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原本也只是奪回魚符而已,并沒有別的意思,可是沒想到那衛(wèi)士竟然揮刀拼命,如此蠻不講理也讓他心中頓時火起,輕輕哼了一聲,側(cè)身避過了對方劈過來的橫刀,用左手鉗住對方手腕,右手握拳,對著其臉頰就是一拳。
雖然他用的力氣并不大,可畢竟是受過張無塵正宗少林武藝教導,這一拳下去,那衛(wèi)士霎時慘叫了一聲,面頰很快就腫的老高,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兄,兄弟們,打他?!蹦切l(wèi)士被對方一下打中,心中更是惱怒,立刻招呼附近的衛(wèi)士,一起上前群毆李越。
那些衛(wèi)士都是大唐精銳,也都是血性之人,如何能夠看到自己身邊的兄弟被打?所以聞得那衛(wèi)士招呼,全都怒氣勃發(fā),紛紛拔出橫刀,向著李越斬去。
李越見狀越發(fā)的惱怒,深深吸了一口氣,展開身形不斷游走,指東打西,指南打北,忽然左邊出一拳,忽然右邊踢一腳,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將十余名守門衛(wèi)士盡皆打倒。
這些衛(wèi)士見李越武藝如此高強,頓時心中又驚又怒,可是他們怎能咽得下這口氣?立刻大聲疾呼,招呼里面巡夜的將士也一同出來,這一下子集中了三四十人,各自持著利刃,準備要將李越格殺當場。
就是在這時候,忽然聽得一聲:“住手!”
當先挑釁的那衛(wèi)士聞言不由得一愣,想也不想便開口冷笑道:“你讓我等住手,我等便咬住收么?我等受了這廝其辱,今日若不找回場子,讓我等兄弟這張臉往哪擱……”那衛(wèi)士抬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呵斥他的竟然是軍中統(tǒng)帥李顯,不由得嚇了一跳,連忙叩頭說道:“大王!請大王恕罪,小人該死,不知道是你大駕到來。不過這個賊子竟然冒充是大王派來之親衛(wèi),而且還硬闖我軍大營,實在可恨,小人一時不忿,這才出手阻攔,奈何這賊廝鳥身手恁了得,吾等兄弟給大王丟臉了……”
雖然李顯只是名義上的軍事統(tǒng)帥,可是這個衛(wèi)士也見識過李顯的勇猛,對李顯當年率隊擊殺敵酋之事敬佩不已,如今見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出現(xiàn)在眼前,立刻激動的無以復加,同時對自己以前的態(tài)度深深悔罪。
卻見“李顯”并沒有怪罪于他,輕聲說道:“爾等忠于職守,并無甚過錯,不過爾卻不該不分青紅皂白,聚眾鬧事,今日之事便這么算了,若是再有下次,吾定然會報給李大總管,好好治爾等之罪,速速下去吧。”
“諾,可是大王,這廝冒充大王麾下親衛(wèi)之事……”那衛(wèi)士明顯還不想放過李越,猶豫著說道。
卻聽得“來顯”說道:“王誠,此事自有吾來處置,爾不必去管了?!?p> 緊接下來,“李顯”便指著李越說道:“爾隨吾過來,吾有事要問?!?p> “諾?!崩钤诫m然知道眼前之人并非李顯,可是見其氣度不凡,便知道定然不是常人,又見對方身手矯健,自己未必便是對手,再加上實在軍營之中也不敢造次,只好答應(yīng)了下來,隨著對方前去帳中,不過這一路他還在小心的觀察著周邊軍事部署,以便萬一形勢不對,自己方便逃走。
待得終于來到大帳中以后,便聽得那“李顯”突然笑道:“李越,爾這廝可是多日不見了,說說吧,爾家大王如今怎樣了?”
李越聞言不由得一怔,與其說是因為這道聲音和之前那個“李顯”有些不同,倒不如說這道聲音對他來說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因為這道聲音的主人,其實就是他那無間道組織的總負責人,竇仙童。
“竇統(tǒng)領(lǐng),怎的是你?原來竇統(tǒng)領(lǐng)還有這樣神妙之手段,小人可真是佩服不已?!崩钤阶匀皇窍残斡谏B忙對竇仙童行禮,然后說道。
“哼,少說廢話,剛才吾之所問,爾可否聽清楚了?”竇仙童面色冷峻,絲毫沒有歡喜之意,聽起來都讓李越感到幾分懼意,這倒不是因為對方掌握著對無間道成員的生殺大權(quán),因為竇仙童對他們一向?qū)捜荩鞘欠噶瞬豢绅埶〉乃雷?,一般是不會隨意處置他們的,但是他卻害怕竇仙童隨時以練功為名對他們進行處罰。
所以李越只好站直身體,恭恭敬敬的說道:“屬下聽清楚了,大王這些日子以來過得還好,打了好幾次勝仗,麾下更是兵強馬壯,如今大王派屬下前來,主要就是向李司空投書,邀約李司空與我家大王腹背夾擊泉男產(chǎn),一邊大均順利度過鴨綠江,破滅高句麗?!?p> “哦?爾把爾家大王這些日子所經(jīng)歷之事一一向吾道來,若是少了半句,仔細爾之皮?!备]仙童側(cè)躺在榻上,對著李越慵懶的說道。
“???這……”
“如何?竟然敢拒絕于我?爾跟了爾家大王這些日子,果然是好膽色了,要不吾來領(lǐng)教領(lǐng)教爾之功夫?若是爾贏了,本座這統(tǒng)領(lǐng)之位便讓與爾,自此之后聽爾之吩咐?!?p> 竇仙童將峨眉一挑,猛地從榻上躍起,對著李越擺了擺手,淡淡的說道。
“末將不敢?!崩钤揭妼Ψ揭妥约罕任?,腦子里自然想起來每次都被對方打得鼻青臉腫、慘不忍睹的樣子,早就嚇了一身冷汗,哪里還敢應(yīng)戰(zhàn)?連忙拱手說道:“統(tǒng)領(lǐng)是誤會了,末將并非不愿說,而是吾家大王已經(jīng)在信中盡皆向統(tǒng)領(lǐng)說了,末將若是直接說了,豈不是辜負了我家大王一番良苦用心?!?p> 李越一邊說,一邊訕訕笑著遞上來李顯的書信。
“李顯這廝來信了?哼,還算是有良心?!备]仙童雖然臉上依舊冷峻,可心里卻是笑開了花,一把搶過李越遞來的書信,然后又躍到榻上,認真的看了起來。
“原來程老將軍為了保護李顯這廝竟然戰(zhàn)死了,連林成這廝也都死得如此被撞,哼,李顯這廝也真是廢物,竟然被一個小小蠻族首領(lǐng)欺壓得找不著北,不過這蠻族首領(lǐng)也實在可惡,竟然敢欺負李顯,哼,李顯也是他敢欺負的么?試問這世上,除了我竇仙童之外,又有誰敢欺負他?”
“哈哈,死得好,這蠻族首領(lǐng)如此可惡,如此司法也算是便宜他了,若是我的話,定然把這賊子凌遲處死,令其受夠所有零碎之苦后再令他死去,李顯這廝這一仗還算是打得漂亮?!?p> “嗯,這廝挖地道倒是個好手,怪不得將吾之情報組織命名為無間道,依我看來該命名為地下道。”
……
竇仙童一邊看,一邊肆無忌憚的評論,只聽得李越心中暗暗咋舌不已,因為這樣的話若是放在外面,任誰說了也會定個不敬尊長的罪行,即便是李顯將來的王妃敢于說這樣的話,一樣也會被定罪,可是李越卻也知道,對于竇仙童這樣的另類,這天下恐怕絕對找不出第二個了,即便是與李顯半師半友的張無塵也都不敢,而她非但敢當著李顯的面就這樣說,李顯也不會對她怎樣,反而一笑置之,僅憑這一層就能看得出來,這個女子該是如何的受寵?
而竇仙童這時候卻也突然的住口不說了,反而是一臉羞澀的看著李越,這讓李越有些摸不著頭腦,因為他跟著竇仙童這么長時間了,就算是竇仙童受傷流血也都見過,可是卻從沒見竇仙童有過一絲羞澀的表情,如今自己這位統(tǒng)領(lǐng)如此,也不知是這位周王在信中究竟寫了些甚?
當然,雖然心中好奇,李越也不會傻到去問信中的內(nèi)容,因為他知道,像這樣的女人就不能男女人看待,萬一真的發(fā)起瘋來,那他還真不知道自己這條命會被其折騰掉幾成?
可是他不問卻并不代表對方就打算放過他,只見竇仙童愣了片刻,然后突然問道:“爾是否見過書信中寫了甚?”
李越聞言一怔,隨即說道:“沒有啊,屬下怎敢看大王寫給統(tǒng)領(lǐng)之書信耶?”
卻見對方冷哼道:“爾若是沒看,如何知道李顯這廝在書信中寫下這些日子以來之經(jīng)歷?爾定然是看了,而且連后面之內(nèi)容亦看了,李越,吾真是小看爾了,而這些日子膽子很大嘛,既如此,爾是否要與我比試一場耶?”
“???屬下萬萬不敢,屬下認輸,認輸便是?!币宦爩Ψ皆俅我蟊仍?,李越連想死的心都有了,頓時面色發(fā)苦,不由得暗暗埋怨起李顯來,也不知道這個小祖宗究竟在信中寫了些甚,竟然熱的這個姑奶奶對自己發(fā)飆?
其實如果李越知道信中只是寫了一句“我也怪想你的”這樣的話便惹起了竇仙童這一番事來,不知道該是怎樣的啼笑皆非?
“既是認輸,那便要遵守成例,吾先帶爾去見李司空,待得爾將書信呈給李司空,完成使命后,蹲上兩個時辰之馬步,之后再蛙跳一千下?!?p> “???”聽到竇仙童說的話,李越頓時不由得傻了眼,愣愣的站在了那里,那臉色要說多難看就有多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