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呆子,你少管閑事,爺你惹不起,趁現(xiàn)在爺我心情好,你趕緊給我躲一邊去,否則別怪爺不客氣?!蹦侨苏霃娦袑⑹柙聫臅虬绲娜撕竺胬鰜?,卻被書生打扮的人制止住了。
“都說了不要為難人家一個姑娘,你還不聽是吧,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乖乖讓人家姑娘離開!”書生率先動了手,明明是他把那個人的手腕給控制住了,那人掙脫不開,只能一直擋著疏月的路??墒菚炖飬s偏生說著讓人家給疏月讓道,還一個勁兒的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疼得那人齜牙咧嘴的,面上還一臉無辜。
站在書生背后的疏月自然是看不見這些動作的,她很擔(dān)心這位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會被這群流氓教訓(xùn),但是又不知道該從何處插手,只能站在一旁干著急。那人雖然手腕處火辣辣的疼,可是嘴上還是不饒人,“你小子給爺?shù)戎數(shù)綍r候會來收拾你的。”
“到時候收不收拾我不重要,重要的是現(xiàn)在是我在收拾你!”書生最后一用勁,只聽得一聲脆響,那人的手腕折了。書生放開那人的手腕,冷聲說道:“還不快滾!”這人正是在纖塵那兒受了氣的明銘,邊境那地方有些清苦,他這才跑到西城來喝酒,沒想到剛到西城就遇見了這事。
明銘自認(rèn)不是什么好人,平日里看見這種事情根本就不會上前去管,可今日偏生趕上他心情不好,所以就多管閑事了一些?;剡^頭來,見那姑娘一臉擔(dān)憂的看著自己,明銘頓時覺得不太好意思,對著疏月笑了笑:“姑娘,你沒事吧?我看你形色匆忙,是要去哪兒嗎?這兒靠近兩國交戰(zhàn)的地方,不是很安全,什么樣的人都有。尤其是到了晚上,我看姑娘你一介弱女子,還是趁著沒天黑,趕緊離開吧?!?p> 疏月臉紅透了,平日里待在宮中,接觸的幾乎都是公公,這還是她第一次與一個男子這般近,囁嚅著:“多謝公子仗義相救,小女子在此謝過,改日再見,小女子定當(dāng)好好答謝公子!”疏月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不知道該說什么,就學(xué)著戲文里那些人的樣子說了這番話,然后就出了客棧準(zhǔn)備駕馬。
還沒有靠近馬匹,就又看見了方才那個人。疏月自覺倒霉,下意識的就想趕緊上馬逃,那人估計也是看出了她的意圖,讓自己的手下上前去將疏月拉住。正準(zhǔn)備坐下喝酒的明銘正好看見了這一幕,不免有些怒火中燒,靠!竟然陰魂不散!從窗子里飛身出來,一個橫掃,就將那些意圖抓疏月的人全部打趴下,那人一看又是明銘,很是氣憤,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人,再看了看明銘的身后,好小子,一個人也敢學(xué)別人英雄救美,老子今天就給你點顏色瞧瞧!
“給我上!把他給我拿下,我重重有賞!”頓時那些人蜂擁而上,明銘一時間被包圍,分身乏術(shù),眼看疏月就要被抓住,正擔(dān)心的時候,只看見疏月一個漂亮的側(cè)踢,將面前那人打到,然后一雙手撐在一個剛要沖過來的人的背上,身子騰空,雙腳踹在另一人的身上。明銘看得熱鬧,沒想到這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小姑娘竟然還會一點拳腳功夫。不知不覺間,明銘就解決掉了身前的人,抬步到疏月的身前站定,那些人一時間竟然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后退。
然后相互看了一眼,丟下了帶頭的那人就自顧自的跑了。那人見自己的手下都放棄他跑了,也不敢再做出什么事情,想說兩句狠話,也在觸及到明銘陰厲的眼神的時候放棄了,趕緊跑開了。
“公子又救了我,多謝!”疏月一看又是明銘,只得再次道謝,然后上馬,準(zhǔn)備離開。
“姑娘!”明銘叫住疏月,“不知姑娘要去哪里?”
“邊境?!笔柙潞敛贿t疑的回答。
“正好,我也要去那里,姑娘若是不介意,不如就與我同行吧。這天色已經(jīng)晚了,我們一路上還可以有個照應(yīng)?!泵縻懣戳艘谎厶焐?,提議道。
“如此,也好?!比缓竺縻懸卜砩狭怂瞧ヱR,兩人一塊揚起馬鞭,向著邊境而去。
邊境,軍營外面。明銘看著疏月站在軍營外面不停的和那看守的小兵說著什么,那人神色不動,一臉堅毅,而疏月已經(jīng)快要急哭了。
“疏月姑娘,不知你來軍營有什么事?”明銘忍不住上前問道,那小兵一見是他,正想行禮,卻被他一個手勢止住了。
疏月此時全部心神都在怎么才能進去上,根本沒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只是下意識回答:“我來找個人,聽說他就在里面,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見到他!”帶著哭腔的聲音炸響在明銘耳邊,然后明銘做了今天第三件讓他匪夷所思的事情。
“走吧,我?guī)氵M去,不知道你要找什么人?”
疏月一聽他居然可以帶自己進去,頓時感激萬分,“我聽說藍未書藍公子在這里,所以才來這里尋他的?!泵縻懧勓詭撞豢梢姷陌櫫税櫭?,但也沒有說什么,一路帶著疏月到了藍未書的營帳前。
“疏月姑娘,這里就是藍未書的營帳,你自己進去吧,我就不陪你了。”然后不等疏月有所反應(yīng),就離開了。
“誰在外面?”藍未書聽到外面的動靜,出聲問道。
“藍公子,我是疏月,是月皇妃身邊的丫鬟。”疏月?lián)P聲。
然后一個穿著白色衣衫的人掀開了簾子,“疏月姑娘,不知有什么事?竟然從京都到了這里來找藍某?!边呎f邊側(cè)開了身子,示意疏月進去再說。
疏月也不扭捏,進去之后就跪在了藍未書的面前,淚眼婆娑的看著藍未書說:“還請藍公子回京救救我家娘娘,疏月定當(dāng)做牛做馬侍奉公子?!?p> 藍未書扶起疏月,“疏月姑娘,有什么事情你慢慢說,能幫的我一定會幫。”
疏月這才止住哭聲,哽咽道:“是這樣的,我家娘娘突然間就感染了風(fēng)寒,太醫(yī)看了好幾次,開的藥方子我都煎了給娘娘服,可是這都半個多月了,娘娘的身子不僅沒好,現(xiàn)在更是記憶都出現(xiàn)了衰退?!?p> 藍未書聽到這里,問道:“可還有別的癥狀?”
“沒了,一點其他的癥狀都沒有,我去請了好幾個太醫(yī),他們都說是風(fēng)寒,可我覺著總不是那么回事,這才想著來找公子,請公子回京看一看我家娘娘。”疏月說著說著眼淚又要掉下來了。
“疏月姑娘,你家娘娘的病情你既然有所懷疑,為什么不去找皇后娘娘呢?反而跑到這里來找我?實不相瞞,沒有旨意,我也不敢擅自回京?!?p> “我去找了,皇后娘娘根本就不管,娘娘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差,我也知道公子你不方便,可是我是真的沒辦法了啊,如今能幫上娘娘的就只有公子你了?!笔柙略俅喂蛟诹怂{未書面前,“還請公子救救我家娘娘?!?p> 藍未書沉吟半晌,“這樣吧,我去和公主殿下商量一下,疏月姑娘趕了這么久的路肯定也累了,不如先好好休息一下。不過軍中清苦,恐怕得委屈疏月姑娘了?!笔柙乱娝{未書松了口,忙不迭的說道:“沒關(guān)系的,還請藍公子一定要救救我家娘娘。”
藍未書點了點頭,去了纖塵的營帳。纖塵此刻脫了盔甲,穿著便衣,長發(fā)已經(jīng)放了下來,正坐在桌前看書。感覺到有人進來,纖塵放下手中的書,看向來人。
“藍未書,你這大半夜的不睡覺,來我這里干嘛?”
“纖塵,有個事情和你說,剛剛高倩月身邊的貼身丫鬟疏月來了軍營?!崩w塵一聽見高倩月的名字就忍不住皺眉,“她來干什么?”
“聽說高倩月生病了?!?p> “生病了就宣太醫(yī)進宮去看,難道這么大個太醫(yī)院都治不好嗎?”纖塵的怒氣來得莫名其妙,“有沒有說是什么???”
“疏月說是感染了風(fēng)寒,不過聽她的描述,我估摸著應(yīng)該是疫病。所以……”纖塵一聽到疫病這兩個字,眉頭就皺得更厲害了。
“你想回去瞧一瞧?”纖塵看著藍未書,雖說是問句,可是語氣卻是肯定,“回去也好,萬一是疫病,你在那里,我也放心一些。”
藍未書就知道纖塵雖然表面上還在責(zé)怪高倩月,可是心里還是忍不住不去管她,“我現(xiàn)在就出發(fā)?!彼{未書作勢欲走。
“等等,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這么晚了,你去好好休息一下,明早再趕路吧,也不急這一時半刻的?!崩w塵說道。
藍未書一聽覺得也有道理,便點了點頭,然后問道:“我離開了,你這里沒問題吧?”
纖塵一笑:“我這里能有什么問題,再說了,就算有問題,不是還有冉大哥和明銘嗎?放心吧?!?p>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寧戰(zhàn)!”藍未書皺眉,他說的很明顯是明銘好嗎?他倆一見面梁子就結(jié)上了,真是讓人擔(dān)心。
“明銘就更不用擔(dān)心了,雖然我倆相互瞧不上眼吧,但是我相信明銘不是那種會因為個人關(guān)系就置大家的生命于不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