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鐲發(fā)威,竟凌空套在白龍隼的頸項(xiàng)上,將其鎮(zhèn)伏,無法動彈。
說時遲那時快,江陵趁勢而起,躍上白龍隼背部,閃電踢出一腳,把馴妖人踹飛。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了,電光火石間,形勢陡轉(zhuǎn),馴妖人沒想到一向無往不利的白龍隼竟失利了,被鎮(zhèn)壓,他徹底懵了,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被踹下了白龍隼背。
“怎么回事?!”
馴妖人回過神,霎時暴怒,這白龍隼太珍貴了,近乎神物,絕不能有失。
此刻,江陵立在白龍隼背上,居高臨下,俯視著暴躁的馴妖人,眼神冷淡,蘊(yùn)著譏嘲之意。
暗鐲,曾是焚寂的紅蓮琢,靈性超卓,材質(zhì)稀珍,絕非俗物可比,江陵若非以青日“灼燒”,絕不可能抹去焚寂的印記。
這暗鐲來歷必定不簡單,否則也不至于讓焚寂隨身攜帶,日夜不離寸毫,而今被江陵掌控,小試牛刀之下,果然顯威,直接就鎮(zhèn)壓了這只神俊孤傲的白龍隼。
“你究竟做了什么?”
馴妖人驚怒交加,盯著江陵,咬牙喝道:“那是什么東西,為何能控制我的白龍隼?”
他也不傻,自然看得出來,是因暗鐲的緣故,才導(dǎo)致白龍隼被鎮(zhèn)壓。
這白龍隼太珍貴了,乃圖騰后裔,血脈雖稀薄,但潛力不小,放眼馴妖一脈,也算頂級的“馴妖”了,日后成長起來,勢必會成為他的一大助力,他甚至可能會藉此晉升“馴妖王”。
馴妖王,乃馴妖一脈的巔峰強(qiáng)者,地位極高,可比肩世間的頂尖高手。
“你尊何人之令,在此伏擊我?”江陵居高臨下,俯視著馴妖人,冷冷道。
此刻,一人虛空俯首,一人抬頭仰視,這與之前的情景何其相似?只是雙方調(diào)換了位置而已。
“你得罪過誰,自己不清楚?”馴妖人冷笑連連,“那人要你死,你即便有九條命,也活不成了!”
他語氣森寒,裹挾著駭人的殺意,濃烈而瘆人。
“說!”江陵驀然大喝。
馴妖人勃然變色,憤怒的盯著江陵,寸毫不讓,“你算什么東西,也配指使我?”
話畢,他騰空而起,竟沖向了白龍隼,對江陵出手,顯然,他欲藉此奪回白龍隼!
白龍隼對他太重要了,珍逾性命,絕不能有失,今日即便舍了半條命,他也要將之奪回來。
“半人半妖的家伙,腦子果真不靈光!”
江陵冷笑一聲,他猛地一腳踹出,瞬間就擊碎了馴妖人的攻勢,再次將其踹落,狠狠砸向大地。
馴妖一脈,多數(shù)為妖人族、半妖族等,因?yàn)樗麄凅w內(nèi)流淌著“妖”的血脈,天生與妖獸親近,修行《馴妖術(shù)》一旦小成,就能馭使群妖,為己所用。
眼前的馴妖人雖是人形的,但江陵清楚,他的真身絕非人族,是一頭半人半妖的怪物。
馴妖人以“人”為名,就可知古怪,試想一下,若是純正的人族,又何必強(qiáng)調(diào)“人”的身份,只是畫蛇添足,給自己臉上貼金罷了。
人妖殊途,半妖為天地所不容,命途悲慘,注定了下場凄涼,他們自然是想變成“人”的。
馴妖人臉色青紅交織,很難堪,他能擁有白龍隼這等優(yōu)良的“馴妖”,不難想象在馴妖一脈里定然身份不俗,卻兩度被江陵踹飛出去,這太屈辱了,讓他怎么能忍?
“去死!”
他嘶吼,眼神怨毒,取出一支碧綠色豎笛,放在唇邊,微微吹動,隨后,就聞渺渺笛音響起。
笛音如魔音,群妖突兀吼嘯,竟再次沸騰起來,連白龍隼身形都在微微震顫,鷹眸掙扎,竟有擺脫暗鐲鎮(zhèn)伏的趨勢!
顯然,馴妖人是以豎笛,奏響了魔音,以詭邪曲調(diào)呼喚群妖,控制其心智,攻擊敵手。
這是《馴妖術(shù)》的法門。
江陵瞳孔倏地一縮,他來不及多想,兩指并齊,捻起一把琉璃飛刀,猛地擲出。
“鏗!”
飛刀如閃電,直接擊斷了那枚碧綠色豎笛,且那柄飛刀還刺進(jìn)了馴妖人的肩頭。
笛音戛然而止,馴妖人肩膀被飛刀刺穿,衣襟染血。
馴妖人驚駭,江陵的飛刀太快了,他避之不及,之前若非運(yùn)氣好,飛刀不是刺中肩頭,而是刺進(jìn)胸口或脖頸,他已然殞命當(dāng)場了。
“好恐怖的飛刀!”
他額頭上驚起了一層冷汗,不敢再遲疑下去,閃身就欲逃離,可恰在此時,他瞥見江陵眼中刀芒璀璨,凌厲絕倫,同時,一柄飛刀隨著其眸光,凌空浮現(xiàn),向他激射而來。
這是“眸生刀”之法,以眸光化飛刀,由虛凝實(shí),虛實(shí)相合,真假飛刀齊現(xiàn),此乃《琉璃絕》上記載的絕技。
“不要!”
馴妖人驚駭欲絕,這“眸生刀”太凌厲了,猶勝之前那一刀,讓馴妖人莫名心悸,他意識到自己躲不開這一刀了,心神劇顫下,不由大叫起來,“你放過我,我告訴你是誰想殺你——”
哧!
他話未說完,飛刀直接刺進(jìn)其眉心,直沒刀柄。
“砰”的一聲,馴妖人仰天栽倒,濺起滿地的煙塵,他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江陵探手,收回琉璃飛刀,瞥了眼死去的馴妖人,自語道:“不用你說,我也能猜出大概,九鼎、幽冥、蠻荒……除去他們,還會有誰?注定的敵人而已,有些人想死,我也只能送他們?nèi)ニ?!?p> 他眼神冷寂,隱有凜冽殺機(jī)迸射開來,駭人至極。
“小陵?!币蕾嗽诮晟韨?cè),一直未曾出聲的雪念初突然開口了,語氣很是擔(dān)憂。
“無妨?!苯昝靼姿男乃?,輕笑著安慰道:“一群無足輕重的小角色,還奈何不了我。”
他頓了頓,又道:“他們闖入南詔,肆意妄為,即便我不出手,待雪洗塵歸來,也會一個一個收拾?!?p> “所以,他們早晚都難逃一個死字!”江陵低頭看著懷里的雪念初,眼神溫醇柔和,自語道:“我來殺,也算恰如其分?!?p> 雪念初貝齒緊咬紅唇,沉默不語。
“當(dāng)年那一戰(zhàn),很多人都以為我江陵死了,身隕于蒼冥海、十界山之底?!?p> 江陵望向遠(yuǎn)方,目光絢爛,“可這次,我卻要告訴他們——”
“我還活著!”
他昂首,驀然笑道:“我要用他們的命祭劍,祭我江陵重回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