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xí)慣孤獨的孩子,永遠是最堅強的。
郁母已經(jīng)回到了自家別墅,陳靜因為忙著大賽的事兒,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房間里組稿,也沒有多少時間陪著她,所以偌大的別墅空蕩蕩的。郁母承認,以前她并未像此刻一樣認為,這個別墅是陰森的。
“加軍,我們家苒苒不見了,你一定要保佑我們家寶貝平安回來,一定要平安回來。”郁母坐在客廳抱著郁景苒父親的照片淚流滿面。
左逸還未進大廳就隱約聽見郁母抽噎的聲音,眉頭皺的緊緊地大步邁入客廳。郁景苒已經(jīng)不見了,若是郁母有個三長兩短的,郁景苒回來他可沒法交代!
“郁姨?!?p> 郁母一聽是左逸的聲音,慌忙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將郁景苒父親的照片丟到一邊,“小逸,是苒苒有消息了么?”
“嗯,現(xiàn)在找到了點線索,我們正在根據(jù)線索進一步調(diào)查?!弊笠莶桓以僬f沒有消息的話,只能將那大海撈針的笨方法歸于有消息,避免郁母崩潰。
果然,郁母一聽有消息,臉上瞬間就帶上了笑容,“有消息就好,有消息就好。左逸,真的辛苦你了,要是許玨有一半關(guān)心苒苒就好了?!?p> “許玨?”
“郁姨真想不明白苒苒究竟看中他哪里了,苒苒都這么久不見了,也沒見他往我這里來看一下,找一下苒苒。那個男人太薄涼了,這次找到苒苒,我一定要讓苒苒和他分手!”
的確,距離郁景苒失蹤,已經(jīng)將近三十個小時了。兩天是個什么概念,這對于熱戀中的情侶來說是什么概念,相信普通人都知道。許玨居然毫無動作,這一點的確讓人憤慨。
若是擱在往常,左逸鐵定會添油加醋一番。今天這種情況,左逸除了寬慰郁母的心,別無法他。
“好了,伯母。我們先不去想他,苒苒的事兒,我相信苒苒自己會看清楚的。我今天來找你是有個事兒想問你,希望你如實回答我好嗎?”
“什么事兒?是有關(guān)尋找苒苒嗎?”
“算是吧。”左逸艱澀地點了點頭,望了一眼沙發(fā)上郁景苒父親的遺像,“小時候我記得苒苒性格挺開朗健談的,可是等我再次遇到她的時候,她完全就像變了一個人,按理說女大十八變,一個人的性格也不該變得如此徹底。我就想問問,苒苒她小時候是不是受到過什么刺激?”
“刺激?如果說刺激,可能也就是她爸爸的死吧。那時候你叔叔剛離開,我大受打擊就疏于了對苒苒的照顧,等我發(fā)現(xiàn)她大變的時候她已經(jīng)開始極力疏遠我了。她的性格,應(yīng)該就是從那時候開始變化的。怎么?這和找苒苒有關(guān)系嗎”
“嗯,我的人剛才問我要不要先找個心理醫(yī)生,因為受過綁架或者其它刺激的人,心理上會很容易造成心理負擔(dān)誘發(fā)心理疾病,他建議我防患于未然,我就想到苒苒性格大變過,所以在考慮這件事兒的可行性?!?p> “請,必須得請。苒苒平時一個蟲子都害怕的人,這次一定會將她嚇壞的!”
“嗯。我會吩咐下去,先找個醫(yī)生備用。”左逸再次將視線赤裸裸地落在郁景苒父親的遺像上,“加軍叔叔離開也有二十多年了吧?”
郁母慈愛地轉(zhuǎn)頭,從沙發(fā)上將照片拿起,“嗯,時間過的真快,我們的小苒苒都長成大人了?!?p> “郁姨和叔叔的關(guān)系真好,即使叔叔走了這么多年,郁姨也一直守著,真的很讓人感動?!?p> “嗯,當(dāng)初你叔叔為了救我才出的車禍,他都能為我付出命,我的情又算得了什么?!?p> “據(jù)我所知,當(dāng)時阿姨是食物中毒?”
“都怪我,我都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你叔叔拿水進來給我喝,我人就不舒服了。你叔叔看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不對勁,趕緊抱著我往醫(yī)院趕。醫(yī)院里的醫(yī)生說我是食物中毒,我一心想著你叔叔的事兒,也沒有在乎那么多?,F(xiàn)在回想起來,我都記不清自己晚上到底吃了些什么?!?p> “嗯,叔叔和郁姨你的感情這么好,以前肯定沒有吵過架吧?”
“沒有,你叔叔脾氣那么好,我們倆怎么可能吵架?!?p> 回想起在天坑郁景苒的囈語,左逸心中的疑慮更甚。郁母的話證實了郁景苒口中的毒,即使郁母不知道,但是郁景苒肯定是案發(fā)現(xiàn)場的目擊者。
而由此推斷出,郁叔叔給郁母下毒是事實。
那么,倆人從不吵架的好感情怎么會走到這一步!奇怪就奇怪在這里。
到底是因為什么原因才會讓老實本分的郁叔叔狠下心對郁母下毒?
郁叔叔又是否知道郁景苒目睹了整個事情的經(jīng)過?
門外滯留的月亮,被一圈又一圈詭異的光暈籠罩包圍。
咸咸的海風(fēng)穿越過沙丘抵達荒草中心的集裝箱區(qū)域,借著凌晨的月光可依稀看見與周圍不甚搭配的新鎖安安靜靜地掛在藍色集裝箱上。
集裝箱內(nèi)一片黑暗,只有幾縷月光通過因常年被海風(fēng)和雨水腐蝕出的箱頂小洞瀉進箱內(nèi)。
“嗯~”
黑暗中,一聲痛苦的呻吟刺破死寂。
隱隱約約的,可以看見一個人影如機器人一般慢動作舒展筋骨,仔細一看,赫然就是消失許久的郁景苒正主本人。
郁景苒除了感覺頭疼欲裂,就只剩下全身骨頭在酸痛叫囂。似乎是回想起在孤兒院昏迷之前聞到的氣味,她猛地縮瑟起身子,條件反射地朝四周望去,汪汪的大眼暴露著恐懼的光亮,即使什么都沒有看到。
冰冷的地面已經(jīng)不及心中的冷寒,好一會兒,她終于鼓足勇氣開口,“有人嗎?”
回應(yīng)她的是夾雜著海風(fēng)的冷空氣和短短的回音。頓了頓,郁景苒又試探著伸出手放在箱子內(nèi)壁上摸了摸,鐵皮冰冷的質(zhì)感讓郁景苒一怔,然后在箱內(nèi)游走了一圈,走到集裝箱門口,她用力推了推門,奈何用盡全身力氣也不能讓箱門松動半分,她基本確定自己所呆的地方是個集裝箱無疑。
“我怎么會在這里?到底是誰將我弄進來的?”郁景苒無力地靠著箱門坐下,屁股卻突然被某個東西鉻的生疼。
“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