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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花事盡

第106章 舍身相護

一朝花事盡 秋風(fēng)竹 2221 2021-05-09 06:27:52

  “恭迎鎮(zhèn)西將軍凱旋!”

  “鎮(zhèn)西將軍威武!”

  輦車一入城,便被一陣山呼海嘯的吶喊及敲鑼打鼓的喧嘩聲包繞了。

  凌勵掀開車簾,便見車道兩旁站滿了盛裝打扮的市井百姓,他們一見他露臉,便激動不已,紛紛將手中的彩帶、絹花向輦車拋擲,一時間群情盈沸,熱鬧非凡。

  凌勵的目光掃過熙攘歡騰的圍觀人群,一家客棧二樓窗口的一道身影讓他感覺有些眼熟。他忍不住轉(zhuǎn)首回望,發(fā)現(xiàn)是一位戴著面紗的清瘦女子。待再要細看時,輦車已轉(zhuǎn)過街角,被一道粉墻擋住了視線。凌勵放下了簾子,在心底默默回想那女子的模樣。

  “西境大捷,三弟居功至偉,當(dāng)之無愧是我南越智謀無雙的戰(zhàn)神!”凌昭唇角噙笑,一手掀開了簾子,“瞧瞧外面這些百姓,個個都對三弟趨之若鶩……”

  “二哥說笑了,西境大捷乃是鎮(zhèn)西軍全體將士舍生忘死、浴血奮戰(zhàn)的結(jié)果,豈能攬功于我一人?”

  “三弟,當(dāng)心——!”

  凌昭突然傾身向前,一把將凌勵推倒在輦車車壁上,與此同時,一枚雕羽箭鏃“嗖”地一聲扎進了凌昭的左臂。

  目睹凌昭中箭,凌勵眸色一寒,當(dāng)即大喝一聲,“有刺客——!”

  跟隨在輦車后的陳憑當(dāng)即反應(yīng)過來,頓時飛身踏上車頂,甫一發(fā)現(xiàn)一個黑影朝東邊巷子跑去,便掠過人群追奔過去。

  凌勵在街市遭遇刺客,已不是第一回。這一次,唯恐中了調(diào)虎離山計,侍衛(wèi)們兵分兩路,一路疾行追緝刺客,一路迅速驅(qū)散圍觀的百姓、清理街面,場面很快就得到了控制。

  “二哥,你怎么樣了?”凌勵撕了衣袍替凌昭勒住了受傷流血的手臂,隨即扶住凌昭的肩詢問道。

  凌昭臉色慘白,卻依然唇角牽笑道:“還好,幸好傷的不是你,否則,我如何向父皇交代……”

  輦車快速駛過街衢,通過西華門入了宮。

  得知接風(fēng)輦車在街市遭遇刺客之事,太醫(yī)院院判郭乾早已帶著一眾太醫(yī)等侯在九卿殿外,待輦車一到,便領(lǐng)著幾名太醫(yī)上前救急。

  “我二哥傷情如何?”幾名太醫(yī)將凌昭圍得密密實實,只見不斷有沾染了血水的布巾遞出,一旁的凌勵不禁焦急問道。

  “回稟殿下,王爺?shù)那闆r可能不太好,這箭鏃上淬了毒液,如今我們雖已替王爺放血引毒,但這一路車馬顛簸,毒液只怕已侵入心脈,只有尋到解藥方有一線生機?!惫矸A報道。

  “看來,必須要捉住刺客才行?!绷鑴钷D(zhuǎn)身對聞訊趕來的大理寺卿周屹及勾當(dāng)皇城司的崔中杰道:“煩請兩位大人迅速封閉各處城門,務(wù)必盡快捉住刺客!”

  “下官遵命!”

  “父皇龍體欠安,他平素又最是心疼二哥,此事暫時莫讓他知曉。”凌勵對身后跟來的兩府重臣吩咐道。

  舒世安與裴可懷對視一眼,無奈點了點頭。

  一刻鐘內(nèi),國都永定的東西南北四道城門盡數(shù)關(guān)閉。

  城中百姓知曉鎮(zhèn)西將軍凱旋歸來,卻在街市遭遇刺客后,人人義憤填膺,紛紛自發(fā)組織隊伍滿城搜尋可疑人員。

  這一日,被永定百姓綁縛了送往提刑司、大理寺、御史臺的疑犯就多達百余人之眾。詢問送案理由,皆是“他今日行跡鬼祟”“他家里藏有箭鏃”“他穿著一身黑衣,又不是我們這一帶的人”等等主觀判斷,令各署衙的官吏們哭笑不得。

  自然,這其中也不乏有朝廷通緝的作奸犯科之人。

  到傍晚時候,果真便有一名嫌犯被東城一家茶旅店的老板著人綁去了大理寺。大理寺司直從他身上搜出了一把弓弩和幾枚箭鏃,經(jīng)過比對,居然和凌昭所中之箭一模一樣!

  大理寺卿周屹當(dāng)即知會各部,邀請勾當(dāng)皇城司及御史中丞等官員一同審理,嫌犯剛被提進審查室,內(nèi)侍省都知劉寅便送來了承德帝的詔書,要求將嫌犯由皇城司提送入宮,由他親自審理。

  “陛下臥病在床,竟要親自審理?!”幾名官員面面相覷。

  “同舒王街衢遇刺,國都四大城門白日鎖閉,如此動靜,怎能瞞得過陛下?”劉寅無奈搖了搖頭,“事不宜遲,還請各位大人也一起入宮?!?p>  承德帝臥病多日,朝中諸事皆是同舒王凌昭協(xié)助打理。如今,凌昭為救凌勵受傷,他便再也躺不住了,命人替他更換了朝服后,躺坐在肩輿上,由凌勵陪著去了垂拱殿。

  承德帝接受眾臣參拜后,一坐上龍椅便開口審問:“是何人指使你行刺?”

  “無人指使?!北皇绦l(wèi)五花大綁跪押在地的嫌犯,是一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面容蠟黃,儀態(tài)猥瑣。面對承德帝的詢問,他開口便答。

  “今日是陛下親審,你若張口胡言,便是欺君之罪!”周屹在旁警告道。

  “既已被捉住,早晚難逃一死,我何必撒謊?!?p>  “你姓甚名誰?是哪里人?”承德帝再問。

  “草民趙崧,永定人?!?p>  “趙崧?”承德帝抬頭看向劉寅,“這名字有些耳熟……”

  劉寅當(dāng)即側(cè)身答道:“回陛下,老奴記得罪臣趙邦岳有名侄子就叫趙崧??婆e舞弊案的前一年,他曾參加過集英殿殿試,中了探花,陛下您還曾賜過御酒……”

  “好像是有這么回事?!背械碌郯櫭汲了计?,又俯身問道:“趙崧,你為何要行刺鎮(zhèn)西將軍?”

  “十一年前,就因凌勵攛掇沈政宏舉報科舉舞弊,害我趙家一門罷官抄家。所幸有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庇護,我尚能留在京都做些買賣營生,如今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又因凌勵被廢,往日生意上的朋友竟都與我斷了往來,凌勵他不給我趙家生路,我便要替娘娘和殿下殺了他!?。 ?p>  “趙氏與凌崇被廢,皆是以身觸法、咎由自取,虧你還曾是高中探花的讀書人,竟這般不分是非黑白?!”承德帝怒道。

  “是非黑白?!”趙崧竟哈哈大笑,“這世間哪有什么是非黑白?我自小勤勉讀書,自以為能報效家國,最終卻不過因為出生趙家,便受到牽連,連子孫都斷了科考之路!陛下你膝下有三位皇子,我只要能殺了凌昭、凌勵,太子便還能起復(fù),待你百年之后,我趙家也還有機會……”

  “混賬,簡直混賬——?。?!”承德帝氣得發(fā)抖,一把抓起御案上的金獅鎮(zhèn)紙,朝趙崧扔了過去。

  想是臥病太久,手腳無力,那鎮(zhèn)紙沒扔中趙崧,卻猛一下砸在了恭立在殿前的侍衛(wèi)領(lǐng)班腳上,那領(lǐng)班頓時痛得五官扭曲,卻又不敢聲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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