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馬車內(nèi),荊鳳始終揪著自己的衣裙,不知道季叔常會把自己怎么樣,不過就算是死她都不會說出關(guān)于江火的半點信息。
馬車駛到馬蹄形山谷時,季叔常給劉八道使了個眼色,劉八道便上前掀開馬車簾子,非常紳士伸手說道:“荊鳳姑娘,目的地到了,請下馬車吧!”
“這里是哪里?不說我寧愿自殺在馬車中,也不會任你們擺布的!”
荊鳳捏著拳頭,冷聲問道。
“荊姑娘不必?fù)?dān)心,到了這個山谷你自會見到你所想見之人?!奔臼宄V钢焦葍?nèi)的大部分景色說道。
荊鳳小心翼翼的走下馬車,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從來到宋州運河段她從未來過這地方,荒涼的砂礫地,五十多個瞭望臺森森的舉起箭失。
數(shù)千名兵卒駐扎在此,操練的喝吼聲一直蕩到幾里之外才停止。
江火郁悶的盤坐在小木屋中,呂青元向他討要龍爪手的修煉手法時,他故意演練一些錯誤的手法,于是再次回到了昏暗的小木屋。
忽然間,他聽到屋外兵士操練的聲音停了下來,像是在迎接什么人。
江火好奇的望門縫中望去,瞬時間他的瞳孔驟然放大,一拳打在厚重的木門上,震得整個木屋轟隆直響。
“該死!季叔常!老子一定要殺了你!”江火捏著拳頭,一股灼熱的真氣從他的丹田漫溯至全身,此時他非常想出去打死砂礫地中的季叔常。
只見在砂礫地中,季叔常微笑的帶著懷有身孕的荊鳳,四周的兵卒單膝跪地,迎接這位季家三公子。
“呂兄,別來無恙啊!”季叔常大笑著走到呂青元的面前,抱拳道。
呂青元隨意的抱拳,疑惑的望著季叔常身后的女子,問道:“這位姑娘是?”
“這位是荊鳳姑娘,江火在運河時救下的。”說到這句話時,季叔常走向前,單手側(cè)著,生怕被第三個人知道。
“哦!那你請自便,反正我是不會代表我們呂家給你做任何事的?!眳吻嘣S手扯過一個太師椅,命人找來一頂大傘,便靠在太師椅上,不再理季叔常。
季呂兩家在朝中都占有相當(dāng)勢力,呂青元自十八歲加入軍隊,幾乎未與朝中的其他人接觸,同時對朝中的那些文官不帶什么好感,對所謂的政治斗爭從來就未放在心上。
見呂青元如此,季叔常也不生氣,揮手喚來兩名監(jiān)工,道:“給這位犯了頂撞上司罪的荊姑娘安排一張椅子,今天我們就在這開設(shè)公堂,審理此案。”
荊鳳驚恐的望這面前的這班人,原本以為季叔常是想拿她來要挾江火,現(xiàn)在卻無端的給她安排了一個罪名,這算什么?難道是想逼江火憤怒,而后……
她想到一半,身子一輕便已經(jīng)被人按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你!你想做什么?”荊鳳指著季叔常顫聲道。
“沒什么,只不過見荊姑娘走累了,想給你安排個椅子休息一下而已。”季叔常悠然的喝著手里的熱茶,對一旁的劉八道說道:“你安排五百名兵卒守在山谷前面,以免老董帶人來搗亂。”
劉八道點頭應(yīng)了一句,帶著五百名身穿甲胄的刀斧手,背上弓箭和快刀,如一陣狂風(fēng)卷過,往山谷前奔去。
此時正應(yīng)了季叔常的話,董其昌正蒙著一塊黑布,身后帶著數(shù)十名身形矯健的暗手。
董其昌指著山谷下方的砂礫地,冷冷道:“大家聽好了,那女子乃是荊家的千金,若是不能救出,在場的諸位全部自盡,絕無退路!”
“是!”
齊聲而應(yīng),沒有絲毫的遲疑,這幫人乃是董其昌安插在民工中的死士,一旦運河出事,立即出手鎮(zhèn)壓,此刻卻不是為了在運河畔,而是在運河旁的這個山谷中,大家都清楚這位老兵的狠辣,他說絕無退路便絕無退路。
杜思賢一覺醒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在營帳中,嘴里塞著抹布,他也意識到了些什么,只是痛苦的看著案前的一張紙發(fā)呆。
“杜小子,江火的事你參合不了,找個機(jī)會離開此地。”
這是董其昌寫在一旁的留言,杜思賢忽然覺得自己一個十四歲的少年還是太過弱小了,不再掙扎著起身,只是朝著營帳外的一個方向望去,靜靜的發(fā)呆。
山谷中的氣氛越來越沉,如天空的厚重的烏云,沉沉的壓下。
江火一拳拳的錘在木門上,然而不見任何起色,木門將近一尺之厚,任他怎么發(fā)狠都打不穿。
半晌,他停止向木門攻擊,一臉頹然的跪在地上,欺聲道:“鳳兒姐,是我害了你?。 ?p> 哆!哆!哆的聲音響起,豆大的雨點從天空直落而下,荊鳳終于知道這幫人選擇這一天的原因了,就憑這宋州的天氣,一場雨就能要了她這個孕婦的性命。
任何刑法都比不過親眼看著生命中的色彩在天災(zāi)之下,一點點的沖淡。
季叔常不打算對荊鳳動用任何折磨的手段,一場雨足矣!
“江火是哪里人士?”季叔常就坐在離荊鳳一百來米的太師椅上,輕挑著指甲問道。
荊鳳冷然道:“汴州人士!年齡十七歲差一個月,家中并無其他人,一直在外流浪。”
她一口氣把知道的信息全部說完,也不會有任何隱瞞,作為一個聰明的女人,她知道隱瞞并無其他好處,無論對自己還是對囚禁中的江火。
“很好,繼續(xù)等著吧!快下雨了?!奔臼宄B犕辏呐氖?,身后的監(jiān)工立即幫他撐過傘。
季叔常早把江火的信息調(diào)查清楚,隨便問問也只是走個形式,畢竟像他們這些廟堂出生的人士最常用的就是走過場。
咔!
驚雷落下,荊鳳嚇得瑟瑟發(fā)抖,雨滴點點打落在她身上,季叔常并未讓人把她綁在椅子上,她是自由的,但離開了這張椅子她又能去哪里?
江火聽著外面的雨落聲,臉色一下變得煞白,拼命的回想著腦海中的知識,從現(xiàn)代社會穿越而來的他,腦海里除了那些無用而又繁瑣的數(shù)學(xué)公式外還裝著很多生活經(jīng)驗。
但在這個屋子里,不論什么生活經(jīng)驗都成了他最想丟棄的垃圾,他只恨自己為何不早早的學(xué)會董老頭的東西,若是以董老頭的功力肯定能一掌打穿木屋,輕易的從這些兵卒的包圍中逃出。
“哈哈!大不了一死了之!”
江火瘋狂大笑,從衣襟上扯下銀針,找準(zhǔn)一個穴位的大體方位便扎下去。
到了最危機(jī)的時刻他方想起董其昌給他的真氣法門中的一手金針刺穴的手法,這手法用完之后等同把人的潛力全部榨干,從而一位廢人!
江火本不信邪,什么天王老子,道德倫理在他的眼中全部如垃圾那般,對自己更是殘忍。
十二針扎下,他全身的肌肉扭曲起,騰騰的熱氣從腳底冒至全身。
“龍爪手有三十六個手法,只要將手掌的骨骼用真氣包裹著,應(yīng)該能施展出最后一手!”
就在江火拼命的折磨自己以求從這里出去之時,董其昌帶來的人在第一陣驚雷中,抽出手中的長刀,往山谷呼嘯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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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火火
透露一個信息:大概前四十章為伏筆,后面會慢慢的展開,說這些是因為火火的文風(fēng)比較快,而不會去水字?jǐn)?shù),因為第一次寫歷史文,肯定有許多不足之處,希望大家看出問題之后能提醒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