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神裁定？”
伊恩對于這個名詞有些陌生。但是既然汗帕克斯說這一試練流傳至今，那么必然就是屬于那些貴族們的辛秘了。
雖然不知道汗帕克斯為什么忽然講起這樣的故事來，但是此刻他決定先放下疑問。因為他已經(jīng)對這個故事產(chǎn)生一絲興趣。
汗帕克斯躺在高臺的座椅上，仰望著夜空，靜靜地闡述道：“我說過，那時，人類歷史上首次出現(xiàn)了4位至強者同時存世的狀況，因此所謂的三神裁定，便是指當(dāng)時尚還是皇子的查爾斯大帝要輪流打敗三位至強者，克萊爾陛下才會同意他的提議?！?p> “這在當(dāng)時所有人看來都是不可能成功的試練?！?p> “但是他成功了對么？”伊恩捏緊了拳頭。汗帕克斯既然說了這個故事，那么結(jié)果必然是出乎了當(dāng)時所有人的預(yù)料。他同樣抬起了頭，感到這世上確實有著非凡的存在。一名至強者就萬難匹敵，更不要說接連打敗三個。
“是的，他的父皇在每一戰(zhàn)之前都給了他三天的時間來做準(zhǔn)備，然后查爾斯大帝打敗了怒濤之主穆利斯，打敗了圣言克里斯托弗，并在最后的一戰(zhàn)里，打敗了他的父親，凜冬王座克萊爾陛下，完成了這個在世人眼中幾乎不可能被完成的試練?！?p> “可也因此，三位至強者中有兩位受了重傷，為其之后的災(zāi)劫埋下了禍根?！?p> “只可惜那時完成了絕大考驗后，得意無比的查爾斯大帝并沒有在意這些，他急沖沖地組織了遠征軍，帶著三枚源晶，一路向著東北方向行進而去，依仗著自身絕對的無力，奪回了包括現(xiàn)在北域在內(nèi)的眾多土地，一度被舉國視作人類的救世之主，其威望甚至蓋過了他的父親，當(dāng)時的皇帝?！?p> “只可惜好景不長，對么？”伊恩輕嘆出聲，他已經(jīng)知道這個故事的結(jié)局絕非喜劇。
“是啊?！焙古量怂孤冻隽顺爸S的笑容。
“天災(zāi)出現(xiàn)了。”
“這種遠遠凌駕于大惡魔之上的存在實在是太過恐怖，除了同樣規(guī)格之外的至強者外，根本就無人能夠抵抗?！?p> “整整六只天災(zāi)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向著帝國圍合而來，四面告急，三位至強者拖著傷病之身各處奔走，遠征軍更是被直接切斷了歸程的后路?！?p> “查爾斯大帝不得不被迫放棄了遠征，帶著損失慘重的遠征軍，丟掉了除了這片小小北域之外所有遠征所得的成果，甚至于連其余的兩枚源晶都沒能夠收回，令其被遺失在了圈外?！?p> “然而災(zāi)難遠沒有就這樣結(jié)束?！焙古量怂共挥傻丶涌炝苏Z氣：“就在他趕回北域的那一天，他就接到了令他痛心欲絕的消息?！?p> “因他而重傷的圣言克里斯托弗在接連斬滅兩只天災(zāi)之后力竭而死，他的父親凜冬王座克萊爾陛下也因為在與天災(zāi)的爭斗中傷上加傷，最終駕崩。一時之間，人類的至強者四去其二，而怒濤之主穆利斯也已因重傷而無力再戰(zhàn)。”
“查爾斯大帝獨木難支，而恰在此時北域魔潮又起。人類盛極而衰，幾乎可說是跌落到了滅亡的邊緣?！?p> “然后呢？”伊恩輕嘆著問道。
“然后？”汗帕克斯眼含嘲弄的笑了起來：“然后大地主宰查爾斯陛下升起了巨壁，筑起了圣墻，阻住了魔潮，擒殺了天災(zāi)，保住了帝國的疆土，完成了一系列世人難以想象的豐功偉業(yè)?！?p> “這還真是......”伊恩不禁咋舌。在他看來這英雄史實在是有夠諷刺。想必那位查爾斯陛下的后半生怕是在后悔與愧疚中度過的吧。
“現(xiàn)在你明白了吧。”汗帕克斯轉(zhuǎn)頭望向伊恩，說道：“沒有如你老師那般的至強者坐鎮(zhèn)，什么都是虛的。而我造這門巨炮，也是期望它能夠起到與至強者等同的作用?！?p> “在成為至強者的那一刻起，從某種意義上就失去了某些自由。因為任何一位至強者的存在，對于人類而言都無比的寶貴。他們是唯一能夠抵敵天災(zāi)，鎮(zhèn)守疆域的存在。你讓這樣的存在冒險前往圈外，就算是他們愿意答應(yīng)，整個帝國也不會答應(yīng)的?！?p> “可是，那些至強者會愿意失去自由嗎？”
“你以為什么人都可以成為至強者的嗎？”汗帕克斯在嘴角劃起一絲弧度來：“沒有遠超常人的覺悟，又怎么可能得到那樣遠超常人的力量。”
“為了人類的存續(xù)，很多存在做出了在你想象之上的犧牲。”汗帕克斯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走到了伊恩面前：“你的老師，在你所不知道的地方恐怕也付出了莫大的代價?！?p> “我知道?！币炼鞲型硎艿狞c了點頭，菲兒那蒼白的膚色，那永遠沒有表情的臉龐，那不該屬于她這年紀的沙啞聲音，以及那蠟燭般的虛影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這個女孩恐怕承受著比自己這靜滯世界還要恐怖的代價。
“你恐怕不知道?！焙古量怂箵u了搖頭，從衣袋里掏出了一枚菱形的水晶，一把拋給了伊恩：“接著?！?p> “這是？”伊恩連忙一把將之接過。
“你剛剛不是看到了嗎？”汗帕克斯笑道：“這是墜星高塔的鑰匙?！?p> “我當(dāng)然知道?！币炼靼櫰鹆嗣碱^，問道：“但是你為什么把這個給我？”
“保管好，這鑰匙世上只有兩把?！焙古量怂罐D(zhuǎn)過了身去，輕輕撫摸起棱光巨炮的炮身：“如果不是菲兒在乎你，我可不會把它給你?！?p> 伊恩不明所以地問道：“這么重要的東西給巴德或者你的其他心腹不是更好？”
然而汗帕克斯并沒有打算回答他，反而是開口問了另一個問題。
“不會覺得不甘心嗎？”
“什么？”
“面對天災(zāi)時的那種無力感?！?p> 伊恩一愣，苦笑道：“不甘心又如何，現(xiàn)在的我確實無力對抗那種存在。”
“所以我才把它給你啊?！焙古量怂馆p聲笑了起來：“如果北域再一次面對天災(zāi)，那么必要的時候，由你來決定是否使用這門棱光巨炮?！?p> “你說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