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價值的,一件不留,搬走!
搬不走的,強拆!
拆完了,物料還能重復(fù)利用的,丟掉!反正下面就是黑獄深淵,誰有本事誰就撿去!
走之前,渡老曾提醒方守,試煉由于是穿越到不同的時空,其時間流速,與方界不同!故為保險起見,方守只給了自己預(yù)留了兩天的時間,兩天一過,就必須回到壹零貳捌,免得人多眼雜,被提前從試煉中回歸的修士逮個正著。
“若按當前的速度,我將這里搬空,便差不多得兩天!不行!還得更快!機會難得,說不得下面還有更好的寶貝!”舔著嘴唇,方守眼露貪婪,連休息都顧不上,便又再次加緊了行動。
........
半日之后。
“咦?!這里竟還留下了一件偽法器!”
在來回搬運了幾趟之后,方守終于將柒捌玖號淵洞的搬遷工作進行了大半,而越往靠近洞口處的前端,有價值的東西便越少,但皇天不負有心人,他竟是在淵洞中部的一處閣樓中,發(fā)現(xiàn)了一件被保存得完好的偽法器!
這是一件不知由何等材質(zhì)制成的長幡,摸起來類似于絲織品,上面并無圖繪,乃是如剪紙一般,在長方形的絲面上,裁出了一個又一個風、雷、電、火、云霧、雨滴的形狀,上還覆有一層暗淡的光膜,周圍凝結(jié)了數(shù)個小型的氣旋,正在不停地從天地中抽取著能量。
“我道是威力不俗的偽法器,怎可能會被留下而不帶去試煉,原來是這寶貝元氣耗盡,故才被留在了家里!”
一般,像是丹藥、乾坤戒、偽法器一類的東西,都會被人隨身攜帶,以免在試煉中遇到危險時無力自保。
如一號三人,雖沒隱秘性極佳的乾坤戒,但卻也是一人擁有一枚納戒,用以攜裝物品的。而不似乾坤戒,“納戒”,乃是另一種形式的“納陣”,只不過被施用在了一枚戒指大小且內(nèi)部中空的指環(huán)上,同時,要在指環(huán)的中心,即“納陣”陣眼上安放一粒洗髓丹,如此,便可將指環(huán),擴增至最多一成年人大小的容量,算是乾坤戒的翻版,只不過需要經(jīng)常更換洗髓丹,以維系納陣不散。
當初方守也想制作一枚自用,不過三號卻白了他一眼,說他沖障時消耗了太多的洗髓丹,使得剩余的丹藥量,只能在維持正常消耗的前提下,勉強夠支撐三枚納戒的消耗,故殘忍地拒絕,令方守好一陣遺憾,只能在暗地里眼饞一番了。
“哼哼,可誰又能想到,小生沒能有納戒,卻因禍得福,來了一乾坤戒!”
來不及探明這長幡的功效,方守便隨手裝進了乾坤戒里,看著已經(jīng)空了大半的柒捌玖號淵洞,發(fā)出了長長的嘆息:
“唉,也不知韓平等人,辛苦經(jīng)營了多載,才兼并了如此數(shù)量的淵洞,形成了今日的規(guī)模?不過!”
單手遙指著頭頂上,那猶如太陽一般散發(fā)著柔和光線的琉璃盞,以及那幾乎等同于藍天的巨型布幕,方守意氣風發(fā)地道:
“大廈將傾!毀于一旦!誰說書生,百無一用?今RB小生,便要給你們這幫不懂得公平競爭、沆瀣一氣的卑鄙小人們一個教訓!一個,狠狠的教訓!”
說著,他便從手指尖彈出一團火焰,徑直飛上了頭頂,在琉璃燈內(nèi)轟然炸裂,席卷的火勢,頓時蔓延了整片天幕,將原本恬靜的“藍天”燒了個一干二凈。
火點雨落而下,方守穿行其間,最終走向了洞門,最終只留下了前端一大片奴隸的居所,仍完好無損地,保留在了原地。
挪開了門前的巨石,方守回望了一眼,一抹冷酷的笑意,掛在了他的嘴臉,那似乎,是像在說——
“走著瞧!”
最終,洞口處的千斤石門,再次被緩緩地合攏,而失去了巨型琉璃盞的柒捌玖號淵洞,在從外界投射而來、卻又隨著洞口的閉合,而不斷縮小的火紋的照耀下,與黑色,徹底地融為了一體。
..........
離開了柒捌玖,方守給自己定下的兩日時限,便只余下了最后的半日。
不過后面的歷程,卻是讓方守從初次見識到柒捌玖之后的目瞪口呆,到漸漸地麻木,進而習以為常了。
原來,誠如三號所說,這淵洞中的大型勢力,可不止韓平所在的這一個,而編號越是靠前,那輩分、資歷越老的淵洞,聯(lián)合起來的概率就越大。像是柒捌玖這等規(guī)模的淵洞,方守至少已遇到了三個往上。
“這......已經(jīng)是第五個了!”
沿井壁一路往下,方守徑直來到了淵洞區(qū)域的盡頭,再下,則是無窮的黑域,已無探索的價值。
這里是柒號淵洞,據(jù)方守保守估計,周圍差不多有近三百個淵洞,都已為其吞并,而其規(guī)模,差不多是柒捌玖的一倍,也是方守目前所見到過的最大的一個。
“如今看來,壹零貳捌前人所制定的出逃之策,必不是現(xiàn)在這種趨近于‘保守’的方式,否則,想要在這等勢力的阻撓下逃離出淵,無疑是癡人說夢!”
手里把玩著一個拇指大小、表面布滿了裂紋,像是一個古玩似的三足雙耳圓鼎,方守不禁沉思:
“這圓鼎看似殘破,實則極為地不凡!難不成它原本是真正的法器,但因受損嚴重故才可以為凝氣修士所使用,這才淪為了‘偽法器’嗎?”
“收了!收了!”
將此鼎收入囊中,方守離開了柒號淵洞,臉上掛滿了滿意的笑容。
沿途往下,果然沒錯,越是大型的淵洞,其可能存放的寶物便越多,可如今,卻都便宜了方守。
“嗯,大致清點一下,一共收獲洗髓丹、靈氣丹等丹藥共一千一百五十余枚,其中洗髓丹千枚,靈氣丹百余枚,偽法器十七件,各類功法書籍共三十一本,物資、材料等若干。”
方守此趟提前回淵,還真撿了個大便宜,就拿丹藥來說,他們完成一次黃級試煉,也才獲得靈氣丹三枚,洗髓丹一十六枚,至于偽法器,則更是一件都沒,而這還只是方守不完全掃蕩所收獲的丹藥數(shù),若其能將浪費在柒捌玖號淵洞的時間,全部用來搜刮丹藥、偽法器、功法這等價值最高的寶物,則收獲,恐怕還更為驚人!
“靈氣丹,乃是將大量的天地玄黃之氣,凝縮、煉化而成,據(jù)說一枚靈氣凡中所蘊含的元氣,便足以抵得上一個凝氣六層修士的真元量了。好寶貝!”
方守一邊自語,一邊往嘴里塞入了一粒靈氣丹,咀嚼了幾下,咕咚一口咽下,他美美地嘖吧著嘴,感受著靈氣丹中的元氣,從腸胃化入了經(jīng)脈,轉(zhuǎn)為了一股澎湃的能量,如泉流般滋潤著自己的臟腑,他不禁陶醉地吟了一聲,旋即面色一正,露出了一絲緊迫。
“時不我待,一號他們大概最遲也會在三天之內(nèi)回歸,而我要趁這段時間,突破凝氣六層!”
說完這句,方守目中更是涌現(xiàn)出一抹堅定,旋即,他便施展起縱云梯,在靈氣丹所釋放出的磅礴元氣的支撐下,更快地離開了這里!
而此刻,在柒號淵洞,方守走后不久。
在那比柒捌玖號道場,大出了不知幾何的柒號道場的中央,空間一陣閃動,忽然憑空出現(xiàn)了一個光陣,旋即,便從光陣的內(nèi)部,探出了一個鷹鉤鼻梁,而后,這鼻梁的主人便從光陣中走出,其說話的聲音,也是從光陣后的世界,轉(zhuǎn)移到了光陣外。
“哈哈哈,痛快!真?zhèn)€痛快!沒想到今番地級試煉,我等只用了兩天便已完成,說不得下一次,可嘗試一下天級的試煉了!”
“嘯天,這談何容易?”
光陣后,跟著走出了一名女子,約莫二十出頭,身材纖細,胸部卻極為地傲人,尚未完全褪去的青澀中,帶了幾分成熟的韻味,她出了光陣,慵懶地伸了個懶腰,依偎在先前那名鷹鉤鼻男子的身側(cè),道:
“如今大比將臨,一重天八大勢力,競爭又如此地激烈,我們不可以再做無謂的消耗了。”
“依你!都依你!”那被喚作“嘯天”的男子笑笑,寵溺地摩挲著女子的秀發(fā),“等我們出去了,我便讓家族,上你們肖家提親!”
“嗯.......”女子輕聲應(yīng)下,露出一絲更為嫵媚的笑容,可這樣的笑意,還沒在其臉上持續(xù)兩秒,便驟然消失,而女子的身形,亦是在瞬間消失!
“不好!”幾乎是在女子離開的剎那,嘯天亦跟上了前去,同時望著一處內(nèi)部空空如也的玉龕,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震怒當中。只聽那暴躁的音節(jié),仿佛像摔在地上的玻璃器皿,兇悍得如一只出籠的野獸!
“竟敢在太歲爺上動土?爾等何在?”
“在!”原先光陣所在的位置的上空,頓時升起了一道整齊的應(yīng)喝。
而后,嘯天的聲音忽然壓低,像是被摔得粉碎的瓦片,又被從地上一一地撿起,被重新地粘合,勉強恢復(fù)了原形,可又有著再次碎裂的跡象。
“爾等速去查探,主要是上頭的兩家,給我撞破了門,闖進去!看看!看看到底是誰?!膽敢我火靈盟的東西!”
很快,在嘯天與女子之后,從光陣內(nèi)魚貫而出的柒號淵洞修士,便立刻在這道命令發(fā)出的同時,馬不停蹄地奔向了洞口,并分作了幾股,沿著井壁,快速往不同的方向散去,唯獨,留下了一道暴怒的聲音,從洞中隱隱地傳出。
“我火靈盟低調(diào)多年,不欲多惹是非,要的,便是一‘安生’!可如今看來,這規(guī)矩,得是要改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