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是天性,傷心是注定。
接到許玨電話的時候,郁景苒剛被陳靜連拖帶拽地拖離是非之地。一手捂著火辣辣的左臉,一手打開包將手機(jī)拿出來,也算一種本事兒,特別是在陳靜還在不停碎碎念的情況下。
“喂,許玨。”
“苒苒,你在哪里?”許玨在電話那端淡淡地開口,讓人聽不出情緒。
“我在外面啊,怎么了?”
“告訴我地址吧,我來接你,我?guī)闳€地方。”
“額...”郁景苒一愣,想起自己臉上的巴掌印,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支吾地不知道怎么開口。如果和許玨見面,自己臉上這通紅的手掌印鐵定會被看到,單不說要面對讓許玨看到自己的丑樣,肯定還要解釋手掌印的由來,郁景苒想想都頭疼。
“怎么了嗎?”
“我現(xiàn)在不方便,我還在加班呢!”
是怎么說出這句話的,連郁景苒自己也不清楚。一說出口,她就后悔了。
撒謊,她一向不擅長。許玨久久沒有回答,她又畫蛇添足地再次解釋道,“你也知道,我們雜志社的大賽馬上就要開始了,我耽擱了那么久,還有許多籌備工作。”
“好吧,那你忙吧?!?p> 站在落地窗前的許玨掛了電話,一雙眼睛仍然死死盯著街道對面郁景苒和陳靜站著的位置,冷厲的眸光寒氣四射。
派出去跟蹤郁景苒的手下已經(jīng)將shoppingmall內(nèi)的一切都告訴許玨了,他只是想試探一下郁景苒的表現(xiàn),沒想到就得到了這么一個結(jié)果。
女人,果真都是謊話連篇的高手。
助理從房間內(nèi)匆匆走出,停在離許玨一米遠(yuǎn)的地方。
“許總,張總和范小姐已經(jīng)在里面等了很久了,張總讓我來問問你,你的電話什么時候打完。”
“你去給我買束花,等下上完最后一道菜讓服務(wù)員給我拿進(jìn)來。我馬上進(jìn)去?!?p> 大大的包廂之中,只坐了那個一直讓許玨叫張姨的老女人和一位年輕漂亮的女士,三個座椅以三國鼎立的局面分散在圓桌的三角,看起來顯得有些空蕩蕩的。
“你電話打完了?”老女人明顯有些不悅,話語間略顯責(zé)備。
許玨抱歉地笑了笑,將手機(jī)放在一邊,“抱歉,一和客戶聊起新案子就忘記了時間。范小姐,你不會介意吧?”
年輕的女士范小姐,全名范臻臻,是V市書記范陽的女兒。范臻臻生得一雙汪汪大眼,凝水的眸子里柔光漣漣。只見她輕笑了一聲,銀鈴般悅耳的聲音如空谷的黃鶯在低低吟唱。
“不會,不會。許總忙著工作,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現(xiàn)在像許總這個年紀(jì)肯這么努力的年輕人已經(jīng)很少了?!?p> “他這孩子就是這性子,我都說了他多少次了,每次都忘記。”老女人打著圓場,“我也是看著孩子老實又肯干,才愿意培養(yǎng)他,將公司放心交給他打理的?!?p> “嗯,看我那些朋友們,一個個大男人整天游手好閑的,連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我爹地說了,要找男朋友就要找像許總這種踏實肯干的,那些追我的花花公子們常被我爹地數(shù)落得一文不值呢!”
大美女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老女人自然也聽出了話外之音。顧不上眼角魚尾紋增多的風(fēng)險,她笑得一臉燦爛。心里想著,這次總算是沒白費(fèi)自己的一番苦心游說這場見面。
許玨對范臻臻的印象也比較好,雖然來之前他對老女人新給自己介紹的對象并沒有抱很大的期望,不過,現(xiàn)在他現(xiàn)在不得不承認(rèn),老女人這次的眼光還真不錯。
至少范臻臻的一番話,聽在他耳朵里,很是舒心。
“臻臻小姐,你再這樣說下去,我家許玨怕是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男人可不是這么夸的。”
“張姨,我可說的都是實話呢!”
“臻臻小姐過獎了,許玨可沒你說的這么好?!痹S玨第一次被人這么赤裸裸地夸贊,就連剛才因為郁景苒事情而生著的悶氣也在不知不覺之中消失于無形。
“許總,你可別謙虛了,大大方方承認(rèn),我們又不怎么你。最近我常聽張姨在我耳邊提起你,說實話,我早就想見見你這個大人物了,奈何一直沒有機(jī)會,今天你可得好好聽我說說?!?p> 范臻臻溫柔地看著許玨,笑起來的臉上兩個酒窩很是漂亮。一時間,許玨竟然看得入了迷,整個魂兒放佛被那兩淺淺的酒窩卷了進(jìn)去。
“好了,三位的菜已經(jīng)上齊了,請用餐?!本频攴?wù)領(lǐng)班將菜上齊后,又轉(zhuǎn)身從一盤服務(wù)員手中接過早已準(zhǔn)備好的鮮花,轉(zhuǎn)送給范臻臻?!胺缎〗悖@是剛才許先生特意為你定的鮮花。”
范臻臻吃驚地看向許玨,真真是驚喜。
“原來你剛才是跑去給我訂花了?”
“希望你能喜歡?!痹S玨笑著回應(yīng),范臻臻的表現(xiàn)早就在他的意料之內(nèi),沒有女人不喜歡浪漫,沒有女人不愛鮮花。
“你真的太讓人驚喜了!”范臻臻將鮮花湊在鼻子下,用力吸了兩口,“你怎么知道我對喜歡的花是玫瑰?”
“因為心有靈犀啊。”許玨笑了笑,心底卻在默念,了解老板所接觸的每個人的喜好,是他們作為助理應(yīng)盡的職責(zé)。
范臻臻漲紅了一張臉,將頭埋在鮮花中不肯再看許玨半眼。
老女人滿意地看著許玨,她也沒有想到許玨會來這招,這個舉動應(yīng)該有極大的可能會將范臻臻的少女心一舉拿下,那么他們接下來的計劃......想起范臻臻身后的范家,老女人的心思就已飄得老遠(yuǎn),老遠(yuǎn)。
中途,范臻臻離席去上洗手間,老女人才收回自己差點笑爛了的臉皮。
“許玨,現(xiàn)在臻臻不在,你老實告訴我,剛才是誰打的電話?”
許玨臉色一僵,他以為老女人不會再提這個茬的。
“嗯,就手下突然找我有些事兒?!?p> “看你那副德行!”老女人突然將筷子拍在桌子上,恨鐵不成鋼地指著許玨,“只是手下打電話找你,你至于變臉?是不是又是郁景苒的事兒?”
對于郁景苒這事兒,許玨壓根就沒想過能瞞得過老女人,但是,他又不甘心如此步步都被監(jiān)視,所以就用沉默來無聲反擊。
“我說過多少次,讓你不要再和那個女人聯(lián)系了,你當(dāng)我的話是耳旁風(fēng)是不是?”
“你說的話我一直都聽著,不是嗎?”
“那你為什么和那個女人在一起,為什么不分手?”
“我答應(yīng)你會和她分手,但是你也得給我時間,不是?”許玨也放下筷子,無力地看著老女人,“等我得到我想要的東西,我就會分手?!?p> 老女人看不懂了,遲疑地重復(fù)了一句,“你想要的?”
“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現(xiàn)在和郁景苒在一起就是逢場作戲,我已經(jīng)不愛她了,這一點你可以放心?!?p> “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說,我給你!你馬上和她分了,不然讓臻臻知道了,我們所有的一切努力和計劃都會白費(fèi)?!?p> 許玨看向窗戶外,冷哼了一聲,“她能給的,你給不了。至于臻臻,我突然發(fā)現(xiàn)她蠻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