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機立斷!
這短短的四個字說起來簡單,說的是朗朗上口,但又有幾人可以做到!做到對周遭的事物觀察到這般仔細的地步,心如電轉立即做出選擇。
而且那個時候,陳修才幾歲,不過十幾歲的少年,況且他的家世又是如何?
當時換做是他,同樣的年齡,同樣的家世,陳登能否做到這種地步?陳登心里沒有底,因為處的位置不同,要換位思考的話,還真的做不到。
有時候換位思考,是處在相同的地位,擁有差不多的家世,這樣才能換位思考的了!就好比說你叫一個富人站在窮人的位置去思考窮人進天該做什么,而讓窮人站在富人的角度去思考富人今天該做什么一樣,完全就是無稽之談。
有些事情,從別熱嘴中得知,比親眼所見到來的更加的驚訝,現(xiàn)在的陳珪就是這樣的心情。
三人各懷心思都沉默了下來,都在等待這對方開口打破沉默,過了一炷香的功夫,這三人該喝茶的喝茶,該喝茶湯的喝茶湯。
平時都要細細品味自己煮的茶湯的陳珪此時猶如味同嚼蠟,但在小輩面前,陳珪強撐著,頗有一種死要面子活受罪。
“夫君,該喝藥了。”
冷冽的輕喝打破了三人間的沉寂,陳登苦澀一笑,旋即回頭看向來者,眼中滿是寵溺之色。
身著華服,從遠處便有一股貴氣直逼而來,陳修微微一抬頭,正詫異突然見到來人,眉頭一皺,口中低喃一句:“原來是此人?!?p> 遠處走來一個約摸二十七八的少婦,端著湯藥來到了陳登的面前,親眼見陳登喝下湯藥后,向陳珪行了一個福禮,突然她欲要向陳修行見面禮時,臉色驟然一變,低著頭,悄然的退了出去。
“內人無禮,賢弟勿怪”
突然見到一向彬彬有禮穩(wěn)重端莊的妻子一臉驚恐,急不可耐的退走后,陳登藏在石桌下面的手,緊緊的合在了一起。
倒是他粗心,忘記了妻子的身份,雖然當今天下已經沒有多少能見到他妻子便猜出她身份的人,但不巧的是,眼前的人恰好是那少數(shù)的幾人。
“兄長倒是好福氣,娶了她,倒也不辱沒徐州陳家,不過,還是要小心了.....”
見陳登與他的妻子相愛,陳修不忍心用此作為把柄來要挾陳家,雖然到最后能不能要挾的成功都未曾可知,畢竟世家重利,一介女流而已,就算陳登用情在怎么深,在家族利益面前依舊要讓步。
況且,那人也是一個可憐人,何必再讓她卷入這是是非非之中。
聞言,陳登臉上浮現(xiàn)一抹笑容,就連陳珪也露出了笑容,顯然陳修的做法,讓他們感到滿意。
“元龍兄長,當初那位功過都有可圈可點之處,可惜他死了,功過是非只有后人來說,可惜當初他落了袁紹的面子,若被袁本初知曉,恐怕不妙,袁本初不死,兄長就不要讓嫂夫人出來見人了,這世道亂了,人心也亂了。”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這并不是簡單的說說而已。該小心的還是要小心,誰說密不透風的陳府就沒有細作了?
陳珪與陳登父子二人一聽,臉色微微一變,仔細了看了一眼周圍后,略微感到安心,隨后松了一口氣。
不過陳修的話也讓陳登與陳珪父子二人提升了心中的警惕,在陳修走后沒有多久,陳珪與陳登父子二人對陳府進行了一次大清洗,這一次大清洗倒是讓他們二人發(fā)現(xiàn)了不少藏在陳府內的細作。
這些細作究竟是什么人派出來的,陳珪父子心里無比清楚,只不過陳府一向戒備森嚴,在陳修離去后,就把這些人給抓了出來,導致陳修來到下邳的信息根本沒有傳出去。
坐在陳登的對面,陳修鋝了鋝頭發(fā),靜等著陳登的開口,他來下邳是與陳家合作,但陳家未曾開出條件,他如何談合作的事情。
談判這種事情,不能先開口,一旦先開口就等于示弱,一示弱就容易落入下風,所以這三人都在憋著,憋著等待著對方開口。
等了一炷香的功夫,陳登面容閃過一抹苦笑:“立瑯琊,與東武城秘密造船,準備出海?!?p> 至于出海是為了什么,這用屁股想都曉得,雖然藏的隱秘,但徐州終究是陳家的地盤。
當然陳登也佩服陳宮做的夠隱秘,如果不把所有的事情全部串聯(lián)起來,他也不能猜出來,而且他也是親自去了一趟見了陳宮。
陳宮的態(tài)度也很明了,直接把自己的目的給說了出來,這讓本來還想詐一詐陳登楞了一下,他沒有想到陳宮竟然如此直白,隨后他也反應了過來,倒不是陳宮直白,而是他太過直接!
他本來前來就已經在釋放一種信息!
既然已經存在要和曹操合作的意愿,那么陳家退一步,讓一步利益出來,讓曹操這邊滿意,同時也讓自家的利益不受到損害。
“兄長的意思?”陳修也不直接點破,微微一頷首,面露笑容看著陳登。
“潁川陳家!”
陳登也不廢話,和聰明人說話,在繞彎子,誰曉得要繞到什么時候,不如直接開門見山,大家把話給挑明了,把條件擺在桌面上,該怎么談,那就是后面的問題。
聞言,陳修眉頭一挑,既感到意外,又感到不意外,總之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然而陳珪臉色則是一沉,在這一刻,他有些看不懂陳登的做法,但是既然已經把陳家的大權交到陳登手上,陳珪就不會再去干涉,不然家主的威信何在。
手指敲擊著石桌,看向陳登的眼神盡是挪于,良久后,陳修猛的一敲,一拍手笑道:“盡我所能!”
“善!”
聞言,陳登滿意的點頭,隨后與陳修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等天色差不多了,陳修提出辭行,不準備在留在陳府,待的越久,誰曉得會有什么變數(shù)。
等陳修離去后,陳珪終于忍不住開口訓斥道:“元龍,這一步邁的太大,這個豈是他陳敬之能做下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