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龍家發(fā)難
神秘空間中一片死寂。
龍狂躺在地上,頭發(fā)凌亂濕漉漉地貼在臉上,渾身酸軟無力,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而刀靈已經(jīng)不見蹤影。
緩過氣之后,龍狂坐起身來,瘋狂運(yùn)轉(zhuǎn)小周天,加快轉(zhuǎn)化靈氣的速度,恢復(fù)消耗殆盡的靈元力。
過了許久,他又變得神采奕奕,一躍而起,感覺很是舒爽。
此次修煉收獲頗多,不僅突破到了開光期,經(jīng)過與刀靈的切磋練習(xí),“霸體式”已趨近巔峰境界,刀法也逐漸得心應(yīng)手。
而且,也稍微掌握了御空飛行。
略微遺憾的是,對于虛無縹緲的“血脈覺醒”,龍狂一無所知,所以還是未能修習(xí)“半龍化身”。
雖然他也想盡快提升修為,去往仙山洞府尋得救治母親之法,但心底里也明白,修煉之事強(qiáng)求不來,只能循序漸進(jìn)。
“外界天亮了……”
龍狂抬頭看了一眼石碑旁的時(shí)辰玉盤,嘆了口氣,相比較修煉而言,賺錢購買丹藥,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情。
他掐起一套手訣,眼前景象瞬間變幻,又回到了自己所住的昏暗小屋。
酷暑的清晨,空氣悶熱潮濕,窗外的凄厲蟲鳴十分刺耳。
龍狂將狂神誅圣刀收進(jìn)右臂之內(nèi),然后大步走出小屋,打算先洗漱一番,再去看望母親。
可是,他剛跨出門口,還未站穩(wěn),就看到院子里站著三位殺氣凜然的龍府守衛(wèi)。
為首之人,是龍府護(hù)衛(wèi)統(tǒng)領(lǐng)吳法,筑基期。
此人,乃是管家吳德的族兄,龍?zhí)旆宓木司恕?p> 未等龍狂反應(yīng)過來,一道紫光席卷而來,渾身已被一條閃爍著紫色幽光的鎖鏈環(huán)環(huán)捆住,無法動彈。
紫金捆龍索,龍家至寶!可捆住元嬰期之下修士。
看來,龍?zhí)旆逡呀?jīng)將昨日之事告知家主龍震天,小賊打不過,換老賊出馬!
想到此,龍狂嗤鼻一笑,未有一絲恐懼之色,更多的是鄙夷不屑。
吳法似乎被他的這副神情激怒,握著紫金捆龍索,奮力一抖,將龍狂拖到身前的地面上,抬起腳,帶著五成靈元力重重地踩向他的胸口。
“咔嚓!”
一道輕微的骨頭碎裂聲響起。
雖然胸口痛心徹骨,龍狂卻鋼牙緊咬,一聲不吭,鮮血瘋狂地從牙縫間噴射而出。
聽到外面響動,翠兒從正屋內(nèi)跑了出來,看到公子被擒,頓時(shí)惶恐萬分,雙手掩住丹唇不敢喊出聲來,晶瑩熱淚卻從眼角涓流而下。
躺在地上的龍狂,露出了微笑,向著翠兒眨了眨眼睛,示意她不要驚慌,免得驚動母親。
二人心有靈犀,翠兒貝齒緊咬丹唇,抹去臉上淚水,深深地吸了口氣,恢復(fù)平淡臉色,然后轉(zhuǎn)身掀開門簾回了正屋。
“哼!”
吳法冷喝一聲,拖著龍狂走出了庭院。
……
從破敗庭院到龍府聚義廳,足足八百丈的蜿蜒鵝卵石小道上,畫著一道鮮紅的血痕。
這些,都是龍狂嘴中流出的淤血。
崎嶇不平的小道,顛簸得他胸口劇痛入魂,臉色發(fā)青,但是他一直咬著牙,從未喊叫一聲。
似乎有意而為之,吳法腳步緩慢,八百丈的距離,竟然走了近兩刻鐘。
此時(shí)的聚義廳,告狀聲此起彼伏。
“祖父,您一定要幫孫兒出這口惡氣!”
“家主,這龍狂也太狂妄了,竟然暗中偷襲,還毀了峰兒的中品靈器飛劍,那可是花了一百多顆中品靈石購買的呀!”
“有其父必有其子,龍戰(zhàn)當(dāng)年不也是鬧得家族雞犬不寧嗎?”
“龍狂還說,龍家子嗣不如狗!”
聽聲音,說話之人乃是龍?zhí)旆?、三夫人、龍?zhí)蛉?、吳德?p> 惡人先告狀嗎?龍狂吐出幾口帶血唾沫,冷冷一笑,被拖上臺階時(shí),胸口斷骨處痛心切骨,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頭上青筋盤根錯(cuò)節(jié)暴起。
突然,他如騰云駕霧般飛到半空,然后重重地摔倒玄金石鋪就的堅(jiān)硬地板上,劇痛莫名,幾乎暈了過去。
感覺到身上紫金捆龍索已松開,龍狂隨即一躍而起。
他甩了甩頭,使自己盡量清醒,然后捂著胸口冷眼環(huán)顧四周。
龍府聚義廳,古香古色,裝修奢華,幾張多寶架上擺設(shè)琳瑯滿目的珍寶古玩,墻上懸掛著數(shù)位龍家先祖,中堂書寫著霸氣十足的“龍”字。
家主龍震天,坐在中堂之下的太師椅,身著金蟒袍,模樣威武,深邃雙眼寒氣逼人,沉聲說道:“龍狂,你為何要偷襲峰兒,毀了他的飛劍,還搶走吳管家的兩塊下品靈石?”
元嬰期強(qiáng)者的氣勢,重逾泰山,壓得龍狂背脊佝僂,雙腿酸軟幾乎跪下。
我龍狂頂天立地,豈會向你們下跪!
他劍眉一挑,深深地吸了口氣,強(qiáng)行頂住龍震天的氣勢壓迫,挺直身子,咬牙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哼,你們會相信我的解釋嗎?”
“放肆,看到家主居然不下跪!”
坐在大廳右側(cè)扶椅上的龍?zhí)旆?,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殺氣騰騰沖上前來,抬腳猛踹龍狂的小腿,意欲讓他跪下。
令眾人驚愕的是,龍狂輕描淡寫地伸手一抓,揪住龍?zhí)旆宓囊路?,將他狠狠地往地上一摜?p> “啊……”龍?zhí)旆甯杏X背骨幾乎斷裂,在地上翻滾不已,叫聲極其凄慘。
一招擒敵!二人雖同為開光期,但龍狂體內(nèi)靈元力何等的精純,豈是龍?zhí)旆暹@種靠著丹藥喂養(yǎng)起來的廢物可以相提并論。
看著他狼狽的模樣,龍狂跨前一步,對著眾人冷冷說道:“請問,對付這種廢物,我需要偷襲嗎?”
“峰兒……”
“二少爺……”
事發(fā)突然,眾人方回過神來,三夫人、吳法和吳德連忙跑上前,扶起龍?zhí)旆澹耐床灰选?p> 整個(gè)聚義廳頓時(shí)嘈雜不堪。
見此一幕,龍震天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又變得安然自若,端起桌上茶杯細(xì)細(xì)品嘗香茶,眼神閃爍,似乎若有所思。
此時(shí),龍狂體內(nèi)靈元力自動運(yùn)轉(zhuǎn),一股神秘的力量從檀中穴涌出,開始緩慢地滋潤接駁胸口斷骨,臉色也不再發(fā)青,多了一點(diǎn)血色。
他察覺到了方才家主的神情變化,也在暗暗思索,這老狐貍,到底在算計(jì)著什么?
正當(dāng)他沉思之時(shí),身后傳來三夫人尖銳的聲音:“吳法,將他廢了,給峰兒報(bào)仇!”
“仇”字剛落,吳法目露兇光,大跨幾步,使出一招無影拳,數(shù)個(gè)拳影勢若雷霆呼嘯而來,所經(jīng)之處的空氣被急劇壓縮,劈啪作響。
“哈!”
感覺到周身都被對方拳勢籠罩,已避無可避,龍狂咬著牙,將全身力量匯集在右拳上,迎了上去,擊向吳法的檀中穴。
此招意在圍趙救魏,或者兩敗俱傷,龍狂對于體魄的自我恢復(fù)能力極為自信,躺幾天就沒事了。
不過,自己這一拳的力道如排山倒海,如果擊中吳法的膻中穴,就算他是筑基期修為,不死也會成為一個(gè)廢人。
果然不出所料,吳法心生懼意,硬生生地收回拳招,右腳猛地一跺地面,側(cè)身閃避這石破天驚的一拳。
龍狂嘴角露出詭異笑容,化拳為刀,帶著尖銳破空聲,如劃空閃電般切向吳法的胸口。
“嘭!”
一聲悶響,吳法斷了幾道胸骨,噴著鮮血倒飛出去,撞得房柱輕微搖晃,落到地板上抽搐不止。
看似占了上風(fēng),其實(shí)龍狂也不好受,由于被吳法的靈元力反震,不僅右臂骨頭盡數(shù)碎裂,就連五臟六腑也受了重傷。
“放肆!”
龍震天怒容滿面,騰地站起身來,凌空直推一掌,一股強(qiáng)悍的靈元力洶涌而出,如同萬鈞重錘,將龍狂擊飛到聚義廳之外,撞塌了門外屏風(fēng)墻。
受此重?fù)簦埧袂靶厣钌畎枷?,渾身骨頭碎了一半,連經(jīng)脈都有些撕裂,淤血猶如泉涌一般從嘴邊流出,在地面上匯聚成一條汩汩溪流蜿蜒而去,觸目驚心。
幾息之后,龍震天眼中寒芒凜冽,手掌虛握,又將龍狂憑空抓回聚義廳中,摔得一地血跡。
看到躺在地上的龍狂已經(jīng)奄奄一息,三夫人站起身來,雙手舉起一張扶椅,狠狠地砸在龍狂的身上。
吳德和龍?zhí)旆逡才苌锨叭ィ_相加,發(fā)泄著心中憤恨。
“哈哈哈……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重傷中的龍狂,意識模糊,已經(jīng)感覺不到任何痛楚,只是死在這些人手中,心有不甘,不由凄慘大笑。
正當(dāng)此時(shí),一位絕美婦人款款而來,冷喝道:“放開我兒!”
聲音娓娓動聽,卻像是從九幽地獄里傳出來一般,帶著幽冥的氣息,猶如幽冷的寒風(fēng),直接刮進(jìn)眾人的靈魂里。
包括龍震天在內(nèi),所有人都頓時(shí)渾身冰涼,眼中充滿了恐懼!
“母親……”
龍狂看到熟悉的身影,驚喜交集,神情極為復(fù)雜。
這位婦人,竟然是王若曼。
她緩步走進(jìn)聚義廳,身后的翠兒淚眼婆娑,連忙跑上去,吃力地將龍狂背在身上,迅速回到了夫人身旁。
“王若曼,你都快死了,還故弄玄虛,逞什么威風(fēng)!”
緩過神來的三夫人,惡從心生,雙手抱起一個(gè)碩大花瓶,砸了過去。
然而,王若曼優(yōu)雅地舉起右手,玉指輕點(diǎn),花瓶瞬間憑空消失。
三夫人也癱軟在地上,蜷作一團(tuán),她看到數(shù)十個(gè)猙獰惡鬼正在瘋狂啃噬自己,心驚膽裂,尖銳哀號不止。
王若曼緩緩環(huán)顧四周,目光冷若冰霜,怒斥道:“不知感恩,如果我夫君尚在此界,你們何敢如此猖狂!”
說完后,她便帶著翠兒及龍狂憑空消失,留下瑟瑟發(fā)抖的眾人。
看著三人離去,癱倒在地上的吳德,嘴角露出了一絲陰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