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邪忙打掉楚蘊的手。同時鏡中公子夕塵也一把抓住襄陽正扒著他褻衣的手,厲聲斥道:“干什么?”
襄陽壞笑著往他懷里蹭,熱騰騰的白汽噴薄在夕塵公子的胸口,一會兒夕塵公子松了些力道,襄陽就身子往上竄,掙脫雙手?jǐn)堊∷牟弊?,黑眸瞪得大大的:“我的病已?jīng)好了,真的?!?p> 之后,依舊是細(xì)細(xì)軟軟的儂語,公子夕塵的下巴一直緊繃著,神色也極為冷清,荊邪揪著衣服,也莫名的緊張起來,脫口而出:“前世,不會是我逼著你喜歡我的吧?”
楚蘊眸光一沉,只是握緊了拳掌看著,指甲陷進(jìn)肉里。前世,所有的轉(zhuǎn)折,最痛苦的,應(yīng)該就是這里吧?
鏡中,公子夕塵的臉一直緊繃著,突然不知被襄陽碰到了哪里,臉頰變得緋紅,猛然翻身把她按在身下,聲音低沉,極小聲著:“真的好了?”
然后唇齒相磨,公子夕塵的撲勢很輕,鏡中的畫面快進(jìn)著,襄陽不安分的把公子夕塵撲在下面,扒著他的衣服。
楚蘊突然上前,把她拉下來些,一步背對著鏡子,擋住她的視線,然后暗中做法對著鏡子:“剩下的事,我跟你說?!?p> 楚蘊:“那時公主襄陽的病剛剛好轉(zhuǎn),那一夜歡快,身體內(nèi)的毒素再次擴(kuò)散,夕塵公子一時興起沒停下來,以為她只是累了,事完之后,便抱著她淺淺入睡??墒乔宄?,襄陽卻怎么也叫不醒,氣息微弱?!?p> 楚蘊頓了一下,荊邪聽的面紅耳赤,卻還是忍不住懦聲的問:“她死了?”
楚蘊:“是病重,之后便有了去百里鎮(zhèn),尋找那里的名醫(yī),也就是村長之后說的事。所以公子一直內(nèi)疚,那夜,他不該~”
鏡子砰然一聲碎裂,楚蘊握緊了拳掌,再也說不下去。
徑直走向屋子中間,荊邪轉(zhuǎn)過身,問:“你怎么知道?”
楚蘊蹲下身去,就用手叩,尋著藏有玉璽的位置,聲音淡然,無任何色彩:“我想起來了!”
荊邪走過去,陪著他一起找,嘴巴一撇:“后面的,你也想起來了?”
某人瞇了瞇眸子:“還是你想再來一遍?”又斜了一眼那床。
沒見過這么霸道,強(qiáng)勢的,荊邪怒火,盛氣凌人眼里的刀子狠狠的掃他。
楚蘊最后氣勢軟了些,淡淡吐了口氣:“你還別,上次在京城,天文扇的預(yù)知能力,二十年之期到了的時候,我就想起來了,前世我有陰影,估計我不會碰你?!?p> 荊邪沉了沉眸子,這才罷休。
楚蘊又在地面上敲了敲,指著她腰間的小刀,接過,在地板上劃開,劃成一個四方形。將覆蓋在地面上的一層薄薄地板揭開,是畫有兩個手印的凹槽。
楚蘊拉過她一只手,覆上。
埋藏寶物的機(jī)關(guān)打開后,露出一個盒子,里面竟然只有一半玉璽。
荊邪驚訝。
楚蘊:“那一半,本來是要送給晉王,可是你,因為一響貪歡病重,我便帶你去了百里鎮(zhèn),你弟弟心急,一直在門口嚷嚷著,求玉璽,然后夜半把你給氣死了,我就沒有給他?!?p> 荊邪皺著眉,硬著頭皮聽,前世,她是被氣死的?
還有,荊邪:“你能不能別說的,我們以前多好似的,我可不認(rèn)識你,也沒跟你經(jīng)歷過那么多生死糾葛。”
楚蘊挑了挑眸子:“那是你沒記起而已,我沒記起的時候,還一直覺得你很討厭呢!上一次第一次在京城見你就是那個逃婚的弟子,差點殺了你?!?p> 荊邪:“你?”
荊邪吸了吸鼻子,暗咒了一句:“那怎么沒?”
楚蘊摩擦著玉璽上的灰塵,下意識的后退一步:“看你武功好,算了?!?p> 荊邪:“你?”荊邪上去,起身揮起拳頭就要去砸,但一想、再一想,忍了忍,算了。
武功跟術(shù)法向來不能相提并論,這人術(shù)法太強(qiáng)悍,萬一打不過,日后還是她吃虧,便腦袋里搜索著轉(zhuǎn)移話題,突然靈光一閃,將拳頭慢放下來:“所以,你學(xué)醫(yī),是為了我?”
楚蘊見她拳頭沒落下來,唇角勾了勾:“怎么會?只是久病成醫(yī),幼時在巫靈司看過幾本醫(yī)書,本不想學(xué),結(jié)果過目不忘。伽娜司命還以為我對醫(yī)書感興趣呢,便經(jīng)常送我?guī)妆荆瑳]事督督學(xué),就這樣子了!”
?。骸暗故悄?,前世天天藥罐子,怎么連個草藥都分不清?”
眸底滿是嗔怒。
荊邪住了嘴,蹲下身,反正說她又說不過,看到剛才打開的機(jī)關(guān)里,還有一個盒子,便拿出來,用絹布擦凈上面的灰塵,打開來,竟是一顆藥丸。
聞著有奇香,便看向楚蘊:“好東西?”
楚蘊一把拿了過來,又看了看盒底,皺了皺眉:“估計變質(zhì)了,不過應(yīng)該還是有些用途。茗貴妃,你還記得吧?”
荊邪點頭。(茗堇,荊邪的姑母。)
楚蘊:“你姑母后來被害,不關(guān)我的事,是當(dāng)時有人在她飯里下了毒,這顆藥,應(yīng)該還有點用途?!?p> 荊邪聽的稀里糊涂,但一點可以確認(rèn)的是,她一直以為已經(jīng)死了的姑母,:“難道我姑母還活著?”
楚蘊點頭:“但是頭發(fā)全白了,這藥我可以給你,但巫靈司有個規(guī)定,做任何事,都要有個代價?!?p> 荊邪:“要什么代價?”
楚蘊沉下了眸子,看著這盒子:“這藥對我很重要,我把它給你,你就得陪我再去十州三島,尋仙草,再做此藥?!?p> 眸子里有邪邪的笑意,七生七世,但愿所有的記憶都不要想起來,就這一輩子,把前些世的劫都忘了,就這樣一輩子,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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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安城內(nèi),三師叔已經(jīng)從北漠回來,跟師父會合。
十一師弟從客棧外面回來,一張清秀的臉,粉嫩:“師父,那朝廷的人根本不中用,說是救援,這都三天了,見洞口水勢不下,沒一個人敢進(jìn)去。再過一天,恐怕小荊邪早餓死了!”
三師叔剛坐下,喝了一杯水,差點嗆住。
:“這皇朝太子之爭,我們逍遙門表明態(tài)度就行,師兄,你們還是回去吧,我一個人在這,巫靈司那邊沒動靜,就說明荊邪他們還活著,我等著就是?!?p> 客棧內(nèi),酒還是溫的,這丫頭,小時候他沒少罰她,但跑丟了,心還是揪疼揪疼的。畢竟,還是逍遙門的弟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