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沉非說:“你沒事吧?把你嚇成這樣,這家公司有這么牛逼嗎?”
聽到這個問題,譚義伯的聲音又已不由自主地開始發(fā)抖,他說:“是??!牛逼得很!據(jù)說這家公司有好幾十個股東,這些人雖然喜歡把自己搞得奇形怪狀跟二流子似的,但一個個的全都是高手,江湖中很少有人能干得過他們?!?p> 他咽了咽口水,又說:“我聽說,去年的三月十三日,他們的總裁,出手只一招,就殺了已享譽(yù)江湖十八年的劍術(shù)名家屠離鄉(xiāng)?!?p> 杜沉非沒有聽說過這件事,也不知道屠離鄉(xiāng)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也完全不清楚傾奇者到底是個什么組織,于是他忍不住問老譚:“這家公司這么牛,他們的總裁是誰啊?”
譚義伯說:“他們的總裁叫禽屋河?!?p> 杜沉非皺著眉頭:“什么?禽屋河?”
譚義伯連連點(diǎn)頭:“是?。∏菔乔莴F的禽,屋是房屋的屋,河就是江河的河。叫這么奇葩的名字,你是不是也覺得很奇怪?。俊?p> 杜沉非笑了笑:“這個名字雖然有一點(diǎn)點(diǎn)另類,但也沒什么好奇怪的啊,我聽說墨子有個學(xué)生,就叫禽滑厘。這個名字,就至少比禽屋河還要另類一點(diǎn)三八倍?!?p> 譚義伯也笑了笑:“對!對!對!你不提起,我還差點(diǎn)就忘記了,禽滑厘好像也是江湖中一個知名度很高的人?!?p> 他停了停,就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說:“好像禽滑厘就是禽屋河他爸。是不是啊?”
杜沉非跟看神經(jīng)病一樣的盯著譚義伯看了很久,才說:“譚總牛逼啊,相差一千好幾百歲的兩個人,竟然被你整成了父子關(guān)系?!?p> 毛野生見杜沉非和譚義伯不走路,只管站在那里瞎扯,就沒好氣地說:“哇嚓!老家伙,你是活見鬼了吧!一千把歲還能生孩子?我也是醉了?!?p> 譚義伯聽了杜沉非和毛野生的話,他那張掛滿了老年斑的臉上,就露出了尷尬的神色。
他抹了抹臉,說:“???難道是我記錯了嗎?不好意思啊,我小時候家庭條件很不好,文化程度也不高,讓你們見笑了?!?p> 杜沉非沒有再繼續(xù)討論這件事,他忽然說:“譚總,傾奇者的總裁禽屋河,他真的只用一劍就殺了屠離鄉(xiāng)?”
譚義伯點(diǎn)了點(diǎn)頭。
杜沉非問:“他為什么要?dú)⑼离x鄉(xiāng)?”
至于禽屋河為什么要?dú)⑼离x鄉(xiāng),這種問題,對于杜沉非來說,他其實(shí)也壓根就不想知道答案。
他提出這樣一個問題,也只不過是想轉(zhuǎn)移話題而已,因?yàn)樗炔幌矚g別人欣賞自己的難堪,也沒有興趣去欣賞別人的難堪。
譚義伯回答說:“我聽說是屠離鄉(xiāng)以為自己很牛,經(jīng)常在傾奇者公司旗下的飯店吃霸王餐,最后還很囂張地一劍刺穿了那飯店大堂經(jīng)理的咽喉。他沒想到,就在那一天,禽屋河剛好過來視察工作。于是,屠離鄉(xiāng)就這么死了?!?p> 對于這種喜歡吃霸王餐的人,杜沉非從出生到現(xiàn)在,都還從來沒有對這種人產(chǎn)生過任何好感。
像屠離鄉(xiāng)這種因?yàn)槌园酝醪投鴣G了性命的人,杜沉非也絕不會去同情他。
于是,杜沉非說:“這么說的話,那殺得好啊!像屠離鄉(xiāng)這種濫殺無辜的人,最好的安排,就是把他的戶口從地球上遷走?!?p> 這個時候,像釘子般釘在石頭上的四個人忽然身形展動,從石壁上一躍而下。
杜沉非等人沒有動,他們這四個像釘子一樣的人卻已經(jīng)動了。
對于這一點(diǎn),杜沉非沒有覺得有絲毫的奇怪。
因?yàn)樗男睦镩T清,這種有事沒事都喜歡裝一下逼的人,遲早一定會露出原型的。
那四個非主流,正緩緩朝這邊走了過來。
譚義伯忽然咽了咽口水,說:“小杜啊,現(xiàn)在,我們應(yīng)該關(guān)心關(guān)心自己的戶口問題了?!?p> 杜沉非沒有回應(yīng)。
譚義伯又說:“我們?nèi)绻€不想把自己的戶口從地球上遷走,這個時候就應(yīng)該慫一點(diǎn),以最快的速度,從這里逃之夭夭?!?p> 杜沉非隨隨便便地回答了一句:“我根本就不想逃跑?!?p> 譚義伯說:“怎么?難道你不怕死,打算免費(fèi)遷移一下戶口?”
杜沉非“嘿嘿”兩聲:“像我這種既沒有高學(xué)歷,也買不起房子的人,能免費(fèi)遷移一下戶口,也是一件挺好的事??!能省去很多麻煩,是不是?”
杜沉非雖然在和老譚說話,但他的目光卻一直落在那四個非主流的身上。
這四個人歪著腦袋,左搖右晃,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印?p> 他們已越走越近。
走在最前面的一個人,是一個留著爆炸頭頭型的青年。
他把自己的頭發(fā)染成了白色,在這些白發(fā)中,還夾雜著幾縷黑發(fā)。
在他的左眼下方,還有一個紅色的血滴圖。
沒有人知道,這血滴圖究竟是畫上去的還是紋上去的。
在眼睛下面搞這么樣一個血滴圖,的確能讓一個人看起來很酷。
雖然在臉上搞一個這樣的玩意,能夠凸顯一下個性,但杜沉非也沒打算照貓畫虎去搞一個紋身。
他曾經(jīng)見過不少紋身,在他的心里,不管多好看的紋身,時間一久,都會變得很像一坨屎,一坨粘在身上永遠(yuǎn)都挖不掉的鳥屎。
這四個人中,走在右側(cè)的一個人頭發(fā)最醒目。
因?yàn)樗念^發(fā)是鮮紅色的,紅得CMYK四色中M、Y的值都已達(dá)到九十八點(diǎn)三。
他的發(fā)型雖然最為惹人注意,但仍然留在他腦袋上的發(fā)量并不太多。
他腦袋的兩側(cè),已被他剃得精光,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葫蘆。
在他的左耳上,有四顆耳釘。
走在左側(cè)的一個人,他把自己的頭發(fā)染成了翠綠色,綠得簡直就像是一片草原。
這個人看起來一點(diǎn)都不像是和尚,但是他的脖子上卻掛著一串很像是佛珠的珠子。
這一串珠子,很長,長得簡直比你想象中的長度還要長一點(diǎn)四五倍。這串珠子,雖然掛在他的脖子上,但卻一直垂到了他的膝蓋下方。
每一顆珠子都很大,大得也簡直比你想象中的大小還要大一點(diǎn)三八倍。
這一串珠子,不是用木頭做的珠子,而是烏黑發(fā)亮的鐵珠。
看到這種并不太正常的珠子,杜沉非就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二的把握,這串珠子就是這綠毛的武器。
走在最后面的,是一個黃毛。
這種黃色,在陽光下看起來很耀眼,就如同他的腦袋上頂著一個向日葵。
他的鼻子上,有一個很大的鼻環(huán)。
一看到這么狗血的造型,毛野生就感覺他很像是一頭牛,一頭隨時準(zhǔn)備去耕地的牛。
在他的手臂上,纏繞著一條精鋼打造的鏈子。
這樣的四個人,看起來簡直比越南的洗剪吹三人組還要怪異三點(diǎn)四五倍。
他們身上穿的衣服也頗為另類,有的穿著又短又小,而有的又穿得既長且肥。
在紅毛的褲子上,至少還有十三個破洞。
他們的這種裝束,就好像在這個年代,想買一件合身的衣服,都是一件相當(dāng)困難的事。
很快,這四個人就在距離杜沉非僅有兩丈三尺遠(yuǎn)的地方挺住了腳步。
這個距離,是一個很講究的距離。
在決斗時,和自己的敵人保持這樣的距離,不但有利于發(fā)起一擊致命的攻擊,而且還很適合防備對手的暗算。
他們靜靜地站在這個地方,冷冷地看著杜沉非等人。
像他們這么喜歡裝逼的年輕人,無論做什么事,都不會太著急。
即使是殺人,他們也從不著急。
因?yàn)檫@正是他們的專長。
想讓眼前這樣的四個人倒下,他們至少有百分之八十六的把握。
杜沉非當(dāng)然也還在盯著這四個人。
這四個人,雖然有點(diǎn)另類,但卻都長得很不錯,加之又很懂得護(hù)膚,所以完全稱得上是標(biāo)準(zhǔn)的帥哥。
杜沉非在心里想,這些人如果不把自己搞得這么怪異,也一定能讓很多美眉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