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打量了那一個個精致的木船模型,張豐心中猜測,這個唐建清應(yīng)該非常熱衷于造船才對,估計有一點癡迷都過分,不然,不會滿屋子全是各種各樣的木船模型。
另外,張豐還注意到了不遠處的有幾大本發(fā)黃的圖冊,其中一本正打開著,張豐視力很好,張豐已經(jīng)看出來了,這是造船的圖冊。
從這圖冊發(fā)黃的程度看,這圖冊應(yīng)該有年代了,說不定有一、兩百年的年頭都說不定。
模型,圖冊,無不代表著唐建清對造船很內(nèi)行,也很熱衷,張豐弄不明白,這樣的一個人,怎么不愿意出山呢。
張豐拿出一張千兩的銀票道:“唐老,這是我的一點小小意思,只要您愿意幫我造船,這一千兩就是您的?!?p> 一千兩,不算少,張豐可謂是重金聘請。
但唐建清看這張銀票像看一張廢紙一樣,緩緩的道:“張公子,我現(xiàn)在的生活用不著錢,自己種一點菜,種一點糧食,餓不著?!?p> 剛才在院子里面,張豐就看到了種了一些菜,看來唐建清過的是自給自足的生活,重金無法打動,張豐又變了策略。
張豐采取迂回手段,和唐建清聊起了造船的事情,通過聊天,張豐發(fā)現(xiàn),唐建清水平很高,就連那種大海船都一點不陌生,說起來頭頭是道。
這個人是一個寶貝。
這是張豐此刻心中的想法,將唐建清收入自己麾下,為自己造船的想法就越來越強烈。
張豐趁著聊得很投機,提出請?zhí)平ㄇ宄錾綖樽约涸齑臅r候,唐建清還是拒絕了,理由是年紀(jì)大了,老了,不想動了。這令張豐很是沮喪。
通過聊天,張豐知道唐建清只有五十歲出頭,身體還很好,精神有不錯,至少還可以干幾年,另外,張豐請?zhí)平ㄇ宄錾?,也不會然讓他去干體力活,唐建清在技術(shù)上進行指導(dǎo)就可以了。
這哪里老了,借口,完全是借口。
最后,張豐一臉沮喪的離開,離開匠戶營的時候,張豐甚至心中想道,難道我要學(xué)劉備三顧茅廬嗎?
好事成雙,有時候,壞事有是成雙的。
這不,張豐掃興的從龍頭鋪匠戶營回來不久,楊升海就焦急的找了過來,楊升海負(fù)責(zé)東方紡織廠的生產(chǎn)經(jīng)營,一般的事情楊升海會自己處理,一般不會驚動張豐。
楊升海這么焦急和擔(dān)心的找上來,肯定有事,且還是大事情。
幾天沒有來東方紡織廠,今天,張豐才進自己在東方紡織廠的辦公室,楊升海就一臉焦急和擔(dān)心的進來了。
看到楊升海如此神色,張豐微微納悶,沉聲問道:“老楊,廠里面出了事情?”
楊升海道:“老板,紡織廠沒有出什么事情,紡織廠的生產(chǎn)和經(jīng)營一直都非常好,這個月的盈利相比上一個月我估計至少會漲兩成?!?p> 紡織廠生產(chǎn)的棉布物美價廉,花色款式又多,棉布供不應(yīng)求,訂單都排到了好幾個月之后,棉布一被生產(chǎn)出來,馬上就被等在那里的各布商的馬車?yán)?,紡織廠的效益越來越好,盈利越來越豐厚。
徹底走上正軌之中的東方紡織廠,宛如進入了發(fā)展的快車道,現(xiàn)在完全就是一只正在下金蛋的母雞。
紡織廠生產(chǎn)經(jīng)營很好,張豐就有一點納悶了,更加不解的道:“老楊,看你這么焦急,具體是什么事情呢?!?p> “唉!”
楊升海嘆了一口氣,深深的自責(zé),“老板,這都怪我,怪我平時管理不嚴(yán)格,不然,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p> 不用張豐再問起,楊升海就將事情大致的說了出來。
楊升海道:“老板,我們的織機技術(shù)泄露了,有人正在仿造我們的‘飛梭’,他們正在蘇州郊外建立一家大型紡織廠,規(guī)模比我們東方紡織廠還要大?!?p> “飛梭”技術(shù)泄露!
聞言,張豐一驚,馬上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杭州,蘇州等地非常繁華,那里是自己將來的主要市場,而現(xiàn)在,居然不遠的在蘇州出現(xiàn)了大型紡織廠,而且還是仿照東方紡織廠建造,比東方紡織廠更大。
更要命的是,這家紡織廠也采用自己的“飛梭”技術(shù),這對東方紡織廠的沖擊是顯而易見的。
“飛梭”技術(shù)并不復(fù)雜,張豐知道泄密是遲早的事情,但張豐的心里底線是至少要過兩、三年之后,當(dāng)自己開了幾家紡織廠,賺足了銀子之后“飛梭”技術(shù)再泄密,而不是現(xiàn)在。
張豐問道:“老楊,我們的‘飛梭’怎么會泄密呢?”
楊升海懊惱的道:“老板,都怪我,我們紡織廠出現(xiàn)了內(nèi)鬼,有人偷了一套‘飛梭’帶了出去,我們發(fā)現(xiàn)少了一套‘飛梭’之后,在追查之后才查出來這些事情?!?p> 張豐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這個時代,可沒有什么專利法,也沒有知識產(chǎn)權(quán),告官都是沒有用的。
張豐起身,皺著眉頭,在辦公室之中走來走去,張豐在想著對策。
良久,張豐緩緩的問道:“老楊,那個內(nèi)鬼抓到了嗎?”
楊升海道:“已經(jīng)抓到了,正被我關(guān)著呢。”
張豐道:“老楊,帶我去見一見他?!?p> 楊升海點頭帶路,兩人出了辦公室,下了樓,來到了紡織廠保安室,在保安室隔壁的一間房間內(nèi),正綁著一個人,顯然,這個就是內(nèi)鬼,從紡織廠內(nèi)偷了一套“飛梭”。
東方紡織廠的織機,效率這么高,織機本身經(jīng)過了改造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這織機上裝了飛梭,有了這飛梭之后,織布效率才成倍的增加。
飛梭為精鐵打造,全部出自趙左林他們之手,這內(nèi)鬼居然偷偷的從織機上拆下飛梭,可惡,不可饒恕。
看到這人,張豐就非常氣憤,將滿腔的怒火,包括請?zhí)平ㄇ宄錾降木趩嗜堪l(fā)泄出來。
旁邊正好有皮鞭,張豐拿起這皮鞭就是一陣猛抽,抽得這內(nèi)鬼皮開肉綻,鬼哭狼嚎,起碼抽了十幾皮鞭張豐才解氣。
張豐收手之后沉聲問道:“說,你將那一套飛梭給誰了?!?p> 內(nèi)鬼名叫徐小志,本來是想發(fā)一筆小財?shù)?,沒想到,事情這么快就敗露,財沒有發(fā),現(xiàn)在,估計小命都難保。
徐小志真的怕了,怕得要死,哀求道:“饒命啊,我說,我說,都怪我財迷心竅,我該死,我……”
原來,一個月之前,有人找上了徐小志,許諾只要徐小志能從東方紡織廠搞一套飛梭出來就給徐小志五十兩銀子的報酬,且對方很爽快的先給了徐小志二十兩。
拿著白花花的二十兩銀子,徐小志樂開了花,滿口答應(yīng)一定搞一套飛梭出來。
徐小志平時有一點喜歡賭,只是進了東方紡織廠之后,賭癮收斂了很多,可能也正是因為知道徐小志喜歡賭,且又知道徐小志沒什么錢,對方才找上了徐小志。
拿了二十兩銀子,想道后面還有三十兩可以拿,徐小志就挖空心思想要從東方紡織廠弄一套飛梭出來。
東方紡織廠一千余張織機,這么多的織機,偶爾就會有織機出現(xiàn)故障需要維修,這些需要維修的織機,如果一時間修不好,就會搬到專門的維修車間進行維修。
維修車間里面,總是不斷的有織機修好,也總是有出現(xiàn)故障的織機被搬進來,維修車間里面不缺織機,也有飛梭。
東方紡織廠在管理方面還是比較嚴(yán)格的,徐小志一直沒有機會,直到幾天前,徐小志才抓住一次機會,從一臺正在修理的織機上弄了一套飛梭,悄悄的帶出了工廠。
聽徐小志將事情基本說了一遍之后,張豐問道:“徐小志,你說給你銀子要你弄一套飛梭出來的人是徐二寶,徐順本的兒子徐二寶?”
徐小志道:“就是這個徐二寶?!?p> 張豐心中想道,徐順本,徐二寶,老子本來是想放過你們的,沒有想道,你們自己想找死,這次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了。
注意到張豐的狠色,徐小志嚇得要死,哀求道:“不要殺我,我還不想死,求求你了。”
張豐沒有理會徐小志,張豐知道,不用自己吩咐楊升海也知道怎么處理這個徐小志。
張豐輕輕的拍一拍楊升海的肩膀道:“老楊,這件事情不怪你,但從這件事情可以看出來,嚴(yán)格的管理勢在必行,尤其是在保密方面還要下工夫?!?p> 見張豐沒有什么責(zé)怪自己的意思,楊升海很是激動,本來,楊升海還以為自己犯了大錯誤,以為張豐會狠狠的訓(xùn)自己一頓呢。
激動之余,楊升海又滿是感激,心中想道,這么好的老板,值得自己為他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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