涪州城,一座建立在烏江和長江交匯處山上的一座城市,他的地形位置和重慶很像,不過它卻比重慶更陡,到了夜晚你會發(fā)現(xiàn)整個山上全都亮著燈光,著實好看。
清晨出發(fā),到了烏江邊的時候已經要到正午了,沒法子高仲他們現(xiàn)在可坐不起牛車,只能靠著腳力。
到了烏江邊停著許多渡船,來往的行人非常多,各色各樣的人都有。
在這個時候長江還沒有修建葛洲壩和三峽大壩,而今上游的水兇猛的很,渡江只能靠著平靜的烏江,走長江還是有著不少風險的。
過了江,高巍便是領著二人直接朝著涪州城內軍戶們聚集的地方走了去。
軍戶所居住的地方是不在城中心,而是在城市的最邊緣。照著地里位置來說,城中心在山的中間,而軍戶所在的地方卻在山頂,這樣的目的是為了更好的防衛(wèi)涪州城,衛(wèi)所的軍戶們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即便是在城內,涪州人民做的事情還是上下山。
到了軍戶所在的地方之后,已經過了正午。
“嘿,這不是小趙云嗎,好久不見了!”
軍戶們的房子緊挨在一起,距離衛(wèi)所很近,還未有踏進衛(wèi)所的地界兒就有人朝著高尚武叫了起來,看衣著不像是軍戶,倒像是城內的居民。
“張大叔,好久不見?!?p> 高尚武見著這人立即揖手回應到。
“你回來啦也好,軍戶里的那群娃娃沒法沒天的,抽時間你好好教育教育!”
張大叔哈哈一笑,隨后便是唱著小曲兒離開了。
從這張大叔的口中高仲不難得知這高尚武竟然是小軍戶之中拔尖兒的存在。不過,高仲也是見過高尚武的能力的,當初自己被綁著上火刑架的時候,他可是拿著一根木棍兒挑翻了好幾個壯實的農家男子,那么模樣還真有幾分趙云的風采。
高縛全人稱小黃忠,弓馬厲害,而高尚武善用長槍,又被人稱為小趙云,這一家子五虎上將占了兩。
西南尚武,不昌文。這是公認的事實,涪州也是如此,雖然歷史上涪州并未有發(fā)生什么大型戰(zhàn)役,不過涪州戰(zhàn)略位置重要,上可直取四川,中出直達湖北,下行可至湖南,戰(zhàn)略位置及其重要。
尤其是涪州距離合川釣魚臺、奉節(jié)夔門,不遠又不近,身受到了戰(zhàn)爭的影響。
再加上涪州盜匪猖獗,仗著軍戶安家的豪門自然更加的推崇軍戶,百姓也分外的支持他們,所以在西南軍戶雖然苦,但卻日子較比一般人還要稍微強些。
繼續(xù)走了幾步,越多的人朝著高尚武打著招呼,高尚武也一一回禮,原本幾步該走完的路子,因為高尚武卻走了十多分鐘。
到了高縛全家里的時候高縛全已經站到了大門口等待著。
“沒有想到尚武在衛(wèi)所里這般受歡迎,看來這娃子功夫應當厲害?!?p> 高巍走到了高縛全面前朝著高縛全贊賞起來。
聽著這話高縛全面色微微變了變:“厲害啥,人多照樣扛不住,他阿爹在西南兇名赫赫,卻還是遭不住人家的車輪戰(zhàn),哎……”
“走吧,先進去吃飯,這般遠的路程你們也是餓著了!”
高縛全又笑了笑朝著高巍說著,帶著幾人進了屋子,坐了下來。
高縛全將午餐備的極為豐盛,如同過年一般,雞鴨都有,而且還有一壺好酒,他和高巍吃了一個痛快。的
“山西真的亂了,一個朋友寫來來信所言,整個山西、陜西災民遍地,流民四竄,瘟疫不停,已經有人在背地里開始搞小動作了……”
酒過三巡高縛全嘆了一口氣朝著高巍說道。
“底下下人亂了,天下也將開始亂了……”
高巍皺著眉,喝一口酒回應道。
“是啊,這世道可是有人盼著天下大亂呢!軍戶這些日子也有人開始躁動起來,亂世才出將軍,每個人都這般說。你們農家那邊如何?”
高縛全問道。
聽著這話高巍搖了搖腦袋:“一樣,其實最想天下亂的,還是農家啊……”
高仲默默地聽著高巍和高縛全二人的談話,然后吃著飯。
今年是崇禎元年,也就在這一年,王嘉胤、王自用在山西起義,大明王朝便開始進入到了倒計時。
最先起義的就是樂于安穩(wěn)的農家,然后他們極快的在席卷天下,雖然先后王嘉胤和王自用二人生死,可是他們卻放出了的闖王高迎祥和李自成,最終覆滅了大明王朝!
哎,亂世將近,自己還是一個讀書郎,如何在接下來亂世存活呢?
高仲皺起了眉頭,開始思索起來。
“高尚武,出來,我們許久沒有較量了,出來和我較量三百回合!”
恰在這個時候門外忽然有人叫喊起來,聽著聲音應當是一個孩童年歲不大。
高尚武卻看都沒看屋外,繼續(xù)安靜的吃著飯,表情輕松而又平靜。
“尚武,你不回應?”
高仲好奇的看著高尚武問道。
“不用,這家伙性子急,我不回他,他定然會在屋外叫喊半天,阿爺說了,驕兵不敗,我先讓他焦躁起來,等會兒吃飽了再好生收拾他!”
高尚武卻不以為意,笑著得意的說道。
聞言高仲卻是笑了笑,顯然高尚武實戰(zhàn)經驗頗為的豐富,遇到這樣的事情也沉的下心,若是換了他人估計早就沖了出去。
“高尚武,我知道你在家,有本事你就出來和我過過招……”
這娃子果然和高尚武說的那般,沒有聽見高尚武的回應便在屋外叫罵的更加厲害了,而且還多了幾個附和的聲音,顯然是叫了幫手的。
屋內的高尚武卻裝著聽不見的樣子,繼續(xù)在屋內吃著飯,不緊不慢。
見著高尚武的樣子高巍卻是笑了:“這娃子還真有泰山崩于前而面部變色的大將風范啊!”
“少來,他是罵不贏那茍乃肯,以前了吃了不少虧,現(xiàn)在學乖了而已!”
高縛全卻是擺了擺手朝著高巍糾正了一番。
隨后二人便是一同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