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五經(jīng)四書
張與可并沒有在中秋結(jié)束之后就回來,而是過了四五天之后才緩緩的坐著牛車,出現(xiàn)在了村頭,朝著黃桷樹走來。
“張老爺好!”
見到張與可來了,高仲放下了手中的毛筆,走到了張與可面前,朝著張與可揖手說道。
張與可見著高仲也是點點頭,一路上的車馬勞頓讓他身子有些乏了,他吩咐著小書童將東西放入到竹屋之中。
張與可則自己則走到了黃桷樹下,見著樹下燒著一鍋水,鍋里冒著熱氣。這口鍋是張與可的,而這個灶臺也是小書童為了給他造飯而用泥巴壘砌的。
皺了一下眉頭,張與可看著高仲好奇的問道:“你怎知道今日我要回來?”
鍋里雖然水在高漲著,卻鮮有飲用的跡象,顯然是專門為人候著的,加之這是自己東西,村里人一般不會來犯這個忌諱,所以張與可很自然的聯(lián)想到了高仲。
高仲咧嘴一笑:“不知道。所以我每日早、午都會燒一鍋熱水,候著您?!?p> 聽著高仲的話,張與可笑了笑:“你個孩童,當真滑的很!”頓了頓,張與可又朝著高仲說道:“這字兒你可私下自己練了,明日我開始講五經(jīng)四書,你帶著紙筆來,可莫要錯過了。”
說完張與可才邁著步子朝著前方走了去,走了幾步見著樹蔭下蹲著馬步的高尚武微微愣了愣:“這娃子是?”
“是我堂弟?!?p> 高仲朝著張與可介紹起來。
現(xiàn)在高家分了家,照著農(nóng)家的習(xí)俗高仲和高巍二人可以恢復(fù)到本姓,可是對于這個問題高巍卻是三緘其口,直接拒絕,說是既已更姓,哪能反復(fù),那不成了三姓呂布了?
“尚武弟弟,來這是文曲星老爺,張老爺!”
說著高仲朝著高尚武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打了一聲招呼。
聽見聲音,高尚武收起了馬步,調(diào)勻了氣息,跑到了張與可的面前,揖手,做出標準武者的問候方式朝著張與可說道:“張老爺好!”
說完也不等張與可反應(yīng),又回到了自己方才站立的地方,扎下馬步,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恼玖ⅰ?p> 幾天的接觸下來,高仲已經(jīng)了解到高尚武屬于那種沉默到極致的人,平時話很少,但是行動力極強,目的性也極強!
按照涪州方言就是耿直,太耿直了!做事情從來不知道什么彎彎繞繞,看準了事情馬上第一準備就是楊帆進攻!
張與可對于高尚武的舉動微微有些吃驚,然后看著高仲:“尚武,高尚武?你這表弟的爺爺可適涪州‘小黃忠’高縛全?”
聽著張與可說出幺爺爺?shù)拿?,高仲也有些吃驚,點點頭:“是的?!?p> “到是巧了,說來這高縛全還是我父親的救命恩人。先父在世的時候路過白山坪遭遇到了山匪,全開小黃忠三箭退敵才安然脫身,那尚武的名號還是我父親作為報恩之禮送于他孫兒的,沒有想到你們兩家居然是一家,還真是巧了!”
張與可微微有些吃驚,看著高尚武,不得不感嘆這一切都是命運。
高仲也是微微有些吃驚,沒有想到自己一家人跟著張與可一家還有這樣的牽連。
張與可好奇的打量著高尚武,然后走到了楊三老的面前,楊三老朝著張與可揖手問好之后兩人便開始坐下來一同飲茶聊天。
“這高家的兩個娃子怎么都是悶葫蘆?”
雖是做了下來,張與可卻依舊在觀察高仲和高尚武二人,看了半響他才覺得頗為有趣朝著楊三老說道。
高仲生性難以捉摸,平日里不哭不鬧,不像是這般年歲的孩童,面上總是掛著讓人看起來很舒服的笑容。本來以為這孩子已經(jīng)夠奇怪了,可他的堂弟高尚武就更加的奇怪,總是一言不發(fā),呆若木雞一般,除了練武平日里不會做其他的事情。
說是悶葫蘆算是對二人的褒獎。
楊三老品了一口茶:“這二兄弟,少年老成,胸有大志,遠超同齡人,怕是會招人嫉妒,眾口成妖,樹大招風!”
張與可點點頭,高仲和高尚武兩人算是同齡人或者說同輩人中的佼佼者,尤其是高仲,他僅僅只用了兩個月的時間就學(xué)成了別人用幾年功夫才能完成的。
這樣的天賦并不是一件太好的事情,尤其是在封建社會,容易招人妒恨,尤其是高仲一家并沒有什么的社會地位,若是一旦有人誠心找茬,那么高仲就危險了。
不過好在高仲是跟著張與可,有著文曲星的照拂,胖的人也不敢對高仲動什么歪腦筋。
“人各有命,這兩個娃子韌勁兒足,不礙事的?!?p> 張與可朝著楊三老回應(yīng)道。
……
這一天,高仲和高尚武二人就在黃桷樹下一人學(xué)文一人練武,文武對應(yīng),張與可在屋外的二人面上露出了微笑,然后繼續(xù)看著書桌上九本厚厚的書,這是四書五經(jīng)。
“明天講什么?”
張與可看著面前的四書五經(jīng)皺起了眉頭,然后很快松開眉宇,露出笑容,將四書撇在了一邊,讓書童收了下來,然后拿出五經(jīng)攤開放在自己面前。
“就先說五經(jīng)吧?!?p> 嘆了一口氣,張與可做出了抉擇。
四書五經(jīng)一般的入讀順序是先四書后五經(jīng),由簡入難,越來越深奧的一個過程,其中《大學(xué)》最為簡單,一般用于在啟蒙之后開始教導(dǎo),而《春秋》最難,用于五經(jīng)收尾,很少有人主讀《春秋》,因為太難了。
而張與可首先挑出來的就是的這般《春秋》而壓在春秋下面的就是《周易》全本,想來張與可又是準備給高仲選讀這兩本書來給他開啟四書五經(jīng)之路了。
說完張與可便是打開了《春秋》開始翻閱起來,這本書是張與可自己隨身攜帶就讀的,所以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張與可做的筆記,一頁下來的標注較比原文還要長,可見張與可讀書之認真。
畢竟《春秋》屬于五經(jīng)之一,張與可也是熟讀了很多遍,可他還是仔細的看了起來,他主要看的是樹旁的標注,加深自己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