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眼前損友得瑟的樣子,伊恩不由狠狠地磨了磨牙。
但雖說看不慣對方的得意模樣,可他的提議卻著實讓伊恩眼前一亮。
若是警衛(wèi)們找到了大惡魔的蹤跡,他們可不會特意來通知自己一聲。然而,阿爾文如果派人搜索北域,那么顯然就比他自己一個人有效率得多。
意識到這一點的伊恩剛想要點頭,可是在略一思索其可行性后,他卻又皺起眉頭:“但是對方終究有只大惡魔,你的人......”
“不用擔心?!?p> 阿爾文露出來個愉快的微笑,他一下子便看出了伊恩在顧慮什么?
他知道自己的這個摯友本性善良,總是會為他人的安危而擔憂。
“我手下的探子都受過特殊訓練,而且我又不是讓他們找對方拼命,只要遠遠發(fā)現(xiàn)對方的蹤跡,我會讓他們第一時間來通知你,怎么樣?”
看到阿爾文明白自己的意思,伊恩頓時露出一絲笑容。只不過,天性謹慎的他仍舊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讓他們發(fā)現(xiàn)對方時千萬小心,絕對不要與之接觸,更不要走進僻靜的小巷里?!?p> “明白了!”
眼見伊恩露出慎重表情,阿爾文重重地點了點頭:“我一定會讓他們格外小心?!?p> “面對那種東西,再怎么小心都是不為過的。”伊恩搖了搖頭,再度補充了一句。
“那么。”阿爾文輕咳一聲,急忙將話題轉(zhuǎn)了回來:“現(xiàn)在可以請您為我解惑了嗎,伊恩先生?”
“一只球?!?p> 眼見損友似乎有些急切,在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后,伊恩言簡意賅地回答出聲。
“哈?”
阿爾文頓時便半張著嘴,愣了一愣,看上去極為滑稽。
“你不是想問我,那只大惡魔長什么樣子嗎?”伊恩聳了聳肩,狀似無辜地說道。
“一-只-球?”阿爾文眼角直跳,磨著牙又重復了一遍。
“嗯!”
伊恩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立時讓阿爾文的額頭上跳起了青筋。
而眼見損友即將爆發(fā),報了“一箭之仇”的伊恩才開始微笑著介紹起來。
“它是一只可以放大縮小的黑色球體,長著一只紅色的眼睛,球體表層可以生出無數(shù)觸須來,這些觸須是它的主要武器,其速度和力量都遠遠凌駕于常人,凡者是絕對躲不過去的,能者中能當著住的應該也不多?!?p> “還有就是,它原本是寄生在一個金發(fā)女孩身上的,但是那天晚上,它把那個女孩給吞了下去。”
“吞了下去?”聽到這兒,阿爾文頓時嚇了一跳。
“嗯?!币炼鼽c點頭:“球體表面可以裂開一張呈半圓的嘴來?!?p> 說到這里,伊恩頓了頓后,繼而補充道:“不過,那個女孩應該沒有死?!?p> “可她不是被吃了嗎?”
“她是能者,也是那只大惡魔的操縱者。”伊恩回答道:“而且是她自己命令那只大惡魔把自己吞下去的?!?p> “這么狠!”阿爾文不禁有些咋舌。
“如果沒這么狠的話,那天晚上,那個女孩絕對逃不掉?!被叵肫甬敃r的情景,伊恩在心悸之余,都不由地會有些咬牙切齒。
因為那次的機會實在是太可惜了!
“好吧?!卑栁母械阶约阂呀?jīng)有些冒冷汗了:“那么現(xiàn)在對方是處于惡魔的狀態(tài),還是......”
“不知道。”伊恩搖了搖頭:“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究竟是惡魔縮在那女孩心口處,還是女孩仍舊在那惡魔的肚子里?!?p> “那不就是說,目標從一個變成了兩個了嗎?”阿爾文頓時翻起了白眼:“且不說在北域找一只球有多困難,光金色頭發(fā)的女孩就有起碼好幾萬......”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币炼鲾傞_手道:“這兩天你就先讓人找球吧。畢竟它吞了個人下去,應該已經(jīng)不能縮小到小于常人體積的地步了?!?p> “至于那個金發(fā)女孩,她叫莉莉絲,我這兩天會找人要一副她的畫像給你,屆時你們可以根據(jù)畫像來找。”
“黑色的球體啊,如果范圍限制在比正常人要大,那么似乎也不是太難發(fā)現(xiàn)。”
看到損友狀似極為認真地低頭思考起來,伊恩斜眼望了過去:“到時候,你可別讓手下人看到一個就報一個。”
“怎么可能。”
阿爾文嗤笑一聲,隨即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那么,知道了狀況,我也差不多該回去安排人手了。”
“啊,回去的時候,別走小巷子!”伊恩最后一次提醒道。
“很遺憾,我家庭院的大門正對大街。”知道對方在關心他,阿爾文隨意調(diào)侃了一句,轉(zhuǎn)過身便想要下樓。
可是,還沒等他邁出兩步,腦海中陡然閃過一個紅發(fā)少女的身影,便又轉(zhuǎn)了回來。
“我忘了告訴你件事?!被剡^身來的阿爾文開口道:“我找到緹娜了?!?p> “什么?”伊恩頓時驚疑出聲,繼而露出一絲苦笑“她現(xiàn)在還好嗎?”
那個女孩的母親雖是被莉莉絲殺死,可在他的心里始終覺得,自己是虧欠了對方。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很多了?!?p> “是嗎?”伊恩搖了搖頭:“一個人住在空曠的家里,可是很寂寞的,如果可以,找個人多陪陪她吧?!贝丝蹋炼鞫溉幌肫鹆俗约荷弦皇乐械那榫?,同樣的失去一切?;氐郊抑校鎸Φ挠肋h是令人發(fā)瘋的冷寂空曠。
“這可不用你操心了。三天前晚上,我們救下了一個被人襲擊的女孩子,她被我們安置在了緹娜家里養(yǎng)傷,醒過來了后自稱失憶,連名字都記不起來了。雖然她的具體身份我還在調(diào)查,但讓人意外的是,她和緹娜倒是處得還不錯?!?p> “被人襲擊?”伊恩喃喃自語了一聲,而后忍不住感慨道:“北域現(xiàn)在可真夠亂的?!?p> “誰說不是呢?”阿爾文點了點頭:“那個女孩被人從左肋到右胸,險些劈成了兩半,那樣的傷口居然沒有傷及內(nèi)臟,顯然應該也不是個普通人?!?p> “只不過對方下手實在太狠,要是讓我撞上那家伙,非要叫我家的護衛(wèi)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
“等等!”
伊恩忽然回過神來,他一下子縱身來到阿爾文面前:“你剛才說什么?”
“什。”眼見伊恩忽然靠上來,阿爾文猛地一顫:“那個,我要讓護衛(wèi)教訓他......”
“不是這個,上一句。傷勢的地方!”
伊恩頓時加重了語氣。
“那個女孩被人從左肋到右胸,險些劈成了兩半......”
“她是......金色頭發(fā)嗎?”
“咦。”回想起那女孩發(fā)色,阿爾文頓時瞳孔緊縮,他畢竟不是遲鈍的人,馬上就意識到了伊恩反常的原因:“你是說?”
“那一劍,是我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