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對面的咖啡雅座間,韓毅和柳正揚見到了許逸澤。
看上去有些憔悴的許逸澤讓倆人有些吃驚。
“還好,還有人樣。”柳正揚打量著許逸澤看了一圈,說道。
“真是的,人都還沒娶進門,就攤上這檔子事,算怎么回事???”想到還躺在病床上的紀文翎,柳正揚也是惱火的直言不諱。
許逸澤不說話,由著柳正揚在那兒瞎鬧。
“正揚,不要胡說···”看看許逸澤不怒不喜的表情,韓毅直接把柳正揚的話給掐了。
一擺手,柳正揚沒好氣的說道,“好好,我不說了?!?p> 因為紀文翎現(xiàn)在這個樣子,柳正揚知道,許逸澤的日子也不好過。
只要公司沒有重大的事情,他幾乎都守在紀文翎的身邊。有些時候去公司忙了還要再回醫(yī)院,不論是對身體還是精神,都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三五天還好,可是長此以往難免也會吃不消。
看看許逸澤消瘦的身形就能知道。
韓毅一邊感嘆著愛情的力量強大,一邊也為許逸澤的身體擔(dān)憂,“逸澤,像你這樣成天守著也起不了任何作用。不是有護工嗎?你應(yīng)該好好的休息?!?p> “就是,紀文翎要是醒過來了,你卻倒下了,那就不好玩了。”柳正揚接話,繼續(xù)打擊。
“我知道了。”許逸澤答得云淡風(fēng)輕。
明白倆人的好意,只是,他情愿就這樣守著,一直到紀文翎愿意醒來,愿意聽他解釋的那一天。
這是許逸澤的執(zhí)著。
“毅,找到秦諾沒有?”許逸澤問道。禍害一天不除,他就擔(dān)憂紀文翎的安危一天。
韓毅搖搖頭,“老爺子把人藏得很好,我還需要一點時間。”
“嗯。找到之后直接處理掉,我不想再有她還活著的任何消息?!痹S逸澤發(fā)狠道。
想要置人于死地,那也得看她有沒有命去做。
對秦諾而言,法律只是一道枷鎖,掙脫之后依然可以逍遙,甚至變本加厲。
如果知道會出這樣的事,他早該把那個賤人沉尸江底。
而這一次,他絕不會再手軟。
“老爺子那邊要怎么交代?”韓毅擔(dān)心許滿庭會阻撓。
許逸澤抿著的唇角緊了緊,“老爺子和她非親非故,她只是一枚棋子。她的死活老爺子不會管?!?p> 若有所思的,韓毅答應(yīng)了下來,“好?!?p> 他也知道許逸澤的脾性,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要人性命。秦諾這次是真的活不成了。
說到老爺子,韓毅想起了莊家,對許逸澤說道,“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收購‘云豪’財團的進程明天就能結(jié)束,我已經(jīng)按照原定的計劃做好了充分的部署。收購之后的‘云豪’也會以國外企業(yè)的名義繼續(xù)運作。”
許逸澤滿意的點頭,“‘云豪’破產(chǎn),莊家的好日子也到頭了。這一次,爺爺應(yīng)該無話可說了。”
看許逸澤的表情就知道,這件事的成功對他來說有多痛快,柳正揚聽著,撇了撇嘴,“原來就是為了一己之私啊。逸澤,你什么時候也做起假公濟私的勾當了。真是白白耽擱了本少爺大半個月的功夫。”
收購‘云豪’的前期事務(wù)和交流人脈,都是柳正揚在做,所以在聽到許逸澤這話時,他有些不高興了。
許逸澤自然知道柳正揚的性子,淡笑說道,“不會讓你白忙的。今天晚上,我會安排‘尚騰’的經(jīng)理把他的頭牌直接送到你那兒,作為慰勞你的禮物,怎么樣?”
“是嗎?看來真是多虧了紀文翎,逸澤你總算開竅了?!贝蛉さ恼f著話,柳正揚也是把許逸澤洗涮得夠嗆。
只是聽著倆人說話,韓毅依舊保持著沉默之態(tài)。
明顯的,提到了紀文翎,許逸澤的臉色瞬間暗了幾分,看著韓毅,他問道,“我之前要你幫我調(diào)查的關(guān)于紀文翎的情況都確認無誤嗎?有沒有遺漏?還能不能再查出點什么?”
“不是已經(jīng)查了兩次嗎?應(yīng)該沒有遺漏的。發(fā)生了什么事?”
韓毅很不解,他敏銳感覺到事態(tài)似乎有些嚴重,因為許逸澤的臉色看上去很不好。
柳正揚也正色的看著許逸澤這邊,表情嚴肅。
身子往椅背一靠,許逸澤極力壓抑著心中的澀澀苦痛,“紀元瀚那個混蛋告訴我,紀文翎在六年前有過一個女兒。”
“什么?女兒?”柳正揚率先驚呼出聲。
韓毅聽著也直皺眉,快速的把許逸澤話中的關(guān)鍵詞找了出來,“六年前有過一個女兒?七年前你和她在尚騰的那一夜,莫非···”
“莫非紀文翎的女兒是你的。天···”柳正揚接著韓毅的話說了下去。
韓毅和柳正揚對這個消息簡直震驚不已。
而許逸澤對他們的猜測也沒有否認,所以,這就是一個鐵一般的事實。
“你真的確定嗎?”韓毅問道,他首先要知道這件事的準確性,才能下定論。
許逸澤苦笑道,“紀元瀚口中說出來的,是真的無疑。”
為什么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那么多年才曝出來?紀文翎為什么也不說?難道這個女人就那么狠心要瞞著許逸澤一輩子嗎?
柳正揚倆人為許逸澤感到不平和氣憤。
“這個該死的女人,她為什么不告訴你?她以為可以瞞一輩子嗎?”柳正揚很氣憤,很抓狂。
相較于柳正揚的激動,許逸澤的嘴角有一絲苦澀,“不怪她,六年前的車禍之后她失憶了,而孩子···”
“也死了···”說到這里,他有些哽咽了。
看得出許逸澤的悲痛,柳正揚狠狠的咒罵了一聲,“Shit?!?p> 韓毅也只是靜靜的坐著,默默地。
這世間,再沒有比骨肉親情更難割舍的情愫了,而那種生離死別更是讓人痛不欲生,韓毅太明白了。
那種痛從一開始便是無法言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