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紀文翎在和吾言討論明天的親子表演會,倆人排練得正投入,卻見韓毅親自登門造訪。
讓露娜陪著吾言上樓睡覺,樓下只剩她和韓毅。
“坐吧,想喝點什么?”
紀文翎問道韓毅,起身準備去弄。
韓毅卻拒絕,他連夜趕回來就是想知道有關江安桐的事。
“不了。”
看著韓毅一臉疲憊,風塵仆仆,卻又異常擔心的模樣,紀文翎在心里有些嘆息。
雖然韓毅是拒絕的,但紀文翎并不沒有停下腳步,走到桌旁倒了一杯溫水,遞到了韓毅面前。
“家里有孩子,所以沒有飲料或者咖啡。抱歉,只能讓你喝這個了?!?p> 抬眼看看紀文翎,韓毅在聽到她說“孩子”這個詞時,有些觸動。
接過水杯,他問道。
“今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是醫(yī)院那邊通知我,我才趕了過去,只可惜并沒有見到她。我也去了她所有能去的地方,但都沒有人?!?p> “她真的是要拿掉孩子嗎?”
韓毅明顯痛苦的開口再問,但這樣的表情在紀文翎看來于事無補。
點點頭,紀文翎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韓毅則是慌了,他甚至想到江安桐在離開那家醫(yī)院之后,可能就會去另外一家醫(yī)院,可能就會做出同樣的決定……沒有預知的可能性讓他害怕。
在擔驚受怕之余,韓毅也快速的拿出手機安排人去調(diào)查江安桐的去向,他不允許有任何事發(fā)生。
望著韓毅如此緊張而又理智的處理這件事,紀文翎忍不住的問他。
“其實,我一直都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什么問題?”
“你愛安桐嗎?”
“……”
韓毅沉默了。事實上,江安桐是他的女人,還懷了他的孩子,他理所當然的想把她留在身邊,可關于愛這個問題,他卻從不曾細想,更沒有取舍。
這一刻,面對韓毅的沉默,紀文翎都替江安桐感到惋惜,這個男人的愛顯然不是她掏心掏肺的付出就能得到的。
不知道為什么,紀文翎瞬間覺得心里冰涼。這樣單方面的愛真的很脆弱,它甚至經(jīng)不起一點風浪,更何況他們之間還隔著一個白若,或許,離開對安桐來說也并不是一件壞事。
“好吧,我已經(jīng)知道你的答案了?!?p> 并不等韓毅再說什么,紀文翎顯然已經(jīng)清楚這一點。
愛情的悲傷莫過于此,愛與被愛,都一樣肝腸寸斷。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可能我作為一個局外人也不好判斷你們的感情問題。但我知道,以安桐的性子,若不是受了太大委屈,斷然不會這樣決絕,甚至逃得遠遠的,避而不見?!?p> “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p> 自從在紀文翎這里得到江安桐的消息,韓毅便將她接回了自己的家中,他自認沒有做過任何讓安桐覺得委屈的事,但今天看來,他真的需要好好反省。
“還有,你身邊的那個白若。你們的故事是發(fā)生在你遇見安桐之前,當然,她可以是一個無辜且不幸的人,你也可以光明正大的照顧她,護著她。但這個前提必須是,你和安桐毫無瓜葛?!?p> 紀文翎還是略帶委婉的指責道。在這場三人愛情之戰(zhàn)中,如果韓毅對安桐毫無感情,那他選擇放棄才會讓彼此沒有瓜葛,沒有糾纏,這樣大家也才能相安無事。
“這不可能。”
韓毅很堅決的反駁,他絕不允許江安桐離開自己,這是他發(fā)自心底的聲音。
“可你愛的人是白若,不是江安桐?!?p> 紀文翎不管他這話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她很直接的戳穿,甚至想要戳痛韓毅的內(nèi)心。
“不,和我結婚的只能是安桐。”
韓毅本來早已經(jīng)想好要結婚,只等安桐生下孩子,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僅僅是因為她肚子里的孩子?”
“……”
面對紀文翎的咄咄逼問,韓毅再次沉默。
“那么安桐想要拿掉孩子的決定就是正確的,至少這樣不會再讓你有所謂的負罪感,也讓你少了對她的責任。”
此刻,紀文翎站在了最公正的立場為他們坦白這段感情。如果沒有愛情,結婚最多算是一種儀式,一種責任。如果沒有孩子,他們很可能就是陌生的路人,就算有一夜激情,就算有短暫的相處時光,那也不過是成人世界的一抹煙花,過眼即忘,能稱得上愛情的少之又少。即便像她和許逸澤這般,也終究逃不過命運的捉弄。
看著紀文翎,聽著她所說的話,韓毅整個人有種被刺痛的感覺。對白若,他從一開始的深深懷念到如今如水一般的朋友之情,歲月早已經(jīng)消磨了他的愛意,他變得不再對她念念不舍。而對安桐,他不想失去,他甚至渴望期待和她生活在一起的每一天,相濡以沫,陪伴相守。或許這也是愛情,不見得激情澎湃,卻更加細水長流。
這一刻,韓毅突然懂了,他要的從來就只有江安桐一人。
“我會找到安桐的。”
臨走時,韓毅像是對紀文翎保證一般。這一刻,他非常確定自己的感情,那就是,非江安桐不可。
看著韓毅堅定的表情,紀文翎樂見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