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犢先這才轉(zhuǎn)過身來,他盯著那幾個人看了很久,才說:“你誰???”
有一個身穿黃色麻衫的人身形一閃,就已來到了牛犢先的面前,他盯著牛犢先問:“你就是牛犢先?”
牛犢先既不是一個謹(jǐn)慎的人,也不是一個不敢說出自己姓名的人。
于是,他毫不猶豫地說:“沒錯啊!你爹我就是牛犢先?!?p> 黃衣人說:“好??!我總算是找到你了?!?p> 牛犢先說:“小子,我壓根就不認(rèn)識你,你找我干什么?”
黃衣人說:“據(jù)我們調(diào)查,在萬安驛的行來偶遇酒店,你和一個叫呂扶花的人,殺了我們的四個同事。有沒有這回事?”
聽到這里,牛犢先就已明白,這幾個黃衣人,也一定是狩野的人。
但牛犢先還是毫不猶豫地回答說:“不錯??!老子殺了三個,呂扶花殺了一個。”
黃衣人盯著牛犢先:“好??!你既然殺了我們?nèi)煌?,那今天你死定了?!?p> 這時,另外兩個黃衣人也走了過來,其中一個比較高大的人問:“丁野堂,是不是這兩個人殺的人?”
丁野堂說:“是?。〔芙?jīng)理,這黑大個就是牛犢先?!?p> 曹經(jīng)理指了指第一翻墻:“這人是不是呂扶花?”
丁野堂搖了搖頭:“他不是!”
曹經(jīng)理盯著牛犢先:“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不是君子,報仇就在眼前?!?p> 然后,他就向丁野堂說:“既然是他殺了人,那你還在等什么?”
丁野堂說:“好!我現(xiàn)在就去弄死他?!?p> 話音未了,他就突然拔劍,凌空躍起,手中劍直刺牛犢先的前胸。
牛犢先因為剛剛嚼過檳榔,直到現(xiàn)在都還有點(diǎn)頭暈眼花,手腳沒力。
所以他壓根就擋不住丁野堂凌厲的攻勢。
在牛犢先勉勉強(qiáng)強(qiáng)避開了丁野堂疾如閃電的七招之后,丁野堂忽然一閃,就來到了牛犢先的身后。
這個時候,丁野堂只需要一劍,就可以從牛犢先的后背一直穿到前心。
就在丁野堂心情放松,打算用一劍宣告戰(zhàn)斗結(jié)束的時候,忽然有一道人影掠過。
很快,丁野堂的劍就停止了前進(jìn)。
原來,是第一翻墻用他的鉗子夾住了丁野堂的長劍。
牛犢先就趁機(jī)跑了出去。
在丁野堂還沒有搞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時候,第一翻墻忽然飛出一腳。
這一腳,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踢在了丁野堂的肚子上。
這一腳的力量真大,丁野堂足足飛出去八尺五寸,才終于落在了地面上。
他落地的位置,不是一個好位置。
因為這個位置,距離地府很近。
丁野堂不偏不倚,就落在牛犢先的腳下。
所以,當(dāng)丁野堂剛剛落地,牛犢先的斧頭就砍在了他的腰間。
丁野堂只發(fā)出一聲慘呼,就再也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看到這一幕,曹經(jīng)理的眼珠子都變得通紅。
他看了看倒在塵土中的丁野堂,才盯著第一翻墻:“你是什么人?”
第一翻墻回答了這個問題,然后他也問曹經(jīng)理:“請問你又是誰?”
曹經(jīng)理說:“我是曹不笑,現(xiàn)效力于狩野公司?!?p> 第一翻墻“哦”了一聲:“原來你們是狩野的人啊!我聽說,你們公司一面吃著人血饅頭,一面賺得盆滿缽滿。是不是這么回事???”
曹不笑勉強(qiáng)笑了笑:“這是不可能的!我們都是一些安分守己、自食其力的獵人而已……”
第一翻墻打斷了曹不笑的話:“獵人?你們的獵物,是不是就是這些女孩子?”
曹不笑竟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們這么做,也只不過是想為這些女人找個好的歸宿而已?!?p> 第一翻墻冷笑一聲:“歸宿?我去尼瑪?shù)牡臍w宿!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你都能說得這么冠冕堂皇,簡直是敗類中的人渣,人渣中的垃圾。像你們這種垃圾,每個人都忍不住想弄死你……”
第一翻墻罵了很久,才指著地上的丁野堂,說:“你留下這幾個女孩,我還可以考慮放你一馬。你只要敢嘰嘰歪歪,那么我一定送你去地府發(fā)展。”
曹不笑嘆了口氣:“雖然我不太喜歡有人攔截我的獵物。但我一向都是一個很謹(jǐn)慎的人,所以啊,我就把這幾個人送給你吧?!?p> 他停頓片刻,又接著說:“只不過,我還要告訴你一聲,得罪狩野公司,你一定會有不少麻煩……”
第一翻墻又打斷了曹不笑的話:“人生在世,誰都難免會得罪幾個人,麻煩當(dāng)然也免不了。你如果想找我麻煩,我奉陪到底。滾吧!”
曹不笑一陣?yán)湫Γ骸昂?!很好!我只希望你從此以后,還能過得很愉快!”
第一翻墻沒有再搭理他。
曹不笑揮了揮手,就和另一個黃衫人走了。
那五個少女,還呆呆的站在那里。
第一翻墻沖她們打了個招呼:“小姐姐,你們不用害怕,因為我和他們不一樣。所以,你們從哪里來,就回哪里去,現(xiàn)在就各自回家去吧!”
過了很久,才有一個身穿粉色長裙的女孩鼓起了勇氣,說:“帥哥,我們都是奉州五郎縣人。我們現(xiàn)在都已無家可歸了,因為我們的父母,都被他們害死了?!?p> 一說到這里,她就忍不住淚如泉涌。
其他四個女孩也在低聲哭泣。
過了很久,第一翻墻才問她們:“那你們以后打算怎么辦?”
長裙女孩的名字,叫作王麗山,她迷茫地?fù)u了搖頭。
他們既然已沒有了父母,那就表示她們已沒有了家。
怎么安置這幾個女孩子,對第一翻墻來說,可是個大問題。
因為他也只不過是一個浪子。
但這種問題,還難不倒牛犢先。
牛犢先說:“既然你們已無家可歸,那就到我們公司去上個班吧!朝九晚六,包吃包住,一個月休息四天,福利待遇和發(fā)展空間都還不錯哦!你們要不要考慮一下?”
第一翻墻疑惑地看著牛犢先:“什么?你們難道還開了個公司?”
牛犢先得意地說:“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了兩個公司了。這兩個公司,一個是醫(yī)院,一個是服裝廠。我跟你說,我也是股東哦?!?p> 第一翻墻拍著牛犢先的肩膀說:“牛哥可以?。‖F(xiàn)在混得這么好,也不帶我發(fā)財?”
牛犢先也拍著第一翻墻的肩膀:“兄弟,只要你愿意和我們一起干,那么你也是股東?!?p> 對于牛犢先提出的這個方案,王麗山等人也覺得很滿意。
解決了這個問題,第一翻墻和牛犢先都認(rèn)為,應(yīng)該先找個地方安頓這幾個女孩,因為他們總不能帶著幾位女士滿大街去找人。
第一翻墻說,他有個朋友現(xiàn)在就住在城東。
他認(rèn)為,可以把王麗山她們送到他朋友那里去,然后再去找人。
牛犢先問第一翻墻:“墻哥,你這個朋友是誰?。俊?p> 第一翻墻說:“這個人就是破堂和尚,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們還捐過幾千兩銀子給他呢。”
牛犢先說:“我記得啊,原來是他,這和尚怎么跑這里來了?”
第一翻墻說:“好像是這里有家公司的老總想捐一筆錢給他,但不巧的是,這位老總出差去了。所以,和尚就只好先租個房子住了下來。”
破堂和尚雖然是個出家人,但喝酒吃肉卻一樣不落。
這個時候,他就做了一盤紅燒肉,一盤紅燒雞。
他打算好好地喝二兩。
當(dāng)菜燒好的時候,香味立刻就充滿了這個小院子。
破堂和尚覺得很滿意,他還忍不住唱起了歌:“怎如我瀟瀟灑灑,怎如我蕩蕩悠悠,終日快活無人管,也沒煩惱也沒憂。有朝困倦打一盹,醒來世事一筆勾……”
他還沒有唱完,就忽然聽到梁上傳來了一聲輕響。
破堂和尚用鼻子嗅了嗅,忽然低聲說了一句:“銅鑼小巷黑沉沉,梁上君子進(jìn)我門。”
梁上沒有動靜。
破堂和尚頭也不抬,又說:“肚里佛經(jīng)有百卷,身邊銅錢沒半文。”
房梁上輕輕一響,然后,梁上的人就已落在了外面的小院中。
這人落地的聲音很小,小得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三的人聽不到這種聲音。
但破堂和尚的耳朵卻靈敏得像一只獵犬,所以他聽到了這個聲音。
破堂和尚提高了聲音,朝外面喊了一聲:“出門休驚黑毛犬?!?p> 他的話音剛落,院子里就傳來了狗叫聲。
院子里的人,如果不想被狗咬一口,最好的辦法就是翻到墻頭上。
于是,破堂和尚又大聲說:“翻墻莫壞蘭花盆?!?p> 這個時候,院子里已只有狗的叫聲。
破堂和尚搖了搖頭,他大笑著說:“貧僧不想出門送,這時最好莫進(jìn)門?!?p> 他的話剛說完,房梁上忽然有一個人說:“你這禿驢,耳朵還是這么靈,簡直比狗的耳朵還要靈?!?p> 破堂和尚終于抬頭看了看這個人,他笑著說:“我還以為你走了啊,沒想到你竟然又神不知鬼不覺地掛到了梁上。牛逼!”
他停了停,又說:“我知道你來了,并不是因為我的耳朵靈,而是鼻子靈?!?p> 梁上的人詫異地問:“鼻子靈?什么意思???”
破堂和尚說:“因為你的身上,總是帶著一股檳榔味,你一進(jìn)來,我就聞到了。這難道不是鼻子靈?”
梁上的人打了個哈哈,然后一個翻身就跳了下來。
這個人是第一翻墻。
第一翻墻一屁股坐在和尚的對面:“看來嚼檳榔也不是一個好習(xí)慣啊?!?p> 破堂和尚沒有再討論檳榔,他忽然問第一翻墻:“你怎么到這里來了?”
第一翻墻說:“不但我來了,我還給你帶來了好幾個客人。你想不想見見啊?”
破堂和尚連忙擺手:“我不想見?。∵@個時候,最好誰都不要來見我?!?p> 第一翻墻笑著說:“你不見也得見!因為他們已經(jīng)來了?!?p> 說到這里,他就看了看桌子上的兩個菜:“你應(yīng)該再多做幾個菜,兩個菜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米飯也至少再煮五升,因為我這個朋友吃得不少啊?!?p> 然后,他也不管和尚是不是愿意,就跑到外面開門去了。
很快,牛犢先和王麗山他們就都走進(jìn)了小院。
墻角的黑狗見有陌生人來到,又開始叫了起來。
破堂和尚伸出腦袋在門口看了看,見來了這么多人,就叫了一聲“啊呀!阿彌陀佛!”
然后,“嘭”的一聲,門就被關(guān)了起來。
牛犢先說:“哇嚓!這傻逼是怎么回事?一看到我們,他就躲起來了。”
第一翻墻“嘿嘿”兩聲:“管他怎么回事,如果不開門,牛哥一斧頭砍了他的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