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不要因一時沖動而做出讓自己后悔的事。”他說道。
身后跟著進來的,是聽到皇上喊來人正要帶兵進來的儀衛(wèi)長和身著紫色官服的豫申。
嘉帝一眼便看到少年手中之物,震驚之下,失聲喊道:“太祖令!”
“太祖令,你哪里得來的。”云國太祖薨前遺留一令,雖沒有起廢君王之權(quán),但是此令一出,十八衛(wèi)歸位護主。
因此,這比此令被太祖賦予起廢君主之權(quán)還要讓人忌憚,畢竟那只是虛的,而十八衛(wèi)卻是真真實實的。
聽說,十八衛(wèi)下,復(fù)轄三十六士,三十六士之下還有,簡直是層層疊疊,遍布云國。
而太祖令,從太祖薨逝到而今,一直沒有出現(xiàn)過,也一直沒有出現(xiàn)過。但是如今竟然出現(xiàn)在了他的兒子手中,還是最肖似太祖的那個兒子。
“你哪里得來的?”想到此處,嘉帝不禁再次大聲喝問。
云潤冷眼看著這個他稱為父皇的男人的表情,淡漠回道:“自然是有人交給我的,但是父皇放心,只要父皇不動姐姐……”
他說著,看向自嘉帝喊出太祖令,便表情有些玩味的女子,接著說道:“讓我和姐姐安然離開皇宮,此令,便不會再現(xiàn)世。而若父皇,非要堅持原來的打算,那么我也只要正式啟動太祖令?!?p> “逆子!”嘉帝喝道,猛然咳嗽不止。
豫申卻仍舊面帶笑意,他緩緩抽出儀衛(wèi)長腰間佩刀,指向云潤說道:“那若七皇子因有弒父之舉,而被下官斬于庭下呢?!?p> 事情發(fā)展到這一地步,映煙只好拉過椅子坐下,看戲。
只見云潤聽了此話,半分未見慌亂,沉緩開口道:“豫大人想必不知,在太祖令正式啟動前,還有預(yù)啟動,兩天前,我已做了預(yù)啟動相關(guān)事項??峙麓藭r,京畿三衛(wèi)已經(jīng)在待命了。若是正式啟動……”
云潤未將話全部說完,但所有的人都知道接下來是什么意思。
“好”,嘉帝似下定什么決心般道:“父皇可以放你們離開,但你需把太祖令留下。否則,父皇如何信你?!?p> 云潤將太祖令夾在兩指間把玩,斜飛的鳳眼也因為嘲謔顯出幾分凌厲。
“父皇,現(xiàn)在你還有不信我的選擇嗎?”他平淡說道:“我既然敢孤身前來,自然是做了充分的準(zhǔn)備。”
嘉帝不甘的閉了閉眼睛,豫申臉色難看至極。
“好,朕可以放你走,但日后你若敢利用太祖令生事,也莫怪朕號令天下共誅于你?!奔蔚劢K于一字一頓道。
“多謝父皇”,云潤將太祖令翻轉(zhuǎn),握于掌心,禮下一揖。隨即直起身,走向閑適安坐背椅上的女子,伸出手道:“姐姐,我們走吧。”
本來看戲的映煙被他如此認(rèn)真莊重的神情唬地一愣,不覺間便伸出了手,雖然當(dāng)即就反應(yīng)了過來,她也未將手抽回。
雖然不爽小孩子如此干預(yù)她的事情,但映煙此人,向來珍惜別人對她的真心,即使這個別人有可能好心辦了壞事。
出了宮門,映煙笑道:“多謝你了,接下來,我們還是分開行動比較好?!?p> 云潤的臉色因她的話瞬間有些慘白,他低下頭,又變成了初始那個少年,半點不復(fù)剛才殿中的從容鎮(zhèn)定。
“姐姐,你不管我,再加上我手中的太祖令,我日后……”他低聲說道。
映煙這才發(fā)現(xiàn),光想著不與這少年牽扯太多了,倒是忘了,就算那皇帝此時放她們離開,但看他對太祖令在意的樣子,難保不會派人跟蹤伺機搶奪。
無奈之下,只好點頭同意。
本來今日已經(jīng)交代好了小乙,準(zhǔn)備出了皇宮就四處走走的映煙,帶著個小尾巴上路了。
也不知兆隨從何處得知消息,知道她要離開,竟然以感謝她救了他麾下將領(lǐng)的理由,定要跟著保護他們。
云潤聞言,隱晦而又凌厲的目光掃過兆隨。但見女子只是不以為意的笑笑,便沒有枉自開口。
越藍(lán)與李防也跟著送到了城門外。對于這一對夫妻句句不離感謝的話,映煙有些苦惱。
應(yīng)付了幾句,便扯上云潤與他們告辭了。
兆隨卻是緊緊的跟著。
出城十幾里,后面?zhèn)鱽砗奥?,映煙勒停了馬,轉(zhuǎn)回頭見是舒斐,才恍然自己之前因打聽了舒家現(xiàn)狀,還想著要交給他些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