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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騎傳說

第十節(jié) 赫羅斯加山

狼騎傳說 灰聲灰影 3111 2016-12-03 07:00:00

  森林的陰影越來越長,清涼溫和的黃昏降臨了。督軍伽瑞克被巴巴斯連續(xù)攻擊后,鎧甲撕破了一大片。裹在衣服下面的半身骨頭全漏出來,右邊鎖骨已經(jīng)斷裂;顯然,那是巴巴斯牙齒留下的杰作。

  督軍想殺死雷克斯的念頭被打亂,任憑他如何努力都無法再接近雷克斯的身體。巴巴斯把他一點一點趕出戰(zhàn)場,還有那群殘廢的嘍啰兵。伽瑞克憤恨地望著巴巴斯,又瞅瞅遠處的獵物,無可奈何地離開了霜月客棧的遺骸。翻過漲水的河流,朝西南方進入一片森林。

  一直到這群惡魔完全消失,巴巴斯才轉(zhuǎn)身回來,走到雷克斯身邊,觀察他的身體狀況。讓他不忍細看的是他的腿,小腿骨從膝蓋破裂處撕開,周圍的肌肉腫的像個雞蛋。紫紅色的血液淤積在皮膚下面,膝蓋頂破成兩半翹了起來。

  雷克斯疲憊不堪,用頑強的意志與要命的疼痛作斗爭,意識雖然幾近昏死,但他用握拳使自己保持清醒。由于缺乏休息,他眼眶深陷,像個活死人一樣爬在地上。

  巴巴斯從巨狼形態(tài)變幻成諾德戰(zhàn)士,用粗糙有力的大手把雷克斯抱起來,背靠在自己腿上。用冷峻的目光盯著他看,他看出了雷克斯的慘狀,故意用戲虐的語氣說“真諷刺,曾經(jīng)英勇的精英刺客如今卻落得這么狼狽!”

  雷克斯抬起眼瞼,懶懶地看一眼巴巴斯。痛苦地微笑道,“世事難料,骷髏軍團人數(shù)太多,對付不完。那么,我的樣子看上去是不是很糟糕!”

  “別為這樣的小事煩惱,”巴巴斯說,“你也許會瘸一些日子,最后一定能康復(fù),相信我,這些事你早就習(xí)慣了?!?p>  “話說,第一次看見你這么狼狽哦!”巴巴斯補充道。

  雷克斯苦笑道,“也是最后一次。”

  他感覺不太舒服,用雙手撐地把屁股向后挪了一點,感覺靠的更穩(wěn)些才長舒一口氣,滿足地閉著眼睛享受勝利后的寧靜。他眼眶紅腫,眉頭和臉頰鼓起的包把眼睛擠在一起,視線模糊看不清面方的東西。而牙齦也火燒火燎的疼,那是被督軍踢倒時摔在地上受了傷。

  巴巴斯動作笨拙,卻盡自己所能把雷克斯的傷口包扎好,讓他盡量舒服點。這些傷口中,骨折和膝蓋最嚴重,巴巴斯找來兩支手腕粗細的木棍,把腿拉直,再把棍子固定在斷腿的兩邊。做完這些,他還把雷克斯的內(nèi)衣袖子撕成許多根布條,捆在棍子和腿上面。這樣,他站立時,全身的重量就不會只壓在一條腿上。

  暮色四合,夜幕漸次降臨,天上出現(xiàn)星斗。巴巴斯攙扶著,雷克斯一蹦一蹦地往前走,兩人離開這屠宰場般的地方。沒有沿河走路,在過了一個陡坡后來到吉卡爾平原。然后在路邊宿營,雷克斯人困馬乏,全身疼痛,等不及吃飯就躺下睡著了。

  早晨醒來,薄霧彌漫,天空灰蒙蒙的看不清云朵。兩人吃了幾片面包,喝完半瓶葡萄酒后,打算穿過平原進入帝國邊境,然后登上赫羅斯加雪山。

  “你的出現(xiàn)讓我很驚訝!”雷克斯說,“本以為在劫難逃,死定了?!?p>  巴巴斯好奇的看著他的臉,以為他還會說些什么。

  “干嘛這樣看著我?有問題嗎?”雷克斯問。

  “你在兄弟會的事我聽說了,真遺憾。夜母是個愚蠢的領(lǐng)導(dǎo)者,居然放棄了你。”巴巴斯露出惋惜的神情。

  “你錯了,那并不是她的本意。兄弟會有自己的規(guī)則,任務(wù)失敗必須接受懲罰,每個成員都是如此?!崩卓怂菇忉屨f。

  巴巴斯一陣冷笑。“作為旁觀者,我可不這么認為,任何國家、組織,放棄最優(yōu)秀的部下,都是陰謀或利益博弈的結(jié)果;決不是因為觸犯規(guī)則這么簡單?!?p>  “哦,你說說看,會是什么樣的陰謀?”

  巴巴斯搖搖頭,“我不知道,陰謀論只是我的猜測;被放逐,一般情況都是這個原因。”

  “哈,就算是陰謀。那我也沒那么糟,至少恢復(fù)了自由?!崩卓怂剐φf。

  “嗯,你想想。兄弟會還發(fā)生了那些變化、或者改變?”巴巴斯停頓一下,“重大改變?!彼a充道。

  “西塞羅被夜母給囚禁了?!崩卓怂姑摽诙?。

  巴巴斯表情呆滯,緩慢地說“伙計,我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夜母這個女人是厲害角色,西塞羅只是被囚禁嗎,我想沒那么簡單,你要小心她?!?p>  “好吧,我會小心的?!崩卓怂裹c點頭。“你...,為何又突然回來,還要離開嗎。伊索達爾在那里?”他問。

  “在智慧女神神殿,她過的很好。”巴巴斯回答,“如今是克拉斯?莉莉最中意的助手,女神的弟子,跟著她學(xué)習(xí)魔法?!?p>  “哦,那你自己呢?”

  “我喜歡跟老朋友在一起的感覺,輕松自在,無拘無束,隨心所欲,可以到世界各地冒險。這才是我活著的目的,如同大家認可的那樣,我很喜歡你。來吧,讓我們鬧翻這個世界?!卑桶退辜ぐ旱卣f。

  雷克斯伸出手,巴巴斯用力地握了握。兩人開懷大笑。

  于是,雷克斯把救大小姐、得到龍魂、西塞羅的建議統(tǒng)統(tǒng)告訴他。巴巴斯聽完不住地贊嘆,興奮不已?!澳憔尤坏玫搅她埢辏娌豢伤甲h。再向灰胡子學(xué)習(xí)龍吼之道。哇,那將是一股不可估量的能力。相信我,等你學(xué)會了龍吼之力,一定會變得無比強大?!?p>  后來,巴巴斯也把自己分離后的經(jīng)歷,悉數(shù)說給雷克斯聽;由此,他了解了巴巴斯半年來的經(jīng)歷。

  當(dāng)巴巴斯和伊索達爾突然出現(xiàn)在智慧女神神殿時,克拉斯感到震驚,她以為是巴巴斯的魂魄歸來,直到她撫摸了那身柔軟的皮毛時,才確信眼前的事實。再次相見,女神非常高興。于是,巴巴斯重新?lián)纹鹂死沟氖匦l(wèi)工作。隨同而來的伊索達爾自熱成為女神的徒弟,跟隨女神學(xué)習(xí)魔法。

  巴巴斯對女神畢恭畢敬,俯首帖耳,守衛(wèi)工作干的有聲有色。然而,在隱秘的神廟里,這樣平淡無趣的守衛(wèi)工作也讓他煩惱。巴巴斯從心底開始懷念和雷克斯在天際各國冒險的生活;女神克拉斯注意到她的守衛(wèi)的憂愁,便找機會了解他的心聲,并鼓勵他回到雷克斯身邊,繼續(xù)冒險。

  赫羅斯加雪山是座坐落在晨風(fēng)和帝國交接地帶的連綿群山,是天際大陸最高的一座山峰。山頂常年積雪,環(huán)境嚴酷,除了幾位智者灰胡子住在上面的修道院,再沒人登峰探索。

  從半山腰的修道院沿著山道繼續(xù)往上爬,最頂端是世界之巔。哪里生活著什么,至今沒人知道。

  吉卡爾平原地處晨風(fēng)偏隅,是巨人族的故鄉(xiāng),那里除了粗鄙的巨人、營地和長毛猛犸象,沒有醫(yī)生,沒有街道、沒有酒館,也沒有村莊。平原貧瘠荒涼處在蒙昧狀態(tài),那片土地沒有任何文明,巨人們還過著野蠻人的生活。

  雷克斯的傷沒有好轉(zhuǎn),他需要醫(yī)生治療。兩人在平原上踽踽獨行了兩天,沒碰到任何游醫(yī)或者治療魔法師。巴巴斯沒辦法,只好帶著他上雪山向灰胡子求助。

  他們從早上走到夜晚,然后在路邊的軟地宿營。第二天,太陽從北邊升起;巴巴斯從夢中醒來,靜靜地仰面躺著。望著瓦藍的天空,覺得肚子餓了。當(dāng)他翻身準備起床時,一種響亮的呼嚕聲把他嚇了一跳。巴巴斯誤以為是毛猛犸象來襲,急忙翻身跳起來,他看到一只健壯的麋鹿,瞪著圓溜溜的黑眼睛,用機警好奇的目光瞧著他們。

  麋鹿沒有跑遠,它站在五十英尺的地方觀望。巴巴斯的腦海中立刻閃現(xiàn)出鹿肉在火上烤得嗞嗞響的情景。他滿懷激動,跳了起來。像一頭捕獵的獅子撲向麋鹿。

  麋鹿從祖輩的經(jīng)驗中繼承了應(yīng)對危險的辦法,在巴巴斯還未靠近,或者他做出追逐的動作前,它哼了一聲,跳躍著跑開了。

  巴巴斯像只獵狗,緊隨其后,把它追的滿地亂跑。麋鹿邊跑邊叫,想逃離巴巴斯的追捕。然而,努力并不能挽救它可憐的小命;巴巴斯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結(jié)束它的生命。在追了兩圈后,他搖身一晃,變換成巨狼形態(tài)。

  麋鹿嚇了一跳,邁開蹄子飛奔離去。巴巴斯不等它做出反應(yīng),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追上去,一口咬住了麋鹿健康的咽喉。它疼的蹦跳起來,企圖把他從自己身上甩掉??砂桶退咕拖耖L在脖子下的一塊肉,用盡全力要把麋鹿拖倒。

  它掙扎著逃了一圈,終于支撐不住側(cè)身倒地。半分鐘后,巴巴斯感到一小股暖和的液體慢慢流進他的喉嚨。血液還從狼的嘴角溢出來,冒著一個個小氣泡。

  巴巴斯殺死麋鹿后,把尸體扒皮肢解,制作成一塊塊肉干,架在火堆上烤起來。他準備做早餐。

  雷克斯終于從沉睡中蘇醒,全身酸痛,每個關(guān)節(jié)像生銹的鉸鏈,想做出任何一個動作,都是吃力、費勁的事。他咬牙用雙手抱起那條斷腿,把它移向旁邊,一屈一伸保持血液暢通,防止整條腿僵硬掉。

  他又休息了五分鐘左右的工夫,才慢騰騰的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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