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所以，就這樣糾纏在一起（2）

　　北莫辰知道，自己所說的一見鐘情，不過是一種想要跟一個人親近，但那并不代表就是喜歡。這三天的接觸，北莫辰可以明明顯顯感覺到舞霓裳跟自己曾經(jīng)見到的那個人有著什么不同，所以就會想要了解到底在她身上發(fā)生了什么，才會讓她產(chǎn)生這么大的變化。追她？暫時先這么定義吧，或許，在自己為她重新找回溫暖的過程中，她就會遇到自己喜歡的人。那個時候，她就不需要自己了吧？

　　想到這里，北莫辰感到有些落寞。這種落寞，到底是怎樣的感情衍生出來的？

　　風(fēng)炔聽到北莫辰這樣的回答，不知道應(yīng)該有什么樣的反應(yīng)，只能抿抿嘴，不說話。

　　舞霓裳回到座位上，看到被北莫辰留在自己桌上的奶茶，久久望著。

　　之后，風(fēng)雨無阻，每天早上北莫辰都會變著花樣的出現(xiàn)在舞霓裳的面前，第一個動作永遠是遞給她不重樣兒的早餐。舞霓裳也從開始的不耐煩，變成冷眼相待，最后無所謂，不過，總歸是沒有接受過北莫辰的早餐就是了。

　　這么久的時間，北莫辰自己覺得沒什么，倒是風(fēng)炔看不下去了。這天中午，兩人吃完飯在一起打球，休息期間，風(fēng)炔喝了一口水問道：“莫辰，舞霓裳這么長時間都沒搭理你，你到底是在堅持什么？”

　　堅持什么？正要喝水的北莫辰頓了一下，也這樣問著自己：我在堅持什么？可能，我只是想在那個人的臉上，重新看到那個時候的笑容，不只是在她跳霓裳羽衣舞的時候，而是在任何時候都可以看到。

　　北莫辰喝了一口水，只是輕笑一聲，就不說話了。

　　“嘿！你這一笑是什么意思？不說話又是什么意思？！”自從知道舞霓裳之后，北莫辰總是時不時露出這樣的表情，讓風(fēng)炔覺得那就不是北莫辰。

　　“好啦！走，接著打！”不想被風(fēng)炔追問，北莫辰就趕緊轉(zhuǎn)移話題，拿起籃球就進了球場。

　　“喂！”就算知道北莫辰是故意轉(zhuǎn)移話題，風(fēng)炔也沒什么辦法，只能接著北莫辰的話，上場打球。

　　正打得起勁兒，就聽到球場外一陣嘈雜聲，然后，緊接著就是一聲重重的巴掌聲。北莫辰接到球之后，就停了下來，看向球場外。風(fēng)炔看到北莫辰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沖他喊了一聲：“莫辰，怎么了？！”結(jié)果北莫辰轉(zhuǎn)過頭之后，就開始瞳孔放大，震驚地看著球場外。

　　被打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舞霓裳。看到舞霓裳被一個中年男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北莫辰說什么也不能忍，一把把籃球砸在了地上，氣勢沖沖地跑向舞霓裳。

　　“舞霓裳！我可是你爸爸！”北莫辰跑到一半兒，渾身的氣勢被這一句話給秒殺。爸爸？他是……舞霓裳的爸爸？

　　“哼，爸爸？我怎么不知道我還有個爸爸？我爸早就在我六歲的時候死了！死了！你知道嗎！”舞霓裳的聲音還是和平常一樣冷靜，只是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諷刺。

　　舞霓裳說到一半的時候，那個自稱是舞霓裳爸爸的人就又要抬起手來打她，可舞霓裳不會再被他打了。攔住中年男人的手，毫不遲疑地把自己的話給說完了。

　　“你！你這個不孝女！”沒有打到舞霓裳，中年男人只能口頭攻擊。

　　“孝？你覺得你配得上這個字么？”北莫辰恐怕是第一次見到舞霓裳的臉上出現(xiàn)這么明顯的諷刺的表情，“你跟那個女人，帶著你們的寶貝兒子，有多遠滾多遠，這輩子，我都跟你們半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舞霓裳的情緒開始激動起來，連指著中年男人身后的手都是止不住的顫抖。北莫辰這才發(fā)現(xiàn)，中年男人的身后幾步遠的地方，還有一個中年女人，在這個女人身邊，是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兒，一臉不屑地看著舞霓裳。舞霓裳看到那個男孩兒臉上的不屑和那個女人臉上的無所謂，真的感到心寒不已，這就是自己的親生父母，這就是自己的親弟弟！

　　北莫辰看著這么久怎么著也知道舞霓裳跟她家人之間發(fā)生過什么，自己很想了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卻又不敢上前去，畢竟這算是舞霓裳的家事。

　　可是……不行，這真的忍不了！因為還站在幾步遠的地方的那個男孩兒，疾步向舞霓裳走了過去，那架勢明明就是要上腳。在男孩兒動的下一秒，北莫辰也動了。男孩兒繞過中年男人，站在舞霓裳面前，直接抬腳踹了過去。舞霓裳下意識地想要后退，可她剛抬起腳跟，就聽到自己跟前響起輕微地悶哼聲。她抬起頭，看到了這一段時間自己厭煩的要命的那張臉。因為后背被男孩兒踹了一腳，所以慣性前移，一把抱住了舞霓裳。

　　男孩兒的腳直直地踹上了北莫辰的背，雖然他只有十二三歲，但畢竟還是一個男孩子，力氣也不會小。北莫辰心想：大爺?shù)模献颖成贤淄椎匾粔K兒淤青，還不能還手，真他媽憋屈。

　　舞霓裳被北莫辰抱在懷里之后，北莫辰就把她的臉埋在了自己的懷里。北莫辰覺得，舞霓裳那張死忍著眼淚的臉，真他媽扎眼。而舞霓裳，在自己的眼睛碰到北莫辰的球衣之后，莫名地開始落淚。一邊流淚還一邊暗自抱怨：真是又臭又酸，北莫辰你是不是傻，不知道男生打完球之后的衣服是餿的么？你讓我扒在你衣服上是幾個意思，嗚嗚嗚……

　　站好之后，北莫辰輕輕地放開舞霓裳，但還是擋在她面前，不讓那幾個人看到舞霓裳現(xiàn)在的表情，一臉陰沉地看著那幾個人。既然自己的好哥們都出手了，風(fēng)炔也不能坐視不理，于是也慢悠悠地走了過來，邊走還邊拍著籃球，閑散卻帶有壓迫感，最后，在北莫辰身邊后他一步的地方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