潯陽縣縣令的官??!
季菱不敢置信地睜大了雙眼,爺爺說,官員的印信,就是官員的命,孟六叔把這么重要的印信交給這個女人保管,不就是將自己的命也交給她了嗎。
不止季菱驚愕,就連半霜、半雪都震驚當場,大人何時將印信給夫人了,一般印信大人會放在正堂,但也有時會帶在身上,難道……半雪當即想到了昨晚夫人隨手從大人書房里帶出來的白檀,那么從大人身上拿走印信……,半雪實在不敢想下去,夫人到底什么時候?qū)W得這等本事,還是以前就擅長,只不過她們都不知道。
“季小姐,現(xiàn)在可以說,令祖父又怎么了?”蘇清沅收好印信,好笑地盯著慢慢垂了頭的季菱。
“爺爺又不肯用膳了,我們怎么勸都沒用。”說到季老爺子,季菱聲音放低,再沒有剛剛的囂張氣焰。
感情昨晚小縣令勸了一宿,是沒勸住季老爺子,蘇清沅火大,這老爺子好大的脾氣,倚老賣老,不吃就不吃好了。
如此,她還真得去會會這個季老爺子。
“你帶路,我代你孟六叔去看看。”探望只是個借口,最重要的是,現(xiàn)在蘇清沅可以拿這個借口出縣衙了,蘇清沅片刻不停留,疾步往前。
季菱被蘇清沅不容置疑的鳳威嚇住,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半雪、半霜一看,心里又暗道糟糕,有了大人的印信,夫人一定可以走出縣衙。這不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嗎。但勸夫人止步,更不可能,瞧夫人這氣勢,她們哪敢攔啊。
“蘇、清、沅!”忽然,一陣咆哮聲從后宅傳出。
此時,蘇清沅等人在縣衙的門口,正準備上馬車。
因離后宅比較遠了,孟知縣溫潤的吼聲也就沒這么響了,季菱自言自語道,“我怎么好像聽到孟六叔的聲音?!?p> 蘇清沅耳力好,自然聽得一清二楚,除了吼她,孟知縣還罵她死不悔改呢,呵呵……
出了縣衙大門往東走,便是一條熱鬧的街道,蘇清沅坐在馬車上看著百姓人來人往,街頭叫賣聲不絕,雖遠遠不及帝都繁華,但也算一方特色,而且此縣有孟知縣這樣剛正不阿的大人在,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蘇清沅有官印在手,季菱對她所說的話,不得不信。只是季菱怎么也想不通,為何她的孟六叔一下子對蘇清沅這個女人信任有加了,不僅如此,孟六叔還把季家的事也全告訴了蘇清沅這個女人。
“季小姐,你這么看我,不覺得很無禮嗎?令祖父當年也算個京官了,怎么一回到潯陽縣,你們季家就被打回原形了。連禮法都不顧了。”蘇清沅故意譏笑道。
季菱氣得臉頰通紅,“你懂什么,我爺爺這是叫歸隱。我們季家再不濟,也比你們蘇家強上百倍,本小姐出生于帝都皇城,皇城你知道嗎,天下腳下,可不是現(xiàn)在的臨安城,呵…跟你說了你也不知道?!?p> 蘇清沅哦了聲,“那敢問季小姐,令祖父提早告老回鄉(xiāng),不會是犯了事,灰頭土臉回來吧?!?p> “你!”季菱哪受得了蘇清沅的挑釁,急急辯駁道,“我爺爺是無辜的,他不過是說了幾句諫言,就被那個昏君定了罪,哼,我聽說昏君也沒落個好下場,那年帝都城破的時候就被抓到敵國去了,真是丟盡我們漢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