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這個時候,麥阿婆忽然上前兩步,說:“各位老大,如果想打架的話,也不用太著急?。∫驗楝F(xiàn)在好像還不是打架的時候?!?p> 聽麥阿婆這么說,每個人的目光,就都已落在了他的身上。
蒼蠅“哦”了一聲:“麥胖子,你什么意思???”
麥阿婆笑了笑:“蠅哥,是這樣的,我們現(xiàn)在都困在了這個鬼地方,能不能走出去都是個問題。我認(rèn)為,我們還不如好好地休息一個晚上,明天早上就齊心協(xié)力去找出路,等走出去再火并也不遲?!?p> 對于麥阿婆的這個提議,湯懷好顯然也很認(rèn)同。
畢竟,像她這樣的成功人士,絕不會用暴力去解決任何事。
于是,湯懷好說:“麥大哥說得對,無論有什么仇恨,都不如暫且放下。因為在這種情況下,浪費體力去拼命,也是一件毫無意義的事啊?!?p> 麥阿婆大笑著說:“是??!即使我們實在找不到出路,只能被困死在這個地方,多幾個人,也絕壁不會死得太寂寞?!?p> 蝙蝠和蒼蠅,終于放棄了拼命的打算。
他們的武器,都已插入了鞘中。
對于這種狀態(tài),杜沉非顯然也很滿意。
因為在敵眾我寡的情況下去拼命,也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杜沉非的刀,也已入鞘。
麥阿婆滿意地看著這一幕。
這時,蒼蠅忽然說:“長夜漫漫,如果不打架的話,是不是太無聊了?既然剛剛有人在玩游戲,我們現(xiàn)在又有這么多人,可真是熱鬧得很啊。我們也來玩?zhèn)€游戲,怎么樣?”
湯懷好忍不住說:“玩游戲?你想玩什么游戲?”
蒼蠅說:“我們就玩‘官兵捉賊’這個游戲吧!我跟你們說,這個游戲很好玩。”
湯懷好立刻說:“好??!這個游戲,好像真的不錯哦,只是賭點什么好呢?”
麥阿婆笑了笑:“既然要賭,我們就賭打手掌吧!如果要賭銀子的話,我就不玩了,因為我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窮鬼啊,壓根就不敢跟你們這些大佬玩?!?p> 蒼蠅大笑著說:“打手掌也很有意思??!臥槽!我已至少有三十年沒有玩過這么有意思的游戲了。”
湯懷好“咯咯”地笑著說:“我知道,玩這個游戲需要四個人,那哪四個人上呀?”
麥阿婆看了看蒼蠅:“既然蠅哥有玩游戲的興趣,那當(dāng)然少不了他啊。還有,玩這種游戲,也不能沒有杜總和楊小姐二人,因為他們都是一零后的年輕人,也是玩游戲的高手。”
說到這里,他的目光,又落到了杜沉非的身上:“玩游戲一定要有年輕人參加才有意思。所以啊,杜總和楊小姐可千萬不要推遲哦?!?p> 楊雨絲聽了他們的話,就站出來大聲說:“玩就玩,誰怕誰?”
杜沉非拉了拉楊雨絲,低聲說:“你難道真的打算去和他們玩游戲?”
楊雨絲有點不解地問:“是??!怎么啦?難道我不能玩嗎?”
杜沉非說:“你不能玩啊!因為玩游戲也是很危險的事。很有可能,他們一巴掌就可以把你的手打廢?!?p> 聽杜沉非這么說,楊雨絲就忍不住“啊”了一聲。
這時,蒼蠅忽然一陣?yán)湫Γ骸霸趺??連打個手掌都害怕?難道現(xiàn)在的一零后都這么沒種了?”
杜沉非當(dāng)然不是一個沒種的人,于是,他笑了笑:“我跟你們玩?!?p> 麥阿婆看了看蝙蝠,又看了看湯懷好,說:“既然楊小姐不玩,那就蝙蝠哥和湯總上吧?!?p> 湯懷好上前一步:“好?。》凑e著也是閑著,就算我一個吧?!?p> 對于玩游戲這種事,蝙蝠好像也沒有多大興趣,于是他搖了搖頭。
湯懷好說:“既然蝙蝠先生不喜歡玩,那就麥大哥來吧!”
麥阿婆沒有推遲,他在地上撿了四個幾乎完全一樣的小石子,然后在四塊小石子上分別劃上了“官”、“兵”、“捉”、“賊”四個字。
于是,杜沉非就和麥阿婆、蒼蠅、湯懷好玩起了游戲。
這個游戲的規(guī)則是這樣的——
把四塊刻了字的小石子都放在一個布袋中,然后,游戲中的四個人,就必須依次從布袋里摸出一塊石頭。
這時,就由摸到“捉”字的人來猜是誰拿到了“賊”字,由摸到“兵”字的人負(fù)責(zé)處罰和行刑。
如果摸到“捉”字的人猜對,那么他就贏了這一局,“兵”就會處罰“賊”;而摸到“捉”字的人如果猜錯的話,那么,他反而會變成挨打的人。
這樣的游戲,對于杜沉非來說,雖然一點都不公平,但他也覺得無所謂。
因為打手掌這種事,即使傷敵一千,也要自損八百。
第一局,杜沉非摸到的是“官”字,而湯懷好摸到了“捉”字。
湯懷好猜麥阿婆是“賊”。
然而,麥阿婆摸到的是“兵”字,摸到“賊”字的是蒼蠅。
麥阿婆輕輕地拍了一下湯懷好。
杜沉非第二局摸到的是“捉”字,這時,就應(yīng)該由他來猜誰是“賊”。
杜沉非盯著他面前的三個人看了看,才指了指蒼蠅。
蒼蠅立刻怪笑起來,他一面翻開石子,一面說:“朋友,真不好意思!你猜錯了,我是‘兵’啊?,F(xiàn)在,我應(yīng)該打你一下?!?p> 杜沉非是一個愿賭服輸?shù)娜耍谑牵斐隽俗约旱氖终啤?p> 蒼蠅的臉上帶著笑意:“你放心,不要緊張!我一定不會太用力的,玩游戲嘛,稍微表示一下就可以了?!?p> 說到這里,他的手就已拍了下來。
這一掌,拍得很慢,也很輕。
以這么慢的速度和這么輕的力道,能不能拍死一只螞蟻,都是個問題。
可當(dāng)蒼蠅的這只手剛剛接觸到杜沉非的手掌時,杜沉非的眉頭就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
因為他的手上忽然就有了一種感覺。
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一個鐵匠倒了一鍋燒紅的鐵水在他的手上。
很快,杜沉非的臉上,就露出了痛苦之色。
幸好杜沉非并不太笨,他早就看出來,和這樣的幾個人玩游戲,玩得不好,可能連自己的小命都得搭上。
因此,他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
杜沉非被打得很難受,可是打人的蒼蠅也一定不會感覺良好。
在一個很短的時間內(nèi),蒼蠅的臉上,也已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只可惜,杜沉非只有一個人,而對方卻有三個人。所以,最為吃虧的,還是杜沉非。
當(dāng)玩到第十三局的時候,杜沉非的手,就已經(jīng)紅得很像是一個西紅柿。
杜沉非發(fā)現(xiàn),在他的對手中,內(nèi)力最為優(yōu)秀的人是麥阿婆,其次就是湯懷好,而最為囂張的蒼蠅,卻遠(yuǎn)比不上湯懷好和麥阿婆。
杜沉非以為,湯懷好身為女人,她的內(nèi)力就算優(yōu)秀也一定優(yōu)秀不到哪里去。
但在一個并不太長的時間內(nèi),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又看走眼了。
因為湯懷好的內(nèi)力不但很好,而且好得簡直比你想象中的好還要好三點四五倍。
湯懷好輕輕的一巴掌下去,杜沉非竟然整個人都彈了起來。
楊雨絲看到這一幕,才終于明白了一件事——
假如有人邀請你參加賭局,那么他們一定是已經(jīng)挖好了坑在等著你。
楊雨絲撫摸著杜沉非通紅而滾燙的手:“杜沉非,你沒事吧?他們這么過分,我們不跟他們玩了?!?p> 杜沉非笑了笑:“我沒事??!玩?zhèn)€游戲而已,我能有什么事?”
麥阿婆大笑著說:“杜總,這個游戲怎么樣?好不好玩?”
杜沉非說:“好象還可以?。∮悬c意思!我喜歡玩這種刺激的游戲?!?p> 麥阿婆說:“杜總喜歡就好啊,那我們繼續(xù)!”
可正在這個時候,在這個山谷中,忽然就出現(xiàn)了一個人。
這個人,大踏步朝這邊走了過來。
這個人一襲黑衣,冷得就像是他手里的劍。
他手里的劍,也很黑很冷,冷得就像是他的人。
這個人一面走,一面說:“三個人和一個人玩,看來,你們并不太講武德啊?!?p> 這個人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這里的每一個人都聽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