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二皇子便帶領著三個人從地牢而回,他后面跟著的是雪凝以及一個青年。
這青年李道認識,正是李府大公子李休戚。
一年前因為在天臨城內(nèi)殺死了雷橫莊的一名子弟,惹下大禍,被李厲海送到野狼幫來,一則避禍,二則歷練。
這本是好事,李休戚初來很受幫主錢大彪信任,沒過多久便升任香主,很是志得意滿,但是好景不長,二皇子出逃之前,曾將傳國玉璽交于錢大彪保管,此事不知道怎么被泄露,因此被大皇子盯上了。
威逼利誘讓他交出傳國玉璽,錢大彪臨死不從,大皇子便心生一計慫恿他的副手王俊,允諾下榮華富貴,讓他背叛錢大彪,掌握野狼幫后,徐徐圖之。
沒過多久錢大彪便遭遇暗算,被軟禁起來,作為心腹的李休戚也沒討到好,被一起關押,他是錢大彪的心腹,因為懷疑他也知道傳國玉璽的下落,這才沒有慘遭毒手。
但是也不好過,在地牢里關押了半年多,受了許多苦,尤其是王俊經(jīng)常帶人折磨他們,逼問玉璽下落,因此受了許多刑法。
此時李道看見李休戚,幾乎全沒了當初在李府時的精氣神,臉色顯得很蒼白,頹廢,或許是因為久未出來,還有些不適應,正有些茫然的看著周圍。
當看到李道的時候,不禁驚嘆道:“李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李道看了他一眼,卻并未理睬他。
李休戚雖然貴為大公子,但其本人品質不壞,除了脾氣暴躁一些,喜歡癡迷練武,并沒有一般世家公子的惡行。
兩人之間雖然談不上熟悉、友好,但是絕對算不上仇敵——除了他那可惡母親。
只是李道如今殺了秦夫人,兩人便注定反目,如今看來他或許并不知道此事,因此還一副驚訝的神色,若是知曉后恐怕要和自己拼命吧。
李道索性便不理會,也免得事后他知道了找自己報仇,讓自己心軟,不忍下手。
“李道,你什么意思,見了兄長,居然不過來行禮,須知道家法嚴苛,你敢違抗么!”
李休戚見李道如此一副表情,不由勃然大怒。
只是他如今身體虛弱,不能大驚大怒,這情緒一激動起來,便不停的劇烈咳嗽起來,一口鮮血頓時噴了出來。
“李休戚,你給我閉嘴!”
雪凝生怕他激怒李道,連忙訓斥道,將一股寒冰精氣輸入他體內(nèi),替他療傷。
李休戚這才面色紅潤起來。
要說李府中他最怕誰,除了大長老外,便是這位雪凝師傅,這在他幼時便留下了陰影,雪凝動起手來可真不含糊,每天都是一副冰冷的樣子,讓他有些畏懼。
雪凝這一呵斥,他便沉默不語了,有些氣憤的望著李道。
心中卻是在想,莫非這李道巴結上了雪凝師傅?
其實他到現(xiàn)在也沒弄清楚,這明明死去的雪凝師傅,怎么忽然間又活過來了,據(jù)說還晉升為先天武者了,此事讓他大為費解。
不過眼下不是詢問的時候。
“錢幫主,休戚這些日子來承蒙您的照顧了,我代厲海以及李府給你道謝,以后若有什么用人之處,請書信一封前往李府,或者供奉堂,這三年我要在京師任職,接到消息后一定盡全力相助,現(xiàn)在時間不早了,休戚一身傷病,需要急速回去療傷,就此告辭!”
雪凝朝錢大彪拱了拱手,李休戚也連忙朝錢大彪行了一禮。
雖然受了這半年的苦,但這并不是錢大彪為之,而是事出有因,因此兩人都能辨明是非,并不怨恨。
“見笑了!厲海當年曾經(jīng)和我游歷江湖,結下生死友情,本來他的小輩來我這里應該是予以照顧,如今卻是連累休戚受了半年的苦,該是我的不對,來日必定上門親自謝罪!”
二皇子旁邊,一名須發(fā)皆白,面容憔悴的老者慚愧的說道。
“錢幫主言重了,注意養(yǎng)好身體,告辭了!”
雪凝點點頭,不在多言,有些顧慮的看了李道一眼,便夾起李休戚御空而去,速度極快,轉眼間就消失不見了。
李道并未阻攔,不看僧面也看佛面,畢竟都是出自李府,只要不主動招惹自己,李道留一絲香火情又何妨。
這個時候二皇子對李道解釋道:“前輩,這便是野狼幫幫主錢大彪,他身邊的這兩位乃是幫中兩名護法,此次承蒙前輩出手,才能重獲新生,對前輩可是萬分感激呢!”
二皇子指了指錢大彪以及他旁邊的兩名中年男子,說道。
李道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并未多言。
那錢大彪三人剛才從二皇子口中得之,此次能出來,全憑李道一人將幫中高層擊殺,因此心中無比的感激以及尊敬。
以為李道也是二皇子招攬的一名先天高手,不由異常鄭重的朝李道鞠躬行了一禮,說道:“我等多謝前輩搭救,以后便是自己人了,野狼幫上下前輩但有吩咐無不遵從?!?p> 李道無所謂的笑了笑,也不想解釋。
二皇子這時候問道:“錢大彪,此地無外人,我且問你,傳國玉璽可還在你身上?”
錢大彪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說道:“當然,我錢某人豈是賣主求榮之輩!”
“那大皇子張榜說要登基是怎么回事,他沒有傳國玉璽名不正,言不順!”
二皇子似乎有些不相信,驚訝道。
“還有此事……”
錢大彪有些迷茫,忽然想起了什么,卻是哈哈大笑,忽然一腳狠狠的踢向王俊的尸體,恨恨的說道:”枉這廝聰明,也要被我戲弄一回。他肯定是找到我的一個小妾的住所,從那里將贗品找到,獻給了大皇子,而大皇子信以為真,居然沒有識破。呵呵,今天就算是殿下不殺他,他也不久后會被大皇子殺死!“
“怎么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二皇子聽的一愣一愣的,滿臉的不解之色,好奇的問道。
錢大彪的臉色忽然有些憂傷道:“當初殿下將玉璽交給我保管,為了避免丟失,我尋找工匠仿制了一個,將其藏在我那小妾的住所,為的便是魚目混珠。這本來只是一個后著,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泄露出去的。但是半年前王俊這廝投靠大皇子背叛了我,聯(lián)合鐵血門的現(xiàn)任門主將我暗算,導致被擒,開始逼問我玉璽的下落。初始我始終不吐露,隨他們折磨,但是后來還是擔心真品消息泄露,便故意真真假假的說了幾個地點,來糊弄他們,準備抗不住的時候便將那贗品交出蒙混過關.....”
錢大彪嘆息一聲,這才繼續(xù)說道:“前不久,王俊忽然不來逼問我了,我還正自納悶不已,以為大皇子不想要那玉璽了,心中雖然有一絲懷疑,但始終心懷僥幸,如今看來我那小妾和兒子定然遭遇不測了,贗品肯定被王俊給找到了!”
二皇子點點頭,拍了拍錢大彪的肩膀,安慰道:“你對我的忠心我自然是明白的,等我奪回皇位后,必定不會虧待你,你那死去的女兒,我的妃子,也會厚葬,相信我,不會太久的!”
錢大彪重重的點點頭。
“各位請隨我來!”
錢大彪深吸一口氣,旋即神色凝重的快步朝大門口走去,二皇子好奇的看著他,知道他此舉應該有深意,便沒有多問,示意李道一起跟隨前往,看看葫蘆里賣什么藥。
一行人跟隨著錢大彪來到大門處,這個時候錢大彪對李道說道:“大人神功蓋世,還請將門口左邊的這尊獅子給震碎,我現(xiàn)在受傷頗重,不便運轉體內(nèi)真氣。”
李道不明何意,但還是很爽快的答應了他的要求,便將袖袍一甩,一股青色的靈氣噴薄而出,化為氣浪,將那尊純銅獅子給震的四分五裂。
正在好奇之時,一聲“哐當”的聲音傳來,只見一個黑色的鐵盒落在地上,約莫有三尺大小,模樣方方正正的。
錢大彪立即將黑色鐵盒撿了起來,用力一扳,將盒蓋揭開,從里面取出一個用黃色綢布包裹,約莫半尺長,十余寸闊,方方正正的東西,似乎是一個印鑒。
二皇子此時已經(jīng)有了預感,聲音激動的說道:“此物莫非便是……”
錢大彪揭開綢布,露出真容,見一方剔透潤澤,瑩光流轉,上窄下寬的玉璽出現(xiàn)在眼前,九龍為交鈕,上圓下方,隱約有神光外溢,紫氣云集,尊貴的不可言喻。
這便是雪月帝國代代相傳,秉承著國之運氣的重器,傳國玉璽。
李道此刻靈氣聚集雙目,朝那玉璽看去,只見九條紫色的神龍盤旋在虛空,環(huán)繞著玉璽,渾身散發(fā)著無窮紫色,尊貴不可言喻,這么濃郁的氣運之力,想來不是假的。
此時二皇子接過后,那九條紫色巨龍瞬間清醒過來,一聲咆哮,只見整個京師上下都被一層看不見的紫色渲染,無窮的紫色絲線瞬間灌入二皇子體內(nèi),一股尊貴的氣息在他體內(nèi)勃發(fā),威嚴之極。
李道知道這便是雪月帝國的九條龍脈,也叫氣運之龍,此時玉璽得歸真命,氣運加身,誰敢此時在刺殺二皇子,必將會遭受蒼天懲罰,因果纏身。
這種濃郁的氣運,想必在他登基后會徹底的引發(fā),那個時候李道都不敢刺殺二皇子,否則會劫運加身,因果報應。
這便是為何歷代帝皇登基,非得要得到傳國玉璽的原因,得不到玉璽,身上無氣運加身,名不正,言不順,誰都可以取而代之。
得到了傳國玉璽,氣運加身,九龍守護,代蒼天行事,管理人間,乃是正統(tǒng),魑魅魍魎誰敢近身!
李道之所以得到大皇子要登基的消息,便心急火燎的前來京師,便是因為如此,一旦他得到傳國玉璽后登基,那時候可真是回天無力了,哪怕他是修士也不敢刺殺,只能夠用漫長的時間積蓄勢力,在慢慢的破壞他的龍脈國運,徐徐圖之。
那樣可就不是李道的期望了,他耗不起這個時間。
除非他的修為能一下子提升至元嬰境,甚至更高,實力強大到不懼怕任何劫難,本身就氣運濃厚,才可以不顧一切。
否則,李道不敢冒這個險。
如今二皇子得到傳國玉璽,這讓李道松了一口氣。
“玉璽得到了,事不宜遲,你帶我前去陰屏谷,誅殺那兩人,隨后助你登基!”
李道吩咐道。
此時二皇子一臉的狂喜之色,聽聞后便將玉璽暫時的用那地下的鐵盒裝了起來,找了塊布將其纏繞在身上扎好,這才點點頭,對錢大彪吩咐幾句,隨后便示意李道可以走了。
李道架起劍光拖住二皇子,兩人快速朝京城郊外飛去,轉眼間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秦月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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