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小孟韜刺三保(1)
“秀女胡詩月,對嗎?”朱棣原以為這個計(jì)劃會拖得很久,至少在他大勝而歸之前仍然持續(xù),豈料胡詩月的魅力超乎了他的想象,此時(shí)此刻的朱允炆已經(jīng)被迷得神魂顛倒。
聞言,朱允炆立刻從凳子上跳了起來,錯愕不已地問道:“這,怎么可能,四叔,你怎么可能知道的?”
“允炆,你認(rèn)為皇宮里有秘密可言嗎,恐怕除了我還有很多人知道,其中包括了父皇!”朱棣說的如此赫然聽聞,恐怕除了他皇宮沒有人知道這個秘密了,否則胡詩月早就不得安寧了。
“什么?”朱允炆從來不會懷疑朱棣所言的真假,他不相信自己的親叔叔會欺騙自己,會心懷不軌的謀害自己:“四叔,你是說皇爺爺是故意讓我與錦榕成婚,為的就是拆散我和詩月嗎?”
朱棣是個嚴(yán)謹(jǐn)非凡的人,他不會讓自己所說的話留下任何破綻:“你認(rèn)為呢?你認(rèn)為除了大婚你還有其他路嗎?”
朱允炆陷入了沉思之中,他雖然單純可是并不愚笨,有些事情點(diǎn)到即止比直截了當(dāng)要好許多,最好的結(jié)果是需要他的自悟來實(shí)現(xiàn):“金口御言,皇上說出的話任何人也不可能改變,我沒有那個能力,去說服你的皇爺爺,同樣就算你費(fèi)勁唇舌也是白費(fèi)心思?!?p> 周圍突然安靜下來,朱允炆的心漸漸沉淀,終于他的腦海里浮現(xiàn)了一條生路:“還有一條路,私奔!”
朱棣心里在萬萬竊喜,可是表面上卻是震怒非常:“混賬,你怎么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不要忘了你是一國儲君之子,大明朝的長孫殿下,你皇爺爺對你如此器重,你怎么可以為了一個女人放棄身份地位?”
“四叔!”朱允炆忽然跪了下來,抓住朱棣的衣角,眼淚再一次的止不住流下,聲嘶力竭的說道:“求求你,成全允炆吧,允炆知道我這一走會傷了許多人的心,可是我最最不愿意傷害的就是詩月,如果我大婚,不僅她會落淚,我也會死掉的!”
“允炆,你……”世界上最大的絆腳石就是愛情,正因?yàn)橹扉Φ男闹袥]有情,因此他從未將任何人視為對手,無心之人即使無敵!
馬三保在門外聽得真切,心底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以他對主子的了解,如果有一天王爺會因?yàn)槟硺訓(xùn)|西止步不前,那么一定是女人!
“好吧,四叔明白了,四叔不能阻止你,四叔只當(dāng)做今天沒有見過你,你也不必將今日之事向任何人提及?!边@一刻來的太過容易,讓朱棣有些忘乎所以。
待送走了朱允炆,馬三保邁了進(jìn)來,朱棣的臉上沒有浮現(xiàn)成功的笑容,因?yàn)樵谇рx一發(fā)之際往往是最關(guān)鍵的,只有真正成功了才會喜悅。
“你立即進(jìn)宮,見到胡詩月傳達(dá)本王的命令,如果想要她的父親安全無恙就必須按照我的意思!”
“是!”允炆,不怪四叔心狠,只怪你擋了四叔的路!
傾顏苑,胡詩月剛剛關(guān)上房門便感覺到房間內(nèi)氣氛的不對勁,為了防止毒藥事情的再次發(fā)生,她在房門縫中夾了一根頭發(fā),如今這根頭發(fā)不見了,只能說明一件事,有人進(jìn)來了!
胡詩月有一個奇妙的地方,就是自小鼻子十分靈敏,空氣中一絲一毫氣味的不對勁都能聞得出來,她有的時(shí)候懷疑自己前世是一只小狗,才能夠聞味辨人,這股獨(dú)特的味道,只有那人身上才有。
知道了來者何人,胡詩月從容地坐在椅子上,為自己倒了一杯茶,輕輕地啄了一口,款款說道:“來者若非敵人就請出來吧,不必藏著掖著!”
躲在暗處的馬三保一驚,他的隱術(shù)可謂是爐火純青,胡詩月并沒有內(nèi)功,她怎會輕而易舉的察覺到?
明明那個地方?jīng)]有見到人,為何下一秒馬三保就會出現(xiàn),真是一個奇人:“三保管家找我何事?”
再一次的驚訝,一身錦衣夜服卻偏偏被人看的透透,看來下一次他也沒有必要如此的故弄玄虛,將朱棣的密令交給她:“詩月姑娘,這是王爺?shù)闹噶睿埬凑丈厦嫠鶎懚觯駝t后果您恐怕承受不起!”
“告辭!”密令已經(jīng)傳達(dá),馬三保的身影消失在后宮的夜空,通過重重包圍的大明宮,來去竟然是如此的自如,朱棣的手下真是高手如云。
密令上面只寫著兩個字,卻足以讓胡詩月震撼不已,承受不起,面對著兩難的絕境她該何去何從……私奔?
傾顏苑,回到房間胡詩月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萬萬沒有料到朱棣的密令竟然是讓她與朱允炆私奔,原來他最終的目地不過是趕走他,逼得他離開皇宮,若是這樣那么明惠帝將不會存在,靖難之役也不會發(fā)生,事情當(dāng)真會按如此的軌跡而發(fā)生嗎?
從皇宮逃離出去談何困難,萬一發(fā)生了意外恐怕會以刺客處死,她是否應(yīng)該冒此危險(xiǎn),同一個相處不過數(shù)面的男人同甘共苦?
忽然胡詩月打破了茶杯,取出一塊碎片在手腕處狠狠地剌了一刀,鮮血滾滾地流淌出來,強(qiáng)忍著疼痛喚來了孟太醫(yī)。
扛著藥箱孟太醫(yī)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便來了,看到地上的凌亂和她手腕處的傷痕,這傷的位置很奇怪,若是不小心也絕不會如此深,拿出止血藥在她傷口處灑上,正欲用紗布包扎,卻遭到了胡詩月的制止:“傷不急,最重要的是請你立刻將這份信送出宮外,親自交到我父親的手中,切記!”
白皙的唇瓣卻透著骨子里的剛強(qiáng),她對自己果然狠心,為了召喚太醫(yī)不惜劃傷了自己,鮮血流了那么多,若不是及時(shí),恐怕都會傷及性命。
“好!”接過那封信藏在了藥箱下面的暗格里,隨意地將傷口包扎好,扛起藥箱匆匆向?qū)m外趕去,為了她的交托。
孟太醫(yī)的腳步節(jié)奏十分快,不多時(shí)便來到了左丞相府門外,駐足在此忽然想到了燕王的警告,那座富裕的宅子雖然給了他,可是管家卻是燕王的人,換句話說他們無時(shí)無刻不生活在燕王的監(jiān)控之下,遭到了另一種的軟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