　數(shù)十米處的另一處塔樓，有一間議室，議室由紅木地板鋪就，原本四面白色的墻壁有三面被橡木鑲板和紅色編織物的掛毯所裝飾，另一面白色墻壁被突兀地留了下來。議室的天花板上繪有華麗的彩繪描金畫，營造出一股奇幻氛圍。室內(nèi)一側(cè)有著豪華的大理石壁爐，壁爐兩邊是鍍金書架，那里放滿了古老的書籍。在這巴洛克風(fēng)格的議室中，同樣墻壁上也是少不了鍍金鏡子，四張紅色真皮沙發(fā)有序地在議室中心圍成正方形排列。

　　在那議室中，此刻正是聚集了不少精靈，一位靈境幻師正在施展鏡子透視術(shù)，通過那把渾身纏繞水綠色藤蔓，用白銀鍍邊的水鏡觀察司伽，鏡子里是水之元素，宛如緩慢流動的水銀，透析出司伽所處房間的情景，十分清晰。

　　片刻，一陣急促而又厚重的腳步聲響起，幾位滿頭白發(fā)的華服老者進來了，身后緊跟著一排排鎖子甲服飾的精靈士兵。

　　為首的老者的衣著十分華麗，深紅色為主的黃色織邊圓形斗篷外罩于綠色的絲質(zhì)襯袍之外，鑲嵌著寶石的金飾件掛在脖子上，腳上雖說是圣潔的白玉環(huán)，但白玉環(huán)也被一圈碎鉆點綴，顯示著主人與眾不同的身份。

　　剩下的其余幾位老者基本都是身著長至腳踝的，用藍狐皮毛制成皮毛里子和皮毛邊飾的大斗篷外罩絲質(zhì)披肩，內(nèi)里同是黃白色袖子系扣的長袍，蓋住了腳踝。

　　從這幾位老者就可以冰山一角地折射出水族奢華極致的大手筆。

　　水族主要經(jīng)營的就是高端類的商業(yè)，它的拍賣行聞名且遍布大半精靈域，故而其也是五族里最富有的一族！

　　那一排精靈士兵也是很吸引人，銀亮色鎖子甲長至膝蓋，外套罩有水族紋章繡飾的中袖蘇爾考特外衣，有銀灰色邊溝狀板甲保護露出的前臂，由于在內(nèi)殿的緣故，沒有佩戴金屬尖頂頭盔，腰間束著紅白色腰帶，穿著帶腳底的皮質(zhì)緊身褲，飾釘軟襯股甲嚴(yán)嚴(yán)實實地保護著大腿，膝蓋處有著銀色護膝，其與銀色板甲護脛相鉚接，白玉環(huán)在腳腕處幽幽地發(fā)出光芒，腰帶隱密的環(huán)扣一處掛著細(xì)長的佩劍，背后那處別著銀盾。

　　這就是水族的禁衛(wèi)軍，外號“鎖子甲之水”。

　　原本姿勢頗為慵懶地坐在紅色沙發(fā)上的海亞，此刻緩緩地站了起來，按照貴族的禮儀，她微微地向為首的老者屈身。

　　海亞這時已經(jīng)換上了墨綠色的喇叭袖，后拖裙式長袍，原本海藍色的頭發(fā)也被心靈手巧的侍女給梳成辮發(fā)，外繞了一個白金輕質(zhì)發(fā)箍，頗似中世紀(jì)之前的意大利名媛，不過她本來就是水族的公主！何來酷似一說呢。

　　為首的老者對著她微微頷首，老者渾身上下散發(fā)出一股不怒自威的強大氣場，他正是水精靈家族元老院的掌門人—海立山特！海亞就是他一手帶大的，在水精靈一族可以說得上是有著無與倫比的威望。

　　海立山特繞過那個穿著套頭長袍的靈境幻師，徑直來到海亞面前，輕聲詢問：“確定嗎？”

　　海亞瞬間漲紅了臉，調(diào)子微微拔高，隱含著淺淺淡淡的怒意，：“長老，你難道不相信海亞的辨識能力嗎？我在看他眼睛的那一刻，唯一的感覺便是他跟我是多么地相似！”

　　能讓海亞覺得相似的！除了純正的血統(tǒng)以外，還能有什么？

　　“這樣?。　焙Ａ⑸教乇尺^身去，揮了揮手，靈境幻師自動遞上了水鏡。

　　海立山特注視了鏡子許久，旁人都覺得他那淡棕色的眼睛幾乎都要看的發(fā)紅了，最后，他擺了擺手。

　　靈境幻師對著水鏡輕輕地施了一個縈繞魔法，水鏡帶著冰藍色的光在空氣中轉(zhuǎn)過幾個圈后，在那原本被突兀留下的白墻壁上落下清晰的水投影。司伽那張臉?biāo)查g被放大在墻壁上。

　　“諸位怎么看？”海立山特隨意一動，坐在了珍愛的紅色沙發(fā)上，即使歷經(jīng)歲月的滄桑，他的面龐依舊如同二三十歲的小伙子堅毅，但細(xì)紋給他貼上了一種蒼老厚重的感覺。

　　其余的元老們議論紛紛，他們的神色大都是驚訝，但是最后海立山特不發(fā)話，他們是不會隨意發(fā)表任何意見的。

　　“沒人說的話，那就我來決定了?！?p>　　海立山特的目光沒有半刻離開司伽的臉，他帶著一種不明所以的笑，輕輕地出聲，猶如在平靜的湖面上投下石子，散開一圈圈波紋。

　　“長老，你要怎么做?！焙嗠p手緊緊地護住握于胸前，十分得緊張不安。

　　“我的好公主，可別那么緊張?！焙Ａ⑸教乩事曅Φ?。

　　海亞臉龐微紅，她只有在私下沒人的時候才會稱呼海立山特為叔叔，不過今天這么正式的場合，她恭敬的稱呼他長老，可是海立山特卻表現(xiàn)得很隨意。他總拿她當(dāng)作小孩子！不然剛剛也不會再問她，但這么大的事，她又怎么可能不確定就驚動元老院！

　　“我—打算在所有水精靈范圍內(nèi)通知舉行一次比賽！他贏了就好。剛好也是時間了，對吧，諸位？而且我們的水族好久沒有振奮心情的事情發(fā)生了，年輕的家伙們手腳都該軟了。畢竟安靜了太久啊，太久了……”海立山特招呼一個侍從，侍從恭恭敬敬地遞上一個潔凈毫無雜質(zhì)的高腳酒杯，倒上醇美香甜的紅葡萄酒。

　　“也是，是該到時間了?！逼溆嗟脑蟼兯妓髁税肷?，最后紛紛附和道，先后點了點頭，一臉凝重的表情。

　　“那如果輸了呢？”海亞迫不及待詢問道。

　　“我的公主，你這么關(guān)心他，我想，他也不該辜負(fù)你的期望輸?shù)舭?！”海立山特轉(zhuǎn)動手中的酒杯，將鮮紅的酒液一飲而盡。

　　待海亞和眾元老離去后，海立山特站在那水投影的白墻壁面前，用僅僅自己能聽到的聲音道：“輸了的話，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