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真好。馬上就可以見到鷹哥哥了呢?!庇吃聫堁牢枳Φ嘏艹鋈ァ?p> 那臉上洋溢的笑容比屋中任何一個人還要簡單。
不過,究竟同芝霖的簡單一不一樣呢?韓伊然這般在意地思考著。
她仿佛精神分裂,又突然竄出一個不一樣的自己。如果義興聽見了她這樣齷、齪的心思,一定會毫不留情地跑掉吧?
“昭姑,你下去收拾一下。”韓伊然握了握昭姑的手。
昭姑聽明白了韓氏的心思,便福身奔出去。她沒有多余的時間逗留,前去通知自己的人,而且讓那些人前來也并非要大打出手,徒增事端。
只不過是應非常之人所做的非常之事罷了!
……
沉寂的夜色還沒有籠罩所有人的視線,碼頭四周的火把已經(jīng)亮堂起來。
正如楚瀛介紹,龍幫即使到了晚上,也是輪流值班。
絲毫沒有哪位松懈。
“爹,你不是說上了船就可以看到鷹哥哥了么。怎么這么久了還沒有出現(xiàn)?哎,你們長輩說話就是不靠譜。”映月嘟著兩腮,坐在甲板上唉聲嘆氣。
“你這丫頭,你爹不是正在找么!”于氏責備道,“我們都還沒有急,你這個小丫頭急什么呢。等到差不多的時候,‘小白鷹’自然會出現(xiàn)了?!?p> “過往的船只都插著黃鏢旗,還怕我們找不到么?”楚瀛大笑一聲。
甲板上的韓伊然把著船桿,沉思不語。
“你在想什么?”
照下的如紗月光,將楚南煜的影子拉得老長。
韓伊然看過去的時候,不禁一滯:“大哥,呵。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神出鬼沒?!?p> “不是大哥神出鬼沒,是然妹……想事情太認真了!”楚南煜辯解,“我從來不知道,然妹會如此認真地籌謀一件事!”
“籌謀?”韓伊然詫異。
“不是么?”楚南煜挑挑眉。
“當然,似然妹這樣的人,可不所有的事都要隱藏在心里么?”韓伊然自嘲道,“當然,當然不會同大哥這么簡單!”
“可我這樣的人還是很能遭記恨不是么?”楚南煜認真地打量她,“那天晚上,你和二弟的話我都聽到了。你……和二弟真的很恨我呢?”手掌覆在韓伊然的頭頂,“看來然妹真的長大了。”
“當然。大哥之所以從不知道然妹,也許就是從未在意罷!”韓伊然走開,“不過,我已經(jīng)不在記恨你了。若是記恨,那便有心。我連當初的心都沒有了,又談何記恨呢?”
“呵。是呢。大哥自作多情了?!背响限D(zhuǎn)過身,吹著夜晚的涼風。
“爹,快看,快看。那是鷹哥哥的船罷?!庇吃绿饋?,大嚷道:“喂,是鷹哥哥么?”
“大哥,你看。那不是楚幫主和楚小姐么?”對面的船上的人手臂向這邊晃了晃。
“是他們?”小白鷹輕聲道,“他們大晚上出來做什么?”
“大哥,莫不是你搶官船之事被龍幫主知道了罷。說不準還得罪了官府。他……他正派人來抓你呢。”那人提醒小白鷹,“要知道,江湖中人最不愿意同朝廷上的人扯上關系。若你犯了事,龍幫幫主還不是要乖乖地把你交出去!”小白鷹嘴唇彎了一個弧度,卻僅是不動聲色的冷笑。
那船還沒有靠近,他已經(jīng)督促手下將船停了下來。朗聲高喊:“楚幫主,你喚在下,所謂何事?”
海風隔絕了人聲。
楚瀛也督促手下將船靠過去。
“鷹哥哥,我姐姐想見見你!”映月張揚地朝對面船上的男人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