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上船后,漁船卻沒有返航屛海,而是往頭鳥群島駛?cè)?。船長解釋道,那里可免簽證,比登陸屛海島更安全。
天馴元3018年9月3日中午,漁船??款^鳥島碼頭,辦理簡單的手續(xù)后,船長陪同他們上島。
一入住酒店,他隨即倒在床上睡著了。小月的狀態(tài),也好不了多少,勉強沐浴后,也一頭倒在他身旁睡著了。
他剛進入深度睡眠狀態(tài),正睡得最愜意時,卻被人搖醒了,那感覺,就是頭痛欲裂。
“你殺了我吧。”他仿似喃喃自語一般,側(cè)身繼續(xù)睡。
來人又搖晃他一陣,見沒有效果,干脆將他搭到肩上,扛進浴室,放入浴缸,開放冷水。
“黑妹,看在咱們同居一月的份上,直接殺掉我吧,不要折磨了?!彼跃o閉雙目,死不愿睜眼。
“傻瓜,誰要殺你?我是來帶你去見家長的!快起來!”烏蓮娜催促道。
“你老爸還是老媽?”他懶洋洋地問。
“是你老媽!快點!”她急道。
見他沒有動作,干脆俯身將他抱起,走回房間,往床上一摔,然后抽出手槍模樣的東西。
“看來要電擊一下,你才有精神?!彼炖镎f著,槍口已向他大腿戳去。
他皮膚沒有觸覺,心理卻有強烈反應(yīng),真的如觸電般跳起來,乖乖穿衣服了。
“你把小月怎樣了?”他問道。
“打了麻醉針而已,你還真把她當(dāng)寶貝了!”她譏笑道。
按照烏蓮娜的指示,假李公子出了酒店后,轉(zhuǎn)往西面走。
走不到三十米,船長急急追了上來,“李公子等等!你要上那?”
他繼續(xù)大步往前走,船長急跑幾步,正要攔截。身后的花叢中,烏蓮娜突然躍起,同時扣動扳機。
一支小飛鏢,準(zhǔn)確地扎在船長后頸上,他怒喝一聲,轉(zhuǎn)身同時拔槍,卻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眼前的景物已模糊起來。
在他即將倒地之際,烏蓮娜扛起他,走到花叢后面放下,并順手搜走有價值的東西。
隨后,他們繼續(xù)快步往西面走,一條快艇已在等候多時。
快艇載著他們飛駛,估計離島已超過五十公里后,才看到一艘游艇。
快艇靠向親水平臺,一名中年美婦,已在等待他的到來,神情也非常復(fù)雜。
此刻他的心情,已不能用激動或緊張來形容,幸好,毫無反應(yīng)的臉皮,幫了他最大的忙。
烏蓮娜先躍上平臺,然后向他伸出手。他握住她的手,卻渾身酸軟,根本站不起來。
她不禁咧嘴一笑,“嘿,你扮可憐,也不要扮得這么厲害??!”她貼耳道。
“天天!瞧他們將你折磨成這樣!”尹雙鴿一邊悲號著,一邊也撲前來。
兩女合力,將他連拽帶抱地,扯上了游艇,又一場戲開演了。
到這時候,他無法不全心投入了,便用哭喪的聲音,一邊喊著“媽媽”,一邊緊緊摟住尹雙鴿。
這一對假母子,雖然各懷鬼胎,卻都很投入,害得烏蓮娜也受到感染,灑了不少應(yīng)景淚。
一番悲情演繹后,兩女將他架入客廳。
尹雙鴿吩咐一聲,兩名身穿飛鳥服的少女,便替他寬衣解帶,將他所有衣服都換掉,還拿著電子探測器,在他身上刮來刮去。
尹雙鴿在一旁解釋道,這是為了他的安全著想,擔(dān)心魏天德在他身上搞了鬼。
他一聽,心率又不禁陡升,幾乎心肌梗塞。這老女人還真夠細心的,要是她還要驗血,照X光的話,他可真有麻煩了。
尹雙鴿確實有這種想法,只是暫時無法實施而已。掃描了好幾遍,沒有發(fā)現(xiàn)問題,后面就輕松了,沐浴,吃大餐,然后,終于允許他睡大覺。
等他美美的一覺醒來,已是9月4日上午,游艇也已停泊鳥球大島的游艇碼頭。這艘游艇,是向當(dāng)?shù)氐挠瓮Ь銟凡孔赓U的。
登陸后的第一件事,居然就是去一家私立醫(yī)院。
不出所料,他剛在貴賓室坐下,就有兩名護士,端著抽血器具上來。沒辦法,他只能使出殺手锏了。
只見他突然一個飛鳥投林,徑直撲進烏蓮娜懷里,且緊緊摟住她腰,“不要!不要!我不要打針!”
“嘿,小白癡,你要吃豆腐,找你老媽,別占姐姐便宜!”烏蓮娜一邊貼耳道,一邊用膝蓋,朝著他的小小腿一頂。
這下他可真是啞巴吃黃連,只好硬挺著,連哼也不敢哼。
他不敢找尹雙鴿撒嬌,是因為擔(dān)心弄巧成拙,因為說不定她能從他的體味上,嗅出破綻來。
當(dāng)下他一咬牙,整張臉埋到兩團柔肉中間,反正都付出代價了,這豆腐不吃白不吃。
別看他這一番哭鬧很白癡,卻是非常有效,因為真正的李天魁,也是這么鬧的!
尹雙鴿也沒有想到,兒子竟被掉了包,驗血只是出于安全考慮,被他這么一鬧,只好作罷。
躲過這一劫,他總算可以暫且安心下來,享受公子生活了。
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半天時間,李天魁的臨時簽證,就辦妥了。
第二天上午,尹雙鴿在三名保鏢陪同下,坐客機回神京。
坐在落地玻璃前,他開始一條條梳理思路,尤其是昨晚,尹雙鴿一番聲情并茂的傾訴,使他對事情,終于有個大致的了解。
事情的核心,不是李天魁,也不是他親生父親吉永令胥,而是吉永令胥的巨大財富。
民間一直傳說,馴律副總督察吉永令胥倒臺前,搜刮的財產(chǎn)有3000億!
而到結(jié)案時,東土馴護地公布的數(shù)據(jù),卻是微不足道那么,這筆巨額財富到了誰的手里?
尹雙鴿只是他眾多情婦之一,但她有一個優(yōu)勢,就是和他有個兒子,而其他情婦,有據(jù)可查的,都只有私生女。所以民間的焦點,便集中到尹雙鴿和李天魁身上。
不過一年前,當(dāng)李天魁啃藥自殺,變成植物人之后,他的法律父親李夢河,卻發(fā)表聲明說,他和李天魁已驗過DNA,他們是親生父子!
昨晚尹雙鴿說,他確實是李夢河親生兒子,至于吉永令胥搞大她肚子后,才送給李夢河之說,純屬虛構(gòu)。
吉永令胥給她的好處,包括間接的,一共也不超過5000萬,根本不存在謠傳的所謂至少500億!
“那你為啥,一直不讓我過來?”他問道。
“因為你一過來,沈桂枝那瘋子,就一定會弄死我!等你繼承財產(chǎn)后,他也一定會弄死你!”她恨恨地道。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jù),但他卻覺得可信,因為就算李天魁,真的是吉永令胥私生子,他也不可能給她500億!
結(jié)論就是,一個經(jīng)典的民間狗血劇,純屬虛構(gòu)。
至于沈桂枝,他的故事,那真是比狗血還要傳奇!
特等特戰(zhàn)兵出身,馴安部、馴保部隨便他進,他卻選擇回家做漁民!
然后這位漁民,駕的卻是大飛快艇,整整十年間,他駕駛大飛進出海境上千次,被圍堵追截也數(shù)十次,居然全身而退!
傳說最后一次,出動了四架戰(zhàn)斗直升機,卻仍然被他逃脫!
這就是神飛哥的傳說,真實度已經(jīng)無法可查,因為版本實在太多了!但有幾件事,卻是世人皆知的。
第一件事,沈桂枝后來成了第一走私大亨,幾乎壟斷海東地區(qū)的大額走私。
第二件事,當(dāng)專案組布下天羅地網(wǎng),準(zhǔn)備收網(wǎng)之際,他卻突然失蹤,然后就出現(xiàn)在花旗自由地。
第三件事,他居然以馴安部高級特工,及屛海自由地臥底特工的身份,向花旗當(dāng)局申請庇護。最后,竟然獲得批準(zhǔn)。
然后,沈桂枝獲得花旗公民權(quán),再然后,他搞了個感恩基金會,而且得到花旗情報局暗中支持。
這個基金會只資助一種活動,就是幫助馴州當(dāng)局通緝的人出逃。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物,現(xiàn)在卻與尹雙鴿和他之間,形成了一個不解的棋局。
當(dāng)初給沈桂枝通風(fēng)的,就是吉永令胥的心腹,后來這名心腹也出逃花旗。他還找到沈桂枝,給了他一筆不大不小的款子,這就是感恩基金會的起源。
沈桂枝認定吉永令胥是恩人,更認定李天魁是恩人的兒子,所以從三年前起,他就一直威迫尹雙鴿,要她不遺余力地活動,企圖使李天魁提前釋放。
誰知李天魁被假釋后,卻大量啃藥,變成了植物人。這樣又等了一年后,李天魁突然蘇醒,于是神飛哥又再次亢奮起來,導(dǎo)演了一出偷渡戲。
他不禁長長地嘆了口氣,事情的來龍去脈,其實并不復(fù)雜,真正復(fù)雜的,只有沈桂枝這個人。
不管沈桂枝是報恩還是謀財,只要落到他手里,假李天魁必死無疑。
“黑妹,我求你一件事,你訓(xùn)練我,教我射擊,教我刺殺,好不好?”
“李,聽我一句話?!?p> 烏蓮娜走到他面前,也坐到皮椅子上,確實點,就是騎到他大腿上,雙手輕撫著他臉頰。
“李,咱們回去,只有馴州,才是神飛不敢去的地方?!?p> “那你想過沒有,回去,我也是死路一條!”
她搖搖頭,咧嘴一笑,“李公子,你太瞧得起自己了。我敢打保票,馴州當(dāng)局早就驗過你的DNA,否則,你能逃得出來?”
如醍醐灌頂,他的眼前,突然顯現(xiàn)一片圣光,他一躍而起,將黑妹抵到玻璃上。
“我有個計劃,可以令神飛必死無疑!”他一邊說,一邊先解除烏蓮娜武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