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菜刀呼嘯而下,李三笑大急,本想伸腿一腳將他踹開,可是他剛一想動,卻發(fā)現(xiàn)腿麻了,根本不聽使喚。
按理說這人不過是普通人,怎么敢刺殺官員,著實(shí)很奇怪。而且這人李三笑也認(rèn)識,正是頗為會事的韓六。
刀已臨頭,李三笑來不及想這些,猝然瞳孔劇縮。突然一道冷哼聲響起,一道白光打在韓六肩頭,將韓六打的如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般斜飛了出去,撞在墻上,昏迷了過去。
撿回一條命,李三笑驚魂否定,顧不上腿麻,從床上一躍而起,卻見白衣女子冷冷的看著他,一臉的不屑。
那眼神分明就是你好歹也是個官員,居然能被普通人刺殺,也真是絕了。
本來還想感謝她救命之恩,但一看她那副臭屁的模樣,李三笑就氣不打一處來,憋著一句話也沒說,心想:“現(xiàn)在小爺我也是真正的官員了,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小爺我剛才那是失誤?!?p> 白衣女子轉(zhuǎn)頭看向昏迷過去的韓六,黛眉輕蹙,眼中精光一閃而過,輕聲道:“借刀殺人!”
“借刀殺人?”李三笑一驚,心中頓時明了。
他就說一個普通人怎么敢刺殺官員,原來韓六是中了“借刀殺人”的爵技,被蒙蔽了心智,這樣就不會再懼怕官威。
以李三笑理解,爵技就是催發(fā)官運(yùn)的手段。這爵技從低到高分為男爵技、子爵技、伯爵技、侯爵技和王爵技五階,每一階又分上中下三等。
官位固然重要,但爵技也是相當(dāng)?shù)年P(guān)鍵。
如果只修官位,而不修爵技,就相當(dāng)于武林高手擁有深厚的內(nèi)力,卻不懂催發(fā)的招式,一樣的只能是被動挨打。
當(dāng)然如果只修爵技,而不修官位,實(shí)力不夠一切都是白搭。更何況一些高等的爵技必須有與之相匹配的官運(yùn)來支撐,否則官位不到,自身儲存的官運(yùn)就不夠,根本無法修煉。
所以官位和爵技都相當(dāng)?shù)闹匾?,二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借刀殺人”就屬于一種常見的下等男爵技,它雖然詭異莫測,可以蒙蔽一個人的心智,供人驅(qū)使。但卻有一個明顯的弊端,就是必須是高官位之人施展于低官位之人,才能起到效果。
白衣女子沒有理李三笑,鳳眸中精光閃爍,嘀咕道:“哼,看你還能躲到哪里?”說著,只見她曲手挽了個蘭花指,直接照著韓六一彈,頓時一道白光隱到了韓六的眉心。
韓六猝然睜開眼,站了起來,雙眼中竟是沒有黑色,被白光所籠罩,行動僵直的往外走去。
李三笑眉頭一皺,驚道:“你怎么能給普通人施展爵技,他會受不了的?!?p> “哼,我若不施展‘順藤摸瓜’的爵技,怎么才能找到那鬼魅的藏身之地?”
頓了頓,白衣女子又道:“況且他早已廢了!”說完閃了出去。
李三笑深吸一口氣,第一次感覺到這個世界的殘酷。沒有實(shí)力只能任人魚肉,雖然白衣女子此法可能找到那鬼魅的藏身之地,但正如白衣女子所說,韓六以凡人之軀受爵技,即使能夠再醒來,恐怕也會變成白癡。
甩開這些念頭,李三笑取了長劍,也跟了上去。
韓六晃晃悠悠,帶著二人出了村子,往林子中走去。
大概走了有兩個時辰的功夫,韓六在一眼泉井旁停了下來。這泉井一丈見方,上面水霧蒸騰,周圍長滿了雜草,十分的隱秘。
“官泉?”白衣女子驚呼道。
“不就是一口官泉嘛,有什么大驚小怪的!”李三笑撇了撇嘴,故作不屑,其實(shí)他內(nèi)心卻猶如掀起了驚濤駭浪。
官泉也就是蘊(yùn)含濃郁官運(yùn)的泉井,官員如果進(jìn)入其中浸泡,好處頗多。
白衣女子一聽,頓時惡狠狠的瞪向李三笑,看樣子恨不得一口吃了他。
突然間白衣女子鳳目中精光一閃,冷哼一聲,“噌”的一聲拔出長劍,直往前面的大樹刺去。
李三笑見她突然拔劍,頓時一驚,還以為她受不了刺激,要斬殺自己呢,等看清楚劍的去向,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長劍刺中大樹,發(fā)出“?!钡囊宦暯饘俳圾Q聲,緊接著一聲驚呼響起,大樹中竟分離出一道虛影。
這虛影如紙一般飄忽,被劍刺中,已經(jīng)極淡,仿佛風(fēng)一吹就會散掉。
“鬼……魅!”李三笑一看,頓時瞪大了雙眼,驚呼道。
“鬼叫什么,快擋住她去路!”白衣女子一聽,頓時沒好氣的怒道,與此同時又是一劍向那鬼魅刺去。
長劍泛著白芒,顯然那鬼魅極怕,驚叫著躲避。
李三笑激靈靈的反應(yīng)過來,猛然大叫一聲,為自己壯膽,哆嗦的雙手持劍擋住鬼魅的去路。
他這一聲大叫,沒嚇到鬼魅,倒是將白衣女子給嚇了一跳。鬼魅趁白衣女子愣神的功夫,輕飄飄的閃向了官泉。
“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白衣女子一看,頓時氣的跳腳。
李三笑訕訕而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以掩飾尷尬。
狠狠的瞪了李三笑一眼,白衣女子持劍又直接刺向鬼魅。
“韓生救我!”鬼魅避無可避,驚恐的叫道。
突然間官泉一聲暴響,一道碗口粗的水柱直沖向白衣女子。白衣女子不防,頓時著了道,被水柱沖的向后飛去。
李三笑大急,急忙閃身一把抱住白衣女子,驚道:“你沒事吧?”
白衣女子臉色變了變,掙脫李三笑的懷抱,冷不丁的“啪”的一個大耳刮子扇了上去。
李三笑被打的暈頭轉(zhuǎn)向,好不容易定住神,怒道:“你個瘋婆娘,做什么?”
白衣女子一聽,頓時大怒,正要以劍刺李三笑,突然身形一陣趔趄,以劍拄地,方才穩(wěn)住身形。只不過她眼神惡狠狠的瞪著李三笑,如果眼神能殺人,恐怕李三笑早已經(jīng)死了一千回了。
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白衣女子被水打濕的玲瓏嬌軀,李三笑老臉一紅,訕笑道:“那個……那個我不是故意的,你也別那么小家子氣嘛,不就是抱一下嘛,又不會……”
白衣女子氣的渾身發(fā)抖,沒有說話,轉(zhuǎn)頭看向官泉,大概是想著等完事了再找李三笑算賬吧。
官泉中泉水涌動,一男子從中跳了出來,作秀才打扮,柔柔弱弱,只不過眼中時不時的閃過一抹厲色。
秀才男子轉(zhuǎn)頭溫柔的看向鬼魅,柔聲道:“莞兒,你沒事吧?”
鬼魅搖了搖頭,道:“韓生,我沒事!”
“你是韓生?”李三笑一驚,挑著眉頭問道。
聽村里的人說韓生不過是個普通的秀才,并不是官員,怎么現(xiàn)在卻渾身官運(yùn)籠罩,滿是兇歷之氣呢?
“妖官!”白衣女子雙目一凝,驚道。
妖官者其實(shí)并非真正的官員,而是透支生命力,引官運(yùn)強(qiáng)加于自身,說白了是以邪術(shù)為官,并不能久活。
“妖官又如何?誰阻止我和莞爾在一起,誰就得死!”韓生豁然回頭,聲音沙啞道。
“村里的人是你殺的?”李三笑眉頭一挑,問道。
“哼,他們死有余辜!”韓生色厲內(nèi)荏,又道:“莞兒病逝,只因?qū)ξ仪樯盍x重,化為鬼魅與我再續(xù)前緣,本不關(guān)他們的事,他們卻調(diào)戲于莞兒,實(shí)在是該死!”
這下李三笑全明白了,他就說這莞兒看似只是最低級的鬼魅,又豈能傷人,甚至她都不能在白日行走。如今她能行走,定然是因?yàn)槟茄酃偃木壒省?p> 而韓生能成為妖官,也與那官泉脫不開關(guān)系。
“莞兒姑娘,你既然已經(jīng)死了,理應(yīng)轉(zhuǎn)世輪回,怎么還來糾纏韓生,玩什么人鬼情未了?”李三笑本著能不動手就不動手的原則勸道。
畢竟眼前這妖官看起來兇神惡煞,絕對不是好與的玩意,萬一動起手來丟了小命,那就太不劃算了。
“韓生,我……”莞兒似乎被李三笑說動了,深情的看向韓生道。
“哼,你們兩個當(dāng)官的,不懲處惡霸,卻來這里多管閑事,還傷了莞兒,實(shí)在是可惡,今日就留在這里吧!”韓生顯然已經(jīng)著魔,殺念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