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重逢宴會結(jié)束后,雷克斯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走到門口時,他看到一個人卷縮著蹲在哪里,把頭埋在雙腿之間。通過黑細的頭發(fā)他認出是埃普利?維爾。
他站在他前面,望了他一會,“你在這兒做什么?”
聽到雷克斯的聲音,維爾立馬站了起來。雷克斯看到他的臉有些陰郁,上面還有淚水流過的痕跡。維爾神情有些慌亂,趕忙用手背掩飾性地擦擦眼睛,嘟囔地說“有兩件事,我想跟你說說?!?p> 雷克斯微微一怔,繼而笑道“嗯,說吧,都什么事兒!”
“我能進去,再給你說嘛!”維爾怯怯地朝門指了指。
雷克斯哈哈大笑,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間的門。維爾走進來坐在一張?zhí)贄l編織的椅子上,并攏著雙腿正襟危坐。
“喝點什么,葡萄酒還是龍息?”雷克斯看著椅子上的維爾問。
維爾木訥的說“葡萄酒吧?!?p> 雷克斯把竹筒一般的大鐵杯遞給維爾,維爾捧在手里,說道“謝謝。”
“你不是有話要談嘛,說說吧!”他將雙手墊在脖子后面,躺在巨大的皮椅上來回搖晃。
“第一件事,我想請你做我的老師,指導(dǎo)我成為一名真正的刺客?!本S爾焦急的說。
“你覺的自己現(xiàn)在不像刺客?”雷克斯問。
“不像,現(xiàn)在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刺客?!本S爾嚴肅起來。
“那你認為,真正意義上的刺客應(yīng)該是什么樣子?!?p> “能獨當(dāng)一面,挑起重擔(dān),完成暗殺任務(wù)。”
“你現(xiàn)在學(xué)習(xí)的技能,是將來成為一個出色的刺客所做的準備。而且,薩恩是最優(yōu)秀的老師,你跟著他學(xué)習(xí),將來一定會有不凡的成就?!崩卓怂拐f。
“薩恩是最好的老師我明白,可直覺告訴我,近戰(zhàn)格斗才是最佳的選擇,而非魔法法術(shù)。”維爾認真地說。
雷克斯暗暗吃驚,然后沉思了一會,說“我經(jīng)常在外執(zhí)行任務(wù),在庇護所的時間不多,而且,指導(dǎo)別人學(xué)習(xí),一直不是我的專長。對不起,我沒有惡意,我怕自己教不好,讓你白白損失了機會?!?p> “即使一輩子也學(xué)不到老師這樣的本領(lǐng),我也愿意。”維爾真誠地看著雷克斯。
雷克斯沒想到維爾的態(tài)度會如此執(zhí)著,內(nèi)心滿是愧疚和感動。他從皮椅上起身,走到維爾的旁邊拍怕他的肩膀,“我答應(yīng)你,以后你在薩恩那里做完訓(xùn)練,再來找我,我教你更高級的刺殺技巧?!?p> 維爾騰地站起來,高興的說“謝謝師傅。”
“再說說你的第二件事吧!”雷克斯喝完半杯酒,又坐回那張皮椅里來回搖晃。
維爾從剛剛的興奮中萎靡下來,憂郁的說“這件事我必須向你坦白,不然內(nèi)心的煎熬和折磨會讓我受到多的懲罰,是我咎由自取。我也曾祈求女神貝拉的原諒,但她沒有任何回應(yīng)給我。”
看到維爾沮喪的表情,雷克斯安慰道“只要你誠心悔過,終有一天女神會原諒你。那么,你說說是什么事讓你如此不安呢!”
“那是我做過的唯一一件讓我愧疚不已的事?!本S爾雙手抱著頭,“在白馬城城市里住著一個叫奧古斯?圖姆的富商,他是一個著名的錢幣收藏家。為了得到他的部分財富,我決定悄悄潛入富商的家,盜取他那價值連城的錢幣和收藏品。”
“心有邪念,是應(yīng)該好好懺悔?!?p> 維爾看看雷克斯,不住的點頭“是的。我用穿透箭帶著繩索射進了富商的豪宅,躲開衛(wèi)兵,我終于進入了房子。對于一個有才干的小偷來說就像小孩的游戲。我只用了九個撬鎖器就打開了他的寶箱。等我把錢幣和寶物安全的收起來,發(fā)現(xiàn)逃出去的路被封住了。富商發(fā)現(xiàn)了被打開的門并叫來了衛(wèi)兵開始搜索豪宅。我無路可逃,慌亂中闖入了富商妻子的臥室?!?p> “你對她做了什么?”雷克斯問。
維爾苦笑一下,“年輕貌美的女士正要上床睡覺,突然發(fā)覺有人闖進來,她顫抖著大聲斥責(zé)我,要我放棄抵抗。無奈,我只好脅迫她,用手臂勒緊她的脖子,讓她沒有辦法防抗。她被我控制著不敢再大聲張揚,衛(wèi)兵隊長請求搜查她的房間,都被她熟練的支開了。摟著她的身體,我感到異樣的興奮和幸福,她像只小貓一樣顫抖、乞憐。她的身體散發(fā)的香味讓我陶醉,我不能控制自己內(nèi)心的沖動,那股沖動像頭猛獸一樣脫離了理智的韁繩,終于,我把她到了床上,無恥地占有了她的貞操,好多次。黎明前我才離開她的房間。”
維爾講完,就癱倒在地了,他開始不停的自責(zé)?;诤薜臏I水在臉上肆意橫流。
雷克斯沒有講話,他走過去蹲下來,用手按住維爾的肩膀,“我希望你把它能當(dāng)做人生中的一次錯誤決定而不是一輩子的內(nèi)疚,明白嗎?”
維爾看著雷克斯的目光,似乎明白了他的話。擦了擦淚水從地上站了起來。
黑暗中,他悄悄的走出地下圣堂。站在圣堂石門的怪山上,雷克斯用他精靈的視線向遠處眺望,看到天色由黎明的魚肚白逐漸變成暗藍色。黑夜仍舊籠罩著大部分森林,夏季的螢火蟲點著盞盞明燈在樹林間飛舞,樹蛙也從地洞里爬出來“呱呱”的放聲大叫。更遠處的山脈藍藍的連成一片,沒有輪廓只是一個模糊的影子。
他走到馬廄前,用手撫摸著自己的坐騎影魘的頭,影魘乖巧的哼叫一聲,用舌頭舔舔他的手背,又親昵的在雷克斯臉頰上不斷磨蹭。一對紅亮通透的眼睛像寶石一般射出瑰麗的光芒。高大的骨架加上強健的肌肉讓它看起來渾身充滿力量。
影魘是天際極少的一種陸地馬,它不僅奔跑速度快、反應(yīng)敏捷,而且擁有普通馬匹不具備的戰(zhàn)斗能力,甚至可以單挑一個強盜。
“又要辛苦你了,老伙計,我們出發(fā)。”雷克斯拍拍它的脖子說道。
影魘輕輕的一聲吼叫,似乎宣告它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雷克斯解開韁繩,把它牽了出馬廄。它興奮的跳起來,奮起雙蹄向天空咆哮著嘶鳴兩聲。在寂靜的星空中,嘶鳴聲穿越了整個基耐森林,在山谷間不停的回蕩,最后才悠悠的消失在空中。
雷克斯翻身上馬。此刻,天空開始亮白,太陽的光芒也迫不及待地穿透了厚厚的云層射進下面的森林里。雷克斯指著前方的路一聲令下,影魘奮蹄楊灰,如飛箭似的奔跑起來。他騎在馬背上,直覺的耳邊狂風(fēng)呼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