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好奇的走了過去,攝過一只蟾蜍,仔細一看,這蟾蜍口中噴出的濃煙似乎就是剛才大陣中的毒霧,看樣子那林姓老者是利用這八只蟾蜍來施展毒陣,不過這些蟾蜍看上去精神萎靡,似乎精氣流失。
他又在林間仔細的搜尋,果然如此,他在八處地方分別發(fā)現(xiàn)了八只破碎的陣旗和玉盤,那玉盤上面刻著陣紋,可惜破碎了看不清楚那上面的紋路。
這八只蟾蜍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說是妖獸體內也沒有妖力,說是凡獸但體內居然蘊含如此劇毒,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此物肯定是那林姓老者精心飼養(yǎng)。
此物留著也是禍害,李道對這種毒物天生沒有好感,何況玉盤破碎他也不知道布陣之法,無法為已用,為免傷人或者被林姓老者重新獲得,便將這些蟾蜍全部斬殺。
李道走出樹林,朝宿營的地方走去。
這時陳無極操縱著紫光蒲扇已經飛到島嶼上空,直接沖向林姓老者的院落里,兩人都受了重傷,大量的失血幾乎讓他們快要暈厥,紫光蒲扇幾乎剛一盤旋在院子上空,陳無極便法力枯竭無法操縱,他和林姓老者“噗通”的重重墜地。
好在高度較低,不然兩人非的摔死不可。
不過落地的聲音卻驚醒了外邊守衛(wèi)的修士,他們急忙的跑進來,只見林姓老者和陳無極虛弱的倒在地上,血流遍地,不由紛紛驚呼起來。
有人去通知金衛(wèi)統(tǒng)領,不一會兒金衛(wèi)統(tǒng)領丁渭匆匆而來,滿臉的陰沉之色,他是這里除林姓老者之外修為最高之人,出了這樣事,他是一無所知,不由心中異常的焦急。
“執(zhí)事大人,你怎么樣了!”
丁渭迅速的自儲物袋中取出止血粉,在陳無極和林姓老者兩人的斷肢處撒上,暫時的止住了血,陳無極幽幽的醒轉過來,說道:“丁渭統(tǒng)領,麻煩你從我的儲物袋中取出一物,是個灰色的罐子,我拿出來用來和林道友療傷。”
他此時雙臂失去,已經成為了一個廢人,連取儲物袋這樣的事也沒法做了。
丁渭也不多言,立即取過陳無極的儲物袋,在滴了陳無極的一點精血后,儲物袋的封印暫時解開,丁渭依言從里面取出一個灰色的罐子。
這正是剩余的一罐血桑酒,陳氏家族共有三罐,陳無極自己占了兩罐,還有一罐留在家族中備用,剛才他送了一罐給林姓老者了,此時就剩下這一罐了。
陳無極示意丁渭打開符篆,取出血桑酒給他服用,在取出一滴給林姓老者服下,丁渭一一照做,不一會,血桑酒的功效發(fā)揮,強大的生命力補充著兩人流失的元氣,不一會林姓老者醒了過來。
“這里是哪里…..丁渭,你怎么在這里!”
林姓老者似乎有些茫然,然而他看到丁渭后,不由驚叫起來。
“林道友,我等逃過一劫,回來了?!?p> 陳無極在一旁說道。
林姓老者轉過頭看到陳無極,這才打量四周,原來是回到自己的院落中,他舒了一口,心中這下平緩下來,剛才真是九死一生,那人的劍氣實在厲害,還是浪費了兩只傀儡娃娃這才勉強逃走,心中不由無比驚悸。
不過又想起傀儡娃娃來,林姓老者又無比心疼,這傀儡娃娃是他數(shù)十年前滅了一個修仙家族后所得,總共兩只,關鍵時候可以為自己換命,極其珍貴,就這樣沒了,簡直是讓他無比的肉痛。
又看到自己的大腿被斬去一只,以后除非是成就筑基,否則這一輩子就是個殘廢,心中頓時無比沮喪,這心思一上一下,最后匯聚成一股憤怒,恨不得將李道碎尸萬段,又恨眼前的陳無極,若不是他拉自己下水,也不至于如此。
陳無極感受到林姓老者的殺意,不由有些畏懼,他此時雙臂以失,完全毫無反抗之力,不由驚恐道:“林道友,切莫沮喪,我陳氏老祖陳摶據(jù)傳留下一截靈根,據(jù)說有肉白骨的功效,等我二人恢復傷勢后,回到我陳氏祖地,我去密庫中取出此物,讓你我二人重新長出斷肢?!?p> 林姓老者聞言,不由驚奇道:“是嗎,還有這樣的神物,我怎么沒有聽說過啊,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陳無極立即賭咒說道:“林道友,我若騙你將會不得好死!在說如今我二人同舟共濟,豈能拿這個來開玩笑,我雙臂以失,家族之人肯定有人來反對我來做這個家主,到時候還要仰仗林道友你來幫襯?!?p> 林姓老者點點頭說道:“這倒是實話,以你如今的情況,沒有老夫幫忙,頃刻之間就要被人玩弄鼓掌,我就暫且在相信你一次,希望你沒有騙我,否則,哼哼….”
這時候金衛(wèi)統(tǒng)領丁渭問道:“執(zhí)事大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和陳道友受了如此重傷?”
林姓老者臉色陰沉的看著他,厲聲道:“此事你就不要再問了,下去吧,告知所有人,這里的情況不要泄露一點,否則殺無赦!”
丁渭神色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即的退了下去。
陳無極擔心的說道:“林道友,丁渭實力高強,又是金衛(wèi)統(tǒng)領,位高權重,若是在你沒有受傷前自然是不需要防備,只是你我此刻元氣大傷,你就不怕丁渭趁機作亂?”
林姓老者嘿嘿的笑道:“他丁渭乃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老夫豈能沒有一點后手,放心吧,他的魂血掌握在我手中,你就不要杞人憂天了!”
兩人扶持著朝密室走去。
這時候丁渭朝兩名心腹悄悄吩咐道:“你二人拿著這枚玉佩前去雪月帝國,以及散修聯(lián)盟的駐地,告訴掌尊以及血盟主,就說我在島嶼中心的石林中等他們,請他二人一個時辰后來赴約,我有要事相告?!?p> 兩名心腹領命匆匆而去,丁渭則是陰笑道:“林仁主啊,你也有今天,當初你殺我全家,今日我就要你血債血償,以后這供奉堂就是我的了,嘿嘿,魂血我才不在乎…..”
隨即他朝速度極快的朝島嶼中央疾馳而去。
星月湖島嶼的中心處有一處石林,是無數(shù)天然的石筍形成,范圍極廣,約莫有十畝地的大小,一眼望去極為壯觀,若是一般人走進來迷路了,還真不容易走出去。
丁渭進入石林后便在一處最高的石筍上面盤膝而坐,閉目眼神。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了,他睜開眼睛,朝來路方向望去,見渺無人煙,不由滿臉失望,心中在嘀咕:“兩人莫非要失約?”
這個時候一道粗豪的聲音自背后響起:“丁師弟,你叫我來這里有什么事?”
同時一道勁風自腦后襲來,丁渭臉色一變身子瞬間朝下縮去,一個賴驢打滾朝前翻去,驚怒的爬起來,一臉戒備的說道:“血師兄意欲何為?”
一名壯漢正笑臉吟吟的看著他,滿臉贊許的說道:“不錯!丁師弟的反應很快,看來這些年修為很有長進嘛!”
這人正是在拍賣會中的那血姓修士。
“血師兄你偷襲我,這樣的行為可不好,剛才將我嚇了一跳。這十五年不見,你就這樣給師弟一個驚喜嗎?!”
丁渭仍是有些欲怒未歇的恨恨說道。
“你血師兄不過給你開個玩笑,他的性子一向如此,你又何須耿耿于懷呢!”
一名身穿黑色大袍的老者出現(xiàn)在不遠處,似笑非笑的望著兩人說道,此人正是雪月帝國供奉堂的掌尊。
“張師兄你來了!”
血姓修士點點頭示意道。
“張師兄,你也喜歡開玩笑了,血師兄剛才的拳勁可不像開玩笑,若是我反應慢點,差點就深受重傷了!”
丁渭生氣的說道。
血姓修士則是不屑道:“你若這點實力都沒有,還想妄圖報仇,還是老老實實的做個縮頭烏龜吧,也免得實力不濟被人所殺!”
“你…..”
丁渭頓時氣的滿面通紅,說不出話來。
“好了,廢話就不多說了,你找我們二人前來有什么事?”
掌尊制止了兩人的斗氣,沉聲說道。
丁渭看了血姓修士一眼,這才正色說道:“叫你們二位師兄過來,肯定是為了報仇一事。我丁氏一族被林仁主滅了滿門,這個仇恨已經隱忍了三十年,兩位不會忘記十五年前在這個地方,答應過我的事吧?”
掌尊笑道:“我就知道你要提這件事,時間過的真快啊,一晃眼十五年過去了,看來你是仇恨深種,念念不忘此事,只是我提醒你,此時并非良機,誅殺林仁主一事茲事體大,需要好好謀劃,何況他本身修為高強,即便合我三人之力也難以成功!”
血姓修士也點頭附和說道:“張師兄此話有理,林仁主修為高深,更是執(zhí)掌供奉堂多年,底牌深不可測,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丁渭則是蔑視的笑道:“兩位師兄,十五年前我在星月湖拍賣會中認出了你們,當時你們實力不夠,說這樣的話也就罷了,時至如今卻還是這樣的口吻,未免太令我失望了。莫非家父當年收你們?yōu)榈茏?,就一點恩德都沒有嗎?”
不顧掌尊和血姓修士難看的臉色,丁渭繼續(xù)說道:“這十五年間,我拿出我丁氏諸多法器、丹藥助兩位增長修為實力,更是定下引誘之計,幫助兩位殺死雪月帝國供奉堂的林雪峰執(zhí)事,以及散修聯(lián)盟的無心散人盟主,兩位如今得償所愿,大權在握,不會忘記了師弟的血海深仇吧!”
掌尊嘿嘿笑道:“丁師弟何須激將,你幫助我二人登上寶座,自然是不會忘記這份恩情,何況當年我和血師弟也是你父親的弟子,論公論私都要幫你報仇,只是林仁主如今實力高強,尚需要好好謀劃一番,切不可貿然行事,丁師弟何必焦慮一時呢!”
血姓修士說道:“我也是這個想法,丁師弟不要在出口傷人了。”
丁渭肅然道:“既然如此,二位都有此心,那么我就直言相告了,剛才一番言語不過試探兩位的決心而已,還請兩位師兄恕罪?!?p> 掌尊和血姓修士相互看了一眼,心中不約而同的罵了一句狡猾的狐貍。
丁渭歉意的笑了笑,他說道:“林仁主和陳無極剛才身受重傷的回來,陳無極雙臂盡去,林仁主被斬去一條大腿,元氣大傷,此是大好機會,還請兩位師兄幫我誅殺老賊!”
掌尊臉色一動,驚愕道:“丁師弟沒有開玩笑吧,林仁主修為已經是凝氣十八層,又有上品法器寒水珠,何人能傷他…..莫非是天絕子前輩?”
“陳無極不是去尋那散修的晦氣了嗎,怎么又會和林仁主攪合在一起,兩人都受了重傷,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血姓修士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丁渭搖搖頭說道:“此事我也費解,但是兩人受傷是我親眼所見,絕不會謊言,要不然我也不會這么焦急的將兩位師兄請來這里。不過我猜想此事應該與天絕子前輩無關,他老人家一向不理會俗世,這兩人也沒膽子去敢招惹他,我倒有些猜測,應該是和陳無極有關….”
“陳無極…..莫非是與那散修與關?”
掌尊似乎想到了什么,猜測道。
“張師兄你不會是想說,陳無極前去找那散修的晦氣,發(fā)現(xiàn)不敵對方,而后又去找林仁主這老頭幫忙,結果兩人都被那散修重創(chuàng)而逃……這個猜測我不太相信,以林仁主和陳無極的實力哪怕是天絕子前輩也討不了好,那散修怎么會有這樣的修為,否則早在臨海大陸聲名遠揚了!”
血姓修士搖搖頭。
“老夫也不太相信,不過此事終究太過詭異,光憑丁師弟一面之詞很難相信林仁主是否受了重創(chuàng),如今靈潮即將來臨,莫非是他使的苦肉計,另有所圖不成?”
掌尊狐疑的說道。
丁渭頓時惱怒道:“兩位師兄看來是不相信我說的了,若不是傳聞這老賊身邊培養(yǎng)有一名修士,聽說修為深不可測,我早就動手了,哪里會請來你們二位!”
血姓修士說道:“丁師弟不要生氣嘛,這些年都忍過來了,不要急于這一時嘛,容我和你張師兄考慮幾天如何?”
掌尊也是點頭應是。
“哈哈哈哈,想不到兩位如此膽小,林仁主如今身受重傷乃是天賜良機,現(xiàn)在不除,以后就更沒機會了….罷了,事到如今,有些事情我不妨給你們透露一點,林仁主悄悄的在靈霧山脈內種植一批靈藥,我曾去偷偷的查探過,發(fā)現(xiàn)有許多靈藥是用來突破筑基用的,莫約最多兩年的時間就要成熟了,一旦他服下這些靈藥,修為將會大漲,不說突破到筑基,凝氣大圓滿是板上釘釘?shù)氖拢綍r候各位的日子就不好過了,尤其是張師兄你,林仁主可是對當年林雪峰失蹤一事耿耿于懷的,畢竟飄雪、雪月兩國同氣連枝,不可能讓你一個外人來執(zhí)掌供奉堂,到時候,嘿嘿……”
“什么!”
掌尊和血姓修士頓時赫然變色,這個消息對他們而言實在太過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