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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凄凄不了情

第二章·第五節(jié)

芳草凄凄不了情 清溪云路 4234 2016-06-15 22:01:37

  一場真實游戲的體驗

  呃,我不是在網(wǎng)吧的沙發(fā)上躺著嘛,還架著我特有的二郎腿在玻璃茶幾上,把頭埋在沙發(fā)厚實的靠背里,重溫等我奶奶出門的那種焦躁不安的感覺嗎,可我怎么就在一片叢林穿越著呢?對,我就是在一片陌生的叢林里穿越,而且是那種全副武裝式地穿越在叢林,只是我感覺我好像看不到我自己似的,而且這種感覺很不好確定,為什么呀?我正在全力弄明白。

  我不太能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是全副武裝著,因為我不太好確定我是不是真的看見了自己,沒見著什么特別裝備什么的,只是能深切地感受到我早已在叢林里竄來竄去了,我只好把自己當成已經(jīng)完全裝備了全副武裝。只有這樣才有利于我全神貫注地掌控我自己的一切,更有助于我協(xié)調(diào)好竄來竄去所需各部機制系統(tǒng)自主運動,因為一切好像都不太聽我使喚了。

  我好像被什么強迫著不讓我知道為什么,強迫我總能感覺到自己全身有點虛脫脫的,而且還不知道自己接下來還要去干什么,不過我總要想辦法對抗這種強迫知道點什么。可對抗來對抗去都沒有什么實際效果,只好全部放棄因為我已經(jīng)知道,反正我已經(jīng)知道我已到了一條不太真實的河邊了,而這對于手忙腳亂大汗淋漓的我來說已經(jīng)是有一個足夠的參照物了。

  我望著這一塊殘缺那一塊馬賽克顫抖著流淌的河流,不知道我要不要過河能不能過河過河去干什么······咦,這一切怎么就那么別別扭扭那么地陌生不自在呢?我象觸了電似的一籌莫展,仍還要抵御一種巨大的吸力、或者引力又或者干脆叫吸引力場的作用。我拼命扭曲自己的膝蓋讓自己蹲下來看看,陌生的樹下面陌生的草地上到底有什么古怪稀奇,我的視覺神經(jīng)也是那么古怪到處花斑點點能看的清楚什么呢?我納悶,不止一次不禁要問,這,這是真么、怎么回事?

  說話不流暢語言詞不達意,我不相信再抬頭看看樹枝上古古怪怪的天空,變得跟花斑殘缺馬賽克脫落色彩亂搭不流暢不堪入目的畫布似的還是天空嗎?然而有誰會告訴我呢,沒人告訴我,而我又能不能擺脫這樣一種酷刑呢,這我能自己說了算吧?那我就擺脫這種古怪的殘酷掠殺,我正要拳打腳踢卻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竄了過來。

  我正無限地生著天、地、人三界的大氣的時候,樹影間晃出那么一個越來越清晰熟悉的身影,正是魏鐵蛋恰好來承受我要發(fā)作的一切,你----他卻用食指緊緊壓著自己的嘴唇輕輕噓噓連連,把我突然整得一愣一愣地尷尬百萬。就因為我這一錯愕間,天地人三界的一切就又都變回了順暢自然了,全身的感覺如釋重負般卸下重裝備一樣輕松舒暢了!

  哦,這才對嘛,這才是清新自然純潔優(yōu)美的真實世界呀!叢林河流一下子全變回了我熟悉的油茶林場和清溪河,還有那幾乎是光禿禿的半邊山!突然變回的一切一下子就讓我忘了剛才所有的不痛快,一切都變得那么光鮮亮麗清新宜人,興奮的我瞬息間就讓我的腦筋運轉(zhuǎn)得飛快,電閃光曳般就完全清楚知道我將要去干什么了。于是我下令,“鐵蛋,快,過河!”

  清澈見底的河水很容易找到淌水過河的地方,我們卷起褲腳就在一個相對平緩開闊的地帶涉水而過。我們趟過河之后就在護河堤下把鞋襪穿好,然后再順著河堤往山上爬去。光禿禿的巖石間荊棘雜草叢生實在太不便于行走了,我們只好順著完全裸露的巖石一點點往山頂上攀爬。巖石與巖石之間竟然也可以長出些大顆松樹來,剛好為我們帶來絲絲涼風讓我們褪去疲乏焦渴。正在我們不知如何接著處置下去的時候,太陽終于完完全全被云層遮住還一直維持到了我們堪堪爬到山頂。

  這山吶不知因為開采什么礦產(chǎn)被整整挖去了半邊,才落得了個這么古怪的名字半邊山,空寂寂的也就沒有了什么風景,我們沖著挖空的山谷胡亂吆喝一陣暢快一陣也就下山了。因為沒什么好玩的東西麻煩事就特別多,等我們重新回到河邊那個開始上山地方的時候,不僅感到四肢體力匱乏就連全身上下都覺得虛脫脫的,而且肚子也開始咕咕叫餓了。

  在這荒山野嶺的鬼地方,上哪去弄吃的呀怎么弄來吃的呀,可把我愁死了,可是呀,清溪河水嘩嘩的流淌聲提醒了我。我把目光對準了潺潺流動的溪河水,那么來來回回掃視了兩遍心里便有了主意。魚,那骨叉叉的魚骨化石刺入了我的腦海!可怎么才能抓到魚呢,我要是貓就好了,或者是翠鳥魚鷹什么的就更妙了,我也只不過是一個我而已,什么別的都不是!

  我茫無目的地順著河堤往下游走去,鐵蛋遠遠地有一塔沒一塔地跟在后面。走了大概有一里多路的樣子,我看見河溪邊分出來一條小水渠,彎過山那頭什么地方去了,我心里似乎有了一個什么主意。我回頭招呼鐵蛋和我一起下河,不管這小水渠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先用泥、鵝卵石、雜草什么的把小水渠堵死再說,然后跑到小水渠下游不算太遠的地方,坐等小水渠慢慢干涸就行了。不一會兒,水渠里就有動靜了,我們自然是興高采烈地就下渠抓魚撈蝦了。

  最有意思的是就是抓螃蟹,別看他笨手笨腳橫行霸道的樣子,真逃起命來可跑得飛快,一下沒注意就讓它跑洞里去了,害得我們總要到洞里去掏。結(jié)果是一次次被它的大鉗子鉗住,我們又只好連手帶螃蟹放一起入水中不動。不一會兒螃蟹就會松開鉗子逃命去,你再用手掌照準它背殼輕輕一拍,它就暈了只好任人擺布了。

  正當我們這一段水渠快要收獲完再往回繼續(xù)的時候,有人背著鋤頭從下游走過來了,我知道是有人發(fā)現(xiàn)水渠斷水所以來檢查情況放水的。我可不管他什么三七二十一,先撿起魚蝦兜住鱔蟹再迅速往回跑。我們跑回溪河邊一個樹叢里藏起來,遠遠地望著那人背著鋤頭在那分水的地方四處張望了好一陣,奇怪怎么就沒有了人影了呢?我在壞壞地笑。

  那人站在那搜索尋找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最后揮鋤挖開泥石雜草,混濁的泥沙水嘩嘩地就往下游流去,等渾濁的水消失之后他才荷鋤慢悠悠地回轉(zhuǎn)了過去。這個時候我才有時間看看我們這兩只泥猴子,可實在沒心情笑出來。因為魚蝦既已然在手可又該如何把它們弄來吃呢?該不會要我們象大金剛那樣子生吞活剝了吃吧?真讓人好一陣思索,大金剛原始人自然火。

  火是人類真正的開始,難道我們要從原始的人類起步開始,才能吃到我們渴望吃到的魚和蝦?于是我只好到河灘找?guī)讐K石質(zhì)堅硬又帶有石英成份的鵝卵石,不停地讓石頭敲打著石頭,同時要鐵蛋去找漂在了岸邊的枯朽了的木頭回來鉆鉆。我把石頭敲得咯咯直響火星也止不住的往外蹦,可怎么弄它就是無法把火引到可燃物上面來,氣得我猛力將石頭摔入水中,看著石頭濺起的水花飛得老高癱坐在沙灘上干瞪眼!回頭看看鐵蛋,他正一刻不停地鉆著木頭大汗淋漓冒著滾滾白煙,啊,煙!

  木頭竟然真的被鐵蛋鉆得冒出煙來了,我眼前一亮又來了精神!我趕緊到松樹地下找些松針松枝松香松節(jié)什么的,再撈了一大把枯草用手搓出草絨來,繞圍在還在不停鉆動的小木棍四周。眼見煙冒得越來越大火星越來越多,就要鐵蛋的那根小木棍停住不動,我湊嘴猛吹,“嘭”的一聲把我嚇了一大跳,草絨竟然真的被點燃了!

  這一驚可不小,讓我半天才回過神來,趕緊續(xù)上松針松枝等等,火終于燃燒了起來!燒烤就自然香噴噴地烤出來了,噢耶,O(∩_∩)O哈哈~!我們意滿志躊之后,就坐在松樹底下乘涼看風景。午后炎熱得實在難以忍耐的時候,我們就只好去折些樹枝摘些樹葉披掛在自己身上,稀里糊涂地就做起了那個遠極了的山頂洞人。這又是怎么回事?

  我還沒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時候,我們就已經(jīng)站在巖石邊那個巨大巨大的洞口,還不停地用手和嘴發(fā)出“喔喔喔”的聲音,這分明又是在召喚同族的那些個山頂洞人同類??催@架勢我們在等他們一起來玩祈禱游戲,來玩與邪惡的又是萬能的魔鬼宣戰(zhàn)的祈福篝火晚會,然后再一起乘著夜色去狩獵,去狩獵,再回頭把獵物背回來敬給山神!什么亂七八糟的,怎回事?

  鐵蛋呢?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總在關鍵的時候玩失蹤。鐵蛋我沒見者,白色的兔子我倒是看見一只,它大概是被我們的原始吶喊聲給嚇著了,望山空缺的那一邊跑去??欤瑴蕚浜霉?!鐵蛋不在,我就只好給我自己下命令。沒有弓箭?趕緊制造呀,我正準備廝殺!沒有劍戟,趕緊鍛造呀,我正準備沖鋒!我要生存沒有武器怎么能行呢?

  我下到廢棄的礦區(qū)遺留的石頭堆里去尋找石斧石刀石箭鏃,我要做弓箭······可這一切的一切都沒有做成功,怎么辦?呃,我不是帶裝備了嗎?我反手到后背去摸竟然真的摸出一副弓箭來了,仔細一看這能射殺敵首嗎?一條麻繩拉著弓背的竹片耷拉著一支芒桿就是弓箭?耳旁竟然有聲音回答,“這是在石器時代!”我哦了一聲(我竟然會哦一聲?),做彎弓射箭狀!

  可這該死的兔子,我發(fā)現(xiàn)的唯一敵人,怎么能就失去了蹤影呢?我還準備著萬一這支芒沒射中敵人之后,用我自己的身軀去搏殺呢!我死守著我的陣地,可這做敵人的兔子呢,竟然讓我把眼前的雜草守候成了參天大樹,也沒見它絲毫蹤跡呀?啊呀,好在月亮終于出來了,把我這個未入流的原始獵人趕回家吧!月亮真的好大好亮額!

  我正要解除彎弓射箭狀態(tài)的一級戰(zhàn)備時,空曠的廢礦區(qū)里一條黑影竄出來一把抓住我的后腰,噌的一下騰空而起讓我動彈不得。呃,不是兔子嗎,怎么變成飛翼火龍了呢?火龍對著腳下就是一通亂噴狂燒,可我怎么看火龍腳下燃燒的地方都不再象是地球了,倒有幾分酷似月球了,月球頓時變成了一片火海。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鬼玩意把我抓到月球上來干嘛?

  正在我驅(qū)動我自己的意念的時候,這該死的火龍挪了挪我要背上的爪子,不知抓住我什么地方,讓我嚎啕大哭了起來。這一哭竟然哭到了一發(fā)不可收拾的地步,磅礴的淚水經(jīng)過火龍放大成了傾盆大雨,向月球上的熊熊烈火鋪天蓋地傾覆過去。這可惡的怪物把我當水上飛機救火來了,傾天而下的淚水快把我的淚腺拽斷了,我忍無可忍把手中的竹弓往上猛打揮戳。

  火龍吃痛將我一把拋下,我便沉入自己的淚海之中。我掙扎著游到岸邊,只是月宮(怎么就變成月宮了)里實在是太冷了,還沒等我游到岸邊,淚海全變成了冰海。好在我動作快,不然就要凍入冰塊里去了,可我還是冷得不行,感覺我的魂都要凍成冰霧了。我哆嗦著發(fā)現(xiàn)剛才燃燒的竟然全是尸骨,而且還有無數(shù)的暴龍似的東西正在啃食骨髓!

  當我發(fā)現(xiàn)它們的時候它們也發(fā)現(xiàn)了我,于是它們一一調(diào)轉(zhuǎn)方向一起向我攻擊而來,我則拼命地往哪里跑呢?我一邊揮著手里的竹弓一邊搜尋著逃跑的方向,卻發(fā)現(xiàn)鐵蛋正在月宮里和女人聊天,我這一氣便揮出手里的竹弓往月宮砸去。鐵蛋頓然消失,可后面吸食骨髓的玩意兒正一步步向我逼來。我無可奈何之際猛然想起耳邊的聲音,便雙手向耳后摘去。

  “嗡”的一聲我便回到現(xiàn)實之中,二話不說一把揪著鐵蛋的耳朵,“什么意思?想嚇死我是不是?”“呃,老大,你這不能怪我,你那空白套卡有病毒殘留!”“真的?等我查出來你騙我你就死定了!”

  可我今天流淚流得實在是太辛苦了,一看見沙發(fā),我就躺到上面呼呼大睡了起來。

  無數(shù)的瞌睡蟲和夢魘一起往我胸口涌來。(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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