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是剛出校門的孩子,還需要教育,請你原諒!”
于冠群攆她有點累,喘著粗氣說。
“你們可以把他們當孩子,我是把他當醫(yī)生,如果不合格,就不應該用!”
看來這是位得理不饒人的主兒。
“對對對,你說得對,這個責任在我,我是他們師師父,我向您道歉。他們剛來,我還沒把他們培訓好,以后我一定嚴格要求,還請您看在我們多年的交情上,放過這個毛孩子。您要是執(zhí)意投訴,那不也是毀了他的將來嘛,他還那么年輕?!?p> 于冠群低三下四地說著好話,希望她放棄對齊健的追究。
自己和他們打歸打,鬧歸鬧,可出了這個門,每個人代表的都是中和堂。
如果齊健被投訴,那么受影響的就不光是齊健,中和堂必會因他躺槍。此時正是中和堂的逆境時期,豈能再經得起閃失。
“于大夫,不是我說你,他們根本就不尊重你,你怎還這么護著他們,值得嗎?”
女士很為于冠群不值,甚至覺得她這是輕賤自己。
“嗨呀,齊健就是年輕氣盛不懂事。人呢,本質上不壞。咱都是成年人了,就別真和他計較了,誰家還沒個熊孩子呢!”
“說實話,于大夫,我這次放過他,完全是看著您的面子,要不然我非得治治他不行。你別嫌我多嘴,姑息養(yǎng)奸,后患無窮啊!”
于冠群千恩萬謝的把女士送走,轉回身臉色發(fā)青,她心里發(fā)狠,“小狼崽子,老娘要是收拾不了你,就不配在這里干了!”
滿庭芳正忙著公司的事物,于冠群的電話就來了。所說之事讓滿庭芳聽了又吃一驚。
沒想到自己離開那里才兩天,齊健這熊孩子又故伎重演。
這一次說什么也得好好治治他。
滿庭芳意識到如果這件事處理不好,不僅傷害了于冠群在醫(yī)館的權威,也會縱容了齊健,敗壞了中和堂的聲譽。
事不宜遲,她放下手頭的活,急忙趕去中和堂滅火。
到了中和堂,徑直去找齊健。
“齊健,上來!”
滿庭芳的高跟鞋“噠噠噠”地顧自上了樓,齊健也感知到了自己將要面對什么,覺得反正自己對這份工作也沒有多大的信心,大不了辭職走人,所以也沒有什么好怕的,昂著脖頸子跟著上了樓。
“知道我為什么找你嗎?”
滿庭芳劈頭蓋臉地問,銳利的目光,像兩把匕首一樣射向齊健。
“不就是為了我發(fā)錯了藥的事嘛,我知道于老太會告狀。說吧,怎么處置,我都認著!”
齊健回答得很冷靜,沒有半點做錯了事該有的愧疚之情。
滿庭芳心里的那個火氣一下子沖到了頭頂。
但是她還是冷了冷情緒,忍了下來,冷冷地又問他:
“那你是怎么看待這件事的?”
“抓錯了,換過來就是了,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還需要對著顧客來訓斥我?。俊?p> “你不該訓嗎?這在舊社會,師傅都是要打板子的。就算現(xiàn)在,要是我孩子干的,我都得打他!”
“這不是舊社會,我也不是你孩子!”
齊健對他的抵觸有增無減。滿庭芳知道這小子是要死扛到底了,那自己也沒必要再和他客氣
知錯不改,還這么囂張,那哪行。不把他的氣焰打下去,滿庭芳都覺得自己也不配來這一趟了。她想了想,覺得對這種愣頭青死硬分子,不能硬碰硬。
她緩了緩語氣,對他進行開導。
“前些日子,我在醫(yī)院拿藥,也遇到過藥師給我發(fā)錯了藥的事。你知道醫(yī)院給那個發(fā)藥的人什么處罰嗎?”
齊健耷拉著眼皮,不理睬她的提問。
“除了道歉,直接調離崗位。職級由一級降為三級。就是你嘴中的這件小事,醫(yī)院為什么要這樣處理?因為醫(yī)院知道,要是我也馬虎一點,沒發(fā)現(xiàn)那藥是錯的,回來就吃了,就可能給我?guī)砩kU。因為那個藥,和我治病需要的藥,效能正好相反。要是我出了事,那個藥師難道就只會受到這點懲罰這么簡單嗎?除此之外,我這條無辜的生命,是不是從此就和他的后半生緊密纏繞在一起了,如果他還有點良知,那她是不是終生都生活在贖罪的痛悔當中了?”
滿庭芳內心很氣憤,氣憤他對錯誤產生的后果麻木不仁,氣憤的是他這種知錯不認錯的態(tài)度。
齊健耷拉了臉,換了個站的姿勢,但并沒有讓滿庭芳看到愧疚。
“對醫(yī)生來說,藥是什么,藥就是人命!請你換位思考,假如吃藥的這個人,是你或者是你的家人,因為對醫(yī)生的信任,就是沒有發(fā)現(xiàn)這藥是錯的而誤食了,甚至再嚴重一點,中了毒或者出了生命危險,你是否還能夠像現(xiàn)在你這樣淡定?覺得那個發(fā)錯藥的人沒有什么大錯?你是學醫(yī)的,難道真的比我還不知道,這事的嚴重性嗎?”
滿庭芳說到這里,禁不住用手拍了桌子。她想敲醒這個冥頑不靈的人。
他見過倔強的孩子,卻沒有見過這樣冥頑不靈的。
不知道于冠群當時是看中了他什么,把他招到了中和堂來。
“我還要請你回答我,你為什么,對于大夫抱有那么大的敵意,甚至和譚談兩個人幾乎要害死她??!”
滿庭芳一聲聲的質問,對齊健形成一種壓迫。
“我沒有!你這可不能污蔑我,我們只收和她開了個玩笑!”
齊健沖口高聲反駁,看來他今天是要豁上了。
“誣陷你?那你們?yōu)槭裁?,撓她的癢癢達到數(shù)十分鐘之久,難道你不知道這也是一種酷刑嗎?如果你說不知道,那你上的什么學,學的那門子醫(yī)?!”
滿庭芳義正言辭,一言不讓。
齊健這才低了頭,嘟著嘴,沒再為自己辯護。
滿庭芳接著找出來一個遙控器,開了屋子里的電視機。幾下操作,就讓齊健和譚談“整治”于冠群的視頻清清楚楚地展現(xiàn)在了兩個人的面前。
“請你再看看你們的丑行!你們應該對一個年齡和你們的母親一樣大的長輩,開這樣的玩笑嗎?你們受的教育哪里去了,你們從家長那里得來的教養(yǎng)哪去了?!你的母親要是看了這個畫面,她得多么為你感到難過羞恥!”
滿庭芳振振有詞,打起了感情牌。她意識到對于這種又臭又硬的混小子,只好耍點手段。
她見齊健沉默不語,又憤憤地說道:“人家也是有兒子的,要是看見自己的母親被你們這樣侮辱,是不是得找你們拼命!還有,也請你想一想,如果你的母親,被別的人這樣擺布折磨,你們作為人子,會不會就能無動于衷!”
話到這里,齊健才真正低下自己那高傲的頭顱,低聲向滿庭芳解釋:“我當時真的沒想那么多,就是和她開了個玩笑!”
“玩笑?玩笑就不用講究對象了?不用講究場合了?不用老幼有別了?”
滿庭芳抓住時機,繼續(xù)對齊健展開了狂轟亂炸。
“為什么會開出這樣一個玩笑,究其原因,是因為你們倆對她連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虧她還那么看重你們,把你們招進了中和堂,虧她還苦口婆心地給你們傳授知識,虧她還跑出去給你向要舉報你的人求情,難道是因為她天生下賤,就該為你們做這些嗎?你們這么做,算什么,這不是恩將仇報是什么?”
見齊健沉默不語,滿庭芳趁熱打鐵,把他一條后路也堵上了。
伺茗師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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