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將軍……”第二天一早,楚漓就去了錦云閣。但面對著顧寒熠的時候,她莫名地有些拘謹。
“漓兒是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嗎?”在他眼里,她永遠都是他當初撿回來的小丫頭。
楚漓將和春蘭一起經(jīng)歷的一切,連同春蘭的身世,自己對她的擔憂,一并跟他講了一遍。
顧寒熠微微皺著眉頭,“你先不要急,我一會兒安排天兒去打探一下情況?!?p> 這一天,楚漓就翹首等著陳慶天的消息。
終于,在無盡的焦慮不安中,等來了消息。
“公子……”陳慶天有些為難地看了一眼一臉擔憂的楚漓,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什么話就直說吧,漓兒她不是外人。”顧寒熠對著他點了點頭,又轉(zhuǎn)過頭對楚漓說,“你也不要太擔心了?!?p> 陳慶天還是有些為難,他也知道楚漓不是外人啊,可是畢竟這個消息……既然已經(jīng)得到了顧寒熠的首肯,陳慶天只好全盤托出,“在城郊的一處別院,有一個女孩被吊在門前,據(jù)說,那別院是程元姬私下買的,至于那女孩,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就是漓兒口中所說的春蘭?!?p> “那……她,怎么樣了?”楚漓臉上血色全無,腦海里全是他們?nèi)绾闻按禾m的畫面。
“……好像,被打得……快不行了?!闭f完,陳慶天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那模樣,實在是,太凄慘了。
“小將軍,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她?!背斓穆曇舳际穷澏兜?,連腳都站不穩(wěn),踉蹌地往后退了兩步。幸得顧寒熠眼明手快,一下將她扶住。
“天兒,你再去查查,我們軍營里,是不是有一個叫楊飛的人,如果有,就把他帶過來?!鳖櫤诶渎暦愿?,眉頭又皺深了幾分,這個程元姬,似乎很難纏。
顧寒熠沒有具體說該怎么去救春蘭,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告訴楚漓不要太擔心。
明明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這么多管閑事,可是一看到她擔憂的樣子,就覺得很心疼。
當初無意中救下她,確實是出于一時的興起,甚至之后,將她留在身邊,也是出于一己私利,因為似乎她可以抑制自己體內(nèi)的毒性。
可后來,卻發(fā)現(xiàn)越來越喜歡她待在自己身邊的感覺。
雖然三月的南方已經(jīng)不算冷,但到了夜里,還是能感覺到絲絲的涼意。
一條黑影倏地一聲,從顧府的圍墻翻了出來。這人不是小偷,自然也不是顧寒熠,而且陳慶天。
白天,顧寒熠思前想后,覺得不能光明正大地去討伐程元姬,因為楚漓在顧府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畢竟楚漓在壽宴上已經(jīng)露面了,而剛好那時也是刺客出現(xiàn)的時候,難免會有一些居心叵測之人,到時候再給她冠上一個勾結(jié)亂黨的罪名,就更麻煩了。
經(jīng)過再三思索,顧寒熠覺得讓陳慶天半夜去劫人是最好的策略,雖然他平時有些魯莽,他的身手顧寒熠是非常信任的,有他在必定是萬無一失。
之前程元姬用薔薇花粉引誘他毒發(fā),這件事情沒跟他提起過,也是怕他會闖禍。
“呱……呱……”城郊,時不時傳來幾聲蟲鳴蛙叫,若有微風吹過,草叢也會發(fā)出“沙沙”的響聲,打亂這夜里的靜謐。
陳慶天在遠處看向那宅院,周圍埋伏了不少暗衛(wèi),似乎就等著他的到來。
被吊在門口的那女孩,氣息已經(jīng)非常微弱了。衣服上一塊塊黑色的污漬,是干掉的血跡,或許再過幾個時辰不把她放下來,就會香消玉損。
程元姬知道,抓住顧府的任何一個人,利用價值都比這丫頭要大,所以就用她來做誘餌,再在附近埋伏好暗衛(wèi),引蛇出洞,最后再給他致命一擊。當然,如果是顧寒熠親自來,他定會讓他有來無回。
一、二、三、四、五……四十二、四十三。陳慶天默默地數(shù)著數(shù),才四十三個,俊眉一挑,這不是看不起他嗎?只看到一個黑影晃動,他便消失于黑夜之中。
直到院子門前那木樁上的女孩被解開,暗衛(wèi)們才反應(yīng)過來。
“快,抓住他!”四處埋伏的暗衛(wèi)都應(yīng)聲圍了過來。
陳慶天呆呆地站著,因為此時那姑娘已經(jīng)昏迷了,繩子一解開便柔柔地倒在了陳慶天的懷中,這時他才想到,男女授受不親啊。
即使已經(jīng)被暗衛(wèi)像鐵桶一樣,團團圍住,陳慶天他依然在猶豫要不要把身上這姑娘推開。
“喂,你醒醒啊?!庇昧Φ負u了兩下,她還是毫無反應(yīng),陳慶天哭喪著一張臉,從腰間拿出一條布帶,往倆人的腰上一系,將她和自己牢牢綁在了一起。心里還默念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非禮勿動非禮勿動……
暗衛(wèi)們看見陳慶天遲遲不動手,心里沒底,只將他圍在中央,竟沒有一個敢上前。
“在看什么,還不將他給我拿下?”說話之人聲音粗狂,身高七尺,虎背熊腰,聽語氣,似乎是他們的頭兒。
那些暗衛(wèi)都穿著黑色的夜行衣,一個個戴著面罩,只露出一雙狠戾的眼睛,看不到他們的容貌。
陳慶天只覺得好笑,大家都心知肚明對方是什么人,竟然還把臉給遮起來。
終于,那些暗衛(wèi)發(fā)現(xiàn)陳慶天并沒有帶有什么暗器,一瞬間,所有人蜂擁而上。
陳慶天只是身影一閃,離他最近的那一名暗衛(wèi)便動彈不得。
可是后面帶風的刀已經(jīng)毫不猶豫地朝他后腦砍去,他甚至能聽到金屬的嗚鳴聲。
“噹”的一聲,他竟然抬起手擋下了這一刀,但他卻是毫發(fā)無損,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這些人,加起來都沒有平時顧寒熠打他的時候一般的功力。
陳慶天勾起嘴角,身體微微一蹲,一個橫掃,便又有四個人慘叫著躺在了地上。
還剩下的暗衛(wèi)面面相覷,猶豫著還要不要繼續(xù)“找打”。
他畢竟只動了一條腿,他們就倒了四個,雖然沒有重傷,但這一腳真的不輕啊,那幾個人感覺自己的腿骨都被掃斷了。
“拿下他,賞黃金千兩?!闭f話的,還是剛剛那個魁梧的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