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出美女!
自齊姜以降,宣姜文姜姐妹,挑動了齊國和魯國衛(wèi)國的恩怨情仇,而后哀姜棠姜,先后帶著美女的光環(huán),繼續(xù)引領(lǐng)春秋戰(zhàn)國時期的美女排行榜。先且不說這些美人們的德行如何,就因為這一個個美麗名字,而讓人浮想聯(lián)翩的女子,就不算是什么壞事。畢竟,這個戰(zhàn)亂時代有著太多的鐵血,這戈矛血腥之間,有了一點的陰柔,挺好。
趙雍尚未轉(zhuǎn)身,通過身影就判斷,至少這個女子不是一個丑女,否則,周圍看熱鬧的人早就四散逃離了,畢竟,喜歡重口味的人群,還是少數(shù)的。所以他轉(zhuǎn)過身,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他才相信,美女這個物種,在任何時代都不會少的。
來著明顯是一個明眸皓齒的美麗女子。面如桃花,似微雨走過桃林,綻放嬌羞;眼若流波,如一泓秋水乍現(xiàn),含情脈脈。她穿著紫青相雜的曲裾深衣,通身緊窄的深衣將她誘人的身材勾勒的纖毫畢現(xiàn)。長裙曳地,下擺如同一座盛開的紫羅蘭,然后向上收束到盈盈一握的纖腰,繼而在上半身綻放出別樣的風(fēng)采。
她面帶微笑,恰似一朵盛開的鮮花,瑩瑩而立,蓮步輕移,身姿搖曳,對趙廣行了一個禮說道:“壯士以為,我剛才的提議如何?!?p> 趙廣自幼和趙雍混跡王城,見識的美女宮人也算是不知凡幾了。其中容貌俏麗為國色者,也十有一二。然而他現(xiàn)在,卻深深的被眼前的女子震撼住了,心想世間竟有如此美麗之女子,讓人魂牽夢縈,想必齊國之前的齊姜宣姜,也不過如此吧。是以只出神似得望著她,卻忘了回話。
女子顯然對于這種事已經(jīng)司空見慣,俏麗的笑靨微微低垂,害羞的躲閃著趙廣貪婪的目光。卻不曾想,周圍的已經(jīng)圍滿了人,無論怎樣躲閃,都已經(jīng)避之不及了,是以尷尬非常,想要輕聲喚一下趙廣,只聽人群之中有人喚道:“可是文姬嗎?”
文姬一聽有人召喚,遂抬頭望去,見來人儀表不凡,穿著得體,定然是身份不凡之人,仔細(xì)一看,果然如此,“原來是田易公子?!?p> “今日學(xué)宮演講,慎到先生親自坐席,我向來仰慕慎到田駢兩位先生,是以這才和同學(xué)一起,前往學(xué)宮,沒想到卻在這里,遇到了你。”田易對于文姬的追求,幾乎整個臨淄城都曉得,如果不是因為有人橫插一腳,估計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文姬的入幕之賓了,誰讓他是相邦田嬰的兒子呢!
“原來是慎到先生開講,果然是不容錯過的盛況。”文姬也是慎到的腦殘粉,聽見是慎到開講,臉上的笑容更加足了,就連不經(jīng)意跑到眼前的一縷發(fā)絲,也顯得嫵媚動人。
“慎到先生是學(xué)宮的大賢,由于年事已高,即將古稀,是以很長時間不開講了。這次一旦錯過,不知道要等到何時了。如果文姬愿意,可和我一同前去?!碧镆椎牧妹眉记晒焕系?,三言兩語就要把文姬邀走,而且看著文姬好像非常愿意。真如此的話,自己今天可就是撞大運了。
“這...”文姬眉間一蹙,滿是笑容的臉上掛滿了疑慮。田易看到文姬眉頭輕蹙,都如此動人,心中恨不得趕緊將她從“女閭”中帶走,根本不管她只是個賣藝不賣身的“美人”。
文姬思慮之間,又一個說道:“既然文姬為這位老人家說清,我們就就此結(jié)束吧。趙廣,放人。”趙雍看了一陣子戲,被晾了半天,一會出來一個美女,一會出來一個帥哥,完全不把他這位主角當(dāng)回事。見文姬思慮之間,顯然是不喜歡這位公子,是以故意高聲安排趙廣放人。
文姬被這聲音驚起,想起來還有一事未完,遂先撇下了田易這邊,順著聲音看到了趙雍。
氣質(zhì)這種東西,有時候是與生俱來的,有時候是慢慢積累的。而趙雍這種先天的貴族氣質(zhì),加上穿越而來的身為上位者的威壓,恰恰讓他很快的適應(yīng)了趙國君上的身份。所以,即使在肥義等人看來,也覺得趙雍能夠如此快速的適應(yīng)身份,本身就是上天垂憐大趙。
而文姬看到的,恰恰就是這種氣質(zhì)。他年齡在十七八歲上下,穿著也是普通的深衣,說明他本身就不是一個普通人。衣著得體,黑色的深衣交領(lǐng)與前,黑舄著地,頭發(fā)一束,加上他本就不俗的外貌,翩翩然一個貴族公子。但是最讓文姬感到別扭的就是,她卻從這貴族公子身上,看到了一個上位者的威嚴(yán),這種感覺,他只在一個人身上看到過,那個人就是現(xiàn)在的齊國太子,下一任齊王的最佳候選人,田辟彊!
“公子有禮了,多謝公子!”不管是誰,總歸客氣是沒有錯的。文姬盈盈一拜,說道:“孟子曾與人言,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公子能夠放過著車夫一次,定然是個良善之人?!憋@然是要探探趙雍的身份了。一般像他這種年齡的人,又是貴族子弟,在美女面前肯定要吹噓一番。
“文姬言重了?!壁w雍淡然一笑,這種伎倆對付自己,顯然是用錯人了,遂趕緊轉(zhuǎn)移話題到,“剛才聽聞文姬和這位公子討論學(xué)宮之事。孤...我向來推崇學(xué)富五車之人,是以可否由二位指點道路,讓我也能一聞圣訓(xùn),方不罔來臨淄一遭。”
“先生不是臨淄人?”文姬的眉頭有點放松了,難怪不知道自己。
“我們乃是魏國人,此次隨著叔父來臨淄做生意?!壁w雍指著身后的趙爵說道。其實趙爵是趙國王族,按輩分,倒也當(dāng)?shù)眠@一聲叔父。只不過趙雍是君,他是臣,平時,可是不敢這么稱呼的。
“魏國?乃是先敗桂陵,再敗馬陵的魏武之國嗎?”田易一心想要取得文姬的開心,沒想到讓這個商人搶了風(fēng)頭。雖然齊國言商非但不是低賤,反而驕傲,但是相對于自己這種貴族公子,還是差了不是一星半點,竟然在我面前撩我看中的妹子,不是找難堪嗎?
趙雍掛著淡淡的微笑,一點也不生氣,也不看田易,只是看著文姬。文姬沒想到,這個年輕人不但不因為田易的話生氣,反而還面帶微笑,這種城府,果不一般。
“學(xué)問之道,在于教化萬方。既然先生有意,倒也不妨和我們一起。不敢請教先生名諱。”文姬微笑著說道。
“如此,叨擾了。”趙雍說道,“叫我趙維即可”,這個名字,可是趙雍靈機一動,想到了《詩經(jīng)》里“無將大車,維塵雍兮。無思百憂,祇自重兮”的句子,不正和現(xiàn)在的場景仿佛嗎?
正要和趙爵交代一番,卻聽田易說道:“且慢。雖然說學(xué)問知道,在于教化萬方,但是學(xué)宮地方有限,雖尺寸之地,對于求學(xué)上進之人,亦是價值百金。豈能輕授市井無賴之輩?”
稷下學(xué)宮是臨淄非常著名的場所,經(jīng)常有當(dāng)世大學(xué)問者來此宣講,是以臨淄人人引以為傲。即使販夫走卒,也在空暇之間,去學(xué)宮聽課宣講。
然而田易一句話,就將自己劃在了這些人的對立面,特別是身處市井之中,這句話到也極易激起民憤。不過,他田易混跡于臨淄,也不是一兩年了,人人都知道,這是相邦的兒子,是以知道內(nèi)情的,紛紛側(cè)目而視,敢怒而不敢言,心里卻為趙雍捏了一般汗。
“君兄大才,可知孔夫子曾言‘有教無類’,又云‘三人行必有我?guī)熝?。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可見,夫子眼中,對于市井無賴還是販夫走卒,哪怕是清貴公子,都是一視同仁的。市井無賴無可取之處耶?君可知,市井之徒,雖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然而其人或打鐵為兵戈,或種稻粟以為糧,手工百業(yè),精擅一道者,可謂之師。于此,雖市井之人不若清貴,然而其對國家之貢獻,絲毫不弱于將軍。君若何鄙視市井之人呢?”趙雍心想,你一個富二代還敢對自己出言不遜,不好好教訓(xùn)你,還不知道馬王爺有幾只眼?
此言一出,叫好聲迭起。眾人沒想到,自己雖然打鐵種地,原來對于國家的貢獻,絲毫不弱于那些領(lǐng)兵打仗的將軍。一個個對于趙維心存感謝,終于讓他們的心里有了些平衡。
田易一時嘴快,沒想到犯了眾怒,臉色憤恨之色更深,心想自己闖蕩臨淄這么多年,除了遇上太子沒辦法,誰不把自己供奉的高高的,沒成想,這次反而讓一個商人給褒貶了,何況還是在自己心儀之人面前。他說著就要威脅趙雍。
“既然如此,我們還是早些前去吧,否則待會就沒有地方了?!蔽募б娞镆妆l(fā)在即,趕緊出來打圓場。不過心中,對于趙雍的評價反而高了幾分。
田易見文姬都如此說了,倒也不敢折了她的面子,憤恨的看了一眼趙雍,先行離去了。
“看來,田易公子有些不忿?!壁w雍說道。
“他家世清貴,自幼師從名士,此刻被你挖苦,定然是不忿的?!蔽募⑿χf道。
“家世清貴?他是...”趙雍疑惑的說道。
“他是相邦田嬰的兒子啊。”
“??!”趙雍絕望的喊道,本來就是要找田嬰幫忙的,這次得罪了他的兒子,看來這次齊國之旅,是要艱難多了。這就是所謂的沖動的懲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