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之上,所有人都注視著朱蓮,望著朱蓮手中的布,猜測李浩到底寫了什么。
只見朱蓮身體微微顫抖,瞪大著雙眼,臉色逐漸變成了青色,憤怒到了極點。
“你敢休我?”朱蓮抬起頭來,望著李浩,咬牙切齒,眼中帶著濃濃的恨。
“什么?”
在場眾人聞言心中大驚,甚至有幾人叫出聲來,就連站在李浩身后的王琪身體都不由得抖了一下,臉上充滿了錯愕。
一國公主,集萬千寵愛于一身,今日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李浩居然休妻,恥辱,對于朱蓮來說乃是巨大的恥辱。
“李浩,你放肆,公主殿下乃是萬金之軀,你竟敢如此侮辱公主殿下,難道你就不怕誅九族嗎?”
說話之人是刑部尚書參事的公子嚴魚,平時一直都跟在魏不群身后,這時站出來指責李浩,心中甚是高興。
一想到自己在魏不群的面前露臉,他心中便感覺抱穩(wěn)了這座靠山,為公主出頭,將來的仕途一片平坦。
而他沒有想到的是,就連崔進此時生死不知魏不群也沒敢說一句,何況是他。
所有人都等待著李浩的回答,戮不群朱蓮等人也是冷冷地望著李浩,讓李浩給出一個交代。
只見李浩輕輕地轉(zhuǎn)過身,一把拔出了王琪腰間的長劍,一劍掃去,嚴魚感覺到喉嚨一涼,下意識地擋住自己的咽喉,然而鮮血依舊從指尖噴了出來。
“你...你...敢殺我...”
嚴魚瞪大著雙眼,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出最后幾個字,躺在了血泊之中,失去了生機,直到死的那一刻,嚴魚的眼中還帶著濃濃的難以置信。
“啊!”
幾個呼吸之后在場的學員才回過神來,望著眼前躺在血泊中的嚴魚臉色蒼白,幾名女同學更是尖叫起來,甚至轉(zhuǎn)過身嘔吐。
作為天鴻學院的學員,他們何曾見過這等一劍封喉的血腥。
“你...你...殺了他?”魏不群驚恐地望著李浩,指著李浩,聲音已經(jīng)顫抖,身體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一介平民,侮辱當今一品軍候,不該殺嗎?怎么,你有意見?”李浩看著魏不群,臉上帶著一絲冷笑,繼續(xù)道:“本少爺已經(jīng)是廢物,殺個把人摔一下破罐子,應該不算稀奇吧?你說是吧,魏公子?!?p> 魏不群注視著李浩的眼神,身體不由得倒退了幾步,眼中帶著一抹驚恐。
“是啊,李浩已經(jīng)被證明無法修煉元力,如果他真的破罐子破摔,殺了自己,當今陛下礙于李浩是李家唯一的血脈,也必定不會如何。”
李浩的一席話徹底提醒了眾人,也提醒了魏不群。
手中的劍還在滴血,李浩輕輕地提著,看向朱蓮,輕聲道:“你不是不想嫁給我嗎?你可以將手中的休書撕掉,但是你要想清楚,一旦這紙休書毀了,你注定是我李浩的女人?!?p> 朱蓮望著李浩手中的劍,臉色變幻不定,緊緊地握著手中休書,心中充滿了羞怒。
“浩少..”
魏不群鼓起勇氣,上前一步,正想要說些什么,李浩直接將手中的長劍扔了出去,插在了魏不群的腳邊,冷冷地說道:“想清楚再說話,魏家的人,我不是不敢殺,王琪,可愿為我持劍?后果我李浩一肩擔。”
站在李浩身后的王琪聞言,沒有絲毫的猶豫,上前一步,戰(zhàn)將巔峰的氣勢涌現(xiàn)而出,雙眸一沉,掃向四周之人,殺氣稟然地說道:“王琪永遠愿為大哥持劍,有事,兄弟與大哥一起擔著?!?p> 感受到王琪戰(zhàn)將巔峰的氣勢,魏不群臉色大變,腳步硬生生地停下,不敢邁過腳前的劍,同時想要說的話也咽了回去。
李浩雖然敢殺人,但是魏不群相信,憑借自己的修為,李浩殺不了自己,可是王琪不一樣,憑借王琪戰(zhàn)將巔峰的修為,殺自己,輕而易舉,并且他深信,只要李浩說話,王琪絕對會殺自己。
思慮良久,魏不群心中充滿了不甘。
在自己的身旁,心愛的女人正望著自己,雙眼含淚,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渴望。
正前方,李浩嘴角輕輕上揚,臉上滿是玩味。
王琪始終盯著自己,隨時都有可能出手的模樣。
眼前種種,讓魏不群一陣無力,良久之后,輕嘆一口氣,向后退了一步,低聲道:“我無話可說?!?p> 魏不群身旁的朱蓮聞言,身體無力地向后退了兩步,淚花順著臉頰流下,臉上充滿了慘笑。
“無話可說,哈哈....無話可說....”
朱蓮的臉色蒼白無比,比起李浩所給的休書,魏不群的這一句無話可說更加讓她無力。
廣場之上的所有人都望著魏不群,眼中有著各種眼神。
面對這些眼神,魏不群轉(zhuǎn)身而去,緊緊地握著雙手,指甲插進了手掌之中,他明白,今后,自己與朱蓮之間,不可能了,永遠都不可能了,同樣心中對于李浩的恨達到了頂峰,不殺李浩,誓不為人。
“萬眾寵愛于一身的你眼睛被塵世的虛浮所蒙蔽,今日的恥辱希望可以改變你,哎....”
李浩輕嘆一口氣,轉(zhuǎn)身而去。
來到這里,李浩是想要告訴眾人,如今的李浩不是他們可以侮辱,如今的李浩變了。
目的已經(jīng)達到,沒有留下的必要,因為在李浩的心中,修煉,才是最重要之事。
李浩從頭至尾都沒有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崔進,也沒有看死在血泊中的嚴魚,雙手負在背后,慢慢地向著校園門口而去,白色的長袍被風微微吹起,黑色的長發(fā)向后飄逸,身上散發(fā)出一種漠視蒼生的豪氣。
眾人注視著李浩的背影,心中深深地烙下了印記。
王琪呆呆地望著李浩的背影,心中有驚,有喜,更有悲。
“這才是我王琪的大哥,如果大哥可以修煉該多好?!?p> 站在那里臉色蒼白的朱蓮緊握著手中的休書,咬著嘴唇,望著李浩的背影,再看看另一邊同樣離開的魏不群,眼中充滿了憤怒,心中卻有著一抹自己才知道的失落,仿佛有一個聲音在心底告訴自己,五年前,自己或許真的錯了。
天鴻帝國皇宮,御書房內(nèi),一名中年男子身穿龍袍,臉上不茍言笑,坐在龍椅之上,身上散發(fā)出一種屬于上位者的威嚴,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天鴻帝國當代帝王,朱昊然。
朱昊然拿著一卷書籍靜靜地觀看,突然,一名黑衣人憑空出現(xiàn)在了御書房之中。
朱昊然感受到來人,眼睛輕輕一挑,不在意地說道:“何事?”
黑衣人單膝跪在地上,恭敬地道:“啟稟陛下,半個時辰前,李浩少爺去了天鴻學院?!?p> “哦....他沒事了?那就好,畢竟是是振雄大哥唯一的兒子,能保他兒子周全,我也算是對得起李家,對得起振雄大哥了,只是蓮兒這妮子,哎....”
朱昊然嘆氣的明顯是朱蓮在得知李浩無法修元之后疏遠對方之事,隨后繼續(xù)說道:“李家一門三大軍神,在天鴻帝國的威望甚至超過了皇室,能否修元根本不重要,這妮子就是不懂啊。”
朱昊然心中充滿嘆息,然而黑衣人猶豫了一下,繼續(xù)說道:“陛下,屬下要稟告的是,半個時辰前,李浩少爺當著學院無數(shù)學員的面,將公主殿下,休了?!?p> “什么?”
朱昊然這時終于不淡定起來,震驚地抬起頭來。
只聽黑衣人繼續(xù)說道:“不光如此,崔家崔進侮辱李浩少爺,被李浩少爺連扇了十七個巴掌,最后崔進想要對李浩少爺下殺手,屬下本想要出手,誰知道王家小子王琪出現(xiàn),一腳將崔進廢了?!?p> “連扇崔進十七個巴掌的是李浩,不是王琪?你確定?”朱昊然再一次不淡定,眼中的不可思議更加濃郁。
朱昊然根本不關(guān)心崔進是生是死,關(guān)心的是,李浩一個無法修元的人居然扇了戰(zhàn)士修為的崔進十七個巴掌,這到底是如何做到。
黑衣人回答道:“此事屬下親眼所見,絕不會有錯,不過屬下并沒有在李浩少爺身上感覺到絲毫的元力波動,應該是崔進被打得措手不及,沒想到還手;不過陛下,戶部參事嚴家小子嚴魚出口指責李浩少爺休了公主,被李浩少爺一劍斷喉,死了,最后魏家小子魏不群想要為公主出頭,同樣被李浩少爺威脅,最終嚇退?!?p> 嚴魚的死,崔進的廢,魏不群的倒退絲毫沒有引起朱昊然的注意,此時朱昊然唯一想要知道的是,李浩休了朱蓮是什么意思,從一個整日封閉在房間中的廢物突然成為一個心狠手辣之人,其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你怎么看?”朱昊然思考了一會兒,抬起頭來看向黑衣人,問道。
面對朱昊然的問話,黑衣人猶豫了一下,說道:“屬下一直暗中監(jiān)視李家,前段時間李浩少爺服毒自殺未死,很可能是想要破罐子破摔了,否則不會在短短數(shù)日之間變化如此之大。”
朱昊然聞言陷入了沉思,眼中充滿了猶豫,良久之后才說道:“破罐子破摔,既然如此,就讓他殺幾個人發(fā)泄一下吧;”
沒有多久之后,兩道圣旨轟動了整個天鴻城。
戶部尚書侮辱一品軍候,官降一品,罰俸一年,職位保留,以觀后效;
刑部參事圖謀不軌,滿門抄斬,此消息一出,文武百官皆震動不已,目光不由得投向了李浩,同時心中也猜測,李家,在皇帝心中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