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楊拓的藥攤被成嶠府邸的官兵圍了起來,幾番商議之下,楊拓便被帶入了成嶠的府邸之中。
成嬌所住府邸原是蕞城的太守府,所以張林對太守府那是非常的熟悉,于是便將府邸的構(gòu)造圖畫給了楊拓,楊拓不看還好,一看簡直是嚇了一跳,我的乖乖,這哪里是一個家啊,簡直就是一座堡壘。太多的地方可以布置守衛(wèi)了吧。
現(xiàn)在處于戰(zhàn)時,成嬌的府中布置的士兵有過之而無不及,數(shù)量驚人,切都是精銳,就是李信來了估計也跑不掉。不過楊拓也不著急,畢竟他是來給屈曉兒看病的,又不是來作死的。
楊拓摸了摸臉上的人皮面具,張林這幫暗探隸屬于大秦影密衛(wèi),偽裝的技能還是有那么幾下子的,不過他也沒有把握,畢竟成嬌的手下肆嗣可是一個人精,要是被他看到說不定就會漏出破綻來的。
進入府邸之中,楊拓分明感覺到自己所走的每一步都有人監(jiān)視著他,在他看得見的地方或者看不見的地方都布置了精銳的士兵,一旦他有什么不軌的舉動,都會受到必殺的攻擊。走了不久,楊拓被帶到了一處偏房之中,在那里,楊拓遇到了他非常不想看到的人。正是肆嗣。
肆嗣一見楊拓,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總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但又說不上來,盡管楊拓給他留下的印象還算深刻,不過都過來這么久,楊拓臉上還有易容,哪那么容易被看出來呢。
肆嗣禮節(jié)性的拱了拱手,畢竟他都有些麻木了,請了這么多的醫(yī)生過來,每一個都治不好,反正都是下大獄。
“熊大夫,你來了?!?p> “恩,敢問大人,病人所在何處???”楊拓開口問道。
肆嗣笑了笑說:“大夫不先休息一下么?”
楊拓搖了搖頭說:“我的藥攤上還有那么多的病人要診治,還是越快越好吧。”
肆嗣聽完他的話,笑容滿面,看來這個醫(yī)生有點狂啊。不過一般有本事的人,都會有些驕傲。
“那么還請先生先去沐浴更衣吧。”
“沐浴更衣?”
楊拓有些疑惑,但轉(zhuǎn)念就明白了,他應該是想乘著他洗澡的時間,搜搜他身上的東西,有沒有什么危險。不過好在,楊拓也早料到了這一點,便欣然答應了。
“也是,給貴人看病,還是小心些比較好,免得把市井的疾病帶了進來,不過治好之后,我要的診金可是不少哦?!?p> “這是自然,長安君身為貴人,自然不會少了你的診費?!?p> “長安君?”
楊拓聽到這個稱呼,愣了一下,為何肆嗣此人還會如此稱呼成嬌呢?
難道,楊拓回想起歷史,成嬌的叛亂,失敗后背秦王嬴政殺了這么多的人,肆嗣雖然也有參與,他卻沒有被殺,后來還做了大官,難道這個人可以爭取一下?又或者,肆嗣這個人原本就是嬴政的人,這樣的話,秦王嬴政也未免太過恐怖了。
楊拓來到這個地方,也難得洗一次澡,他身上早就是臭氣熏天了,能夠好好的舒緩一下身心卻是不錯,不過唯一要小心的還是自己的人皮面具不要被泡壞了。也不知道這玩意到底防不防水,所以楊拓很快便洗完了。
這時候一名下人將他的衣物和行李送來,自己的藥箱很明顯是被翻弄過的,里面自然是有些兇器的,但是楊拓也已經(jīng)準備好了托詞,畢竟醫(yī)生看病哪能不帶刀呢?問題是對方竟然問也沒有問,莫非是習慣了?
楊拓走進屈曉兒的病房,卻見幾名丫鬟隨伺左右,更有幾名宦官轉(zhuǎn)扭著圓滾滾的眼睛緊緊的盯著他。
他走到屈曉兒的身邊,終于看到了那張令這個時代的楊拓朝思暮想的臉,隨著戰(zhàn)斗的加劇,這個時代楊拓的靈魂沒有消失,反而變得越發(fā)的強大,此刻見到屈曉兒,立刻便想和楊拓搶奪身體的使用權(quán)。
“給我安分點,否則我們都得死?!?p> 楊拓跪扶在屈曉兒的病床前,讓丫鬟將他的手臂伸出,他靜靜的握住了他的手。
楊拓看著眼少女蒼白的臉,原本美麗動人的女孩此刻看起來是那么的憔悴,那么的枯萎,仿佛隨時都會凋謝的花朵一般。女孩的呼吸非常的急促,這樣的速度給人一種隨時會停止的錯覺。
他不知道這個女孩到底承受了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體內(nèi)的楊拓與他有多么深厚的感情,那么的感情不斷的沖擊著他的心靈,讓他感覺到一陣陣強烈的悲傷,悲愴。仿佛要將他的心撕裂了一般。
楊拓定了定神,心想不能再這樣了,否則就要被看出破綻了,他于是問道:“夫人昏迷了多久了?”
丫鬟回答道:“已經(jīng)兩個多月了。”
“兩個多月沒醒,這難道是植物人?”楊拓心如死灰,但又覺得不能這么快放棄希望。
他繼續(xù)問道:“那么,夫人中間有沒有醒過,或者發(fā)出過什么聲音。”
“這?”
丫鬟有些不敢說,用視線瞟了瞟一旁的肆嗣。
肆嗣便厲聲呵斥道:“實話實說,在大夫面前就要把什么病人的情況統(tǒng)統(tǒng)說出來,才是對夫人最大的好。”
“是!”
丫鬟有些緊張的捏了捏自己的裙角,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夫人這段時間,深夜時長會突然說胡話。”
“說的什么胡話?!奔热荒苷f胡話,就代表還是有意識的,那就不是植物人。
“好像是什么羊駝,拓哥哥什么的?”
肆嗣聽完,怒道:“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早說?!?p> 楊拓,楊拓,這小子,原來如此。肆嗣的臉上又驚又疑,臉上陰晴不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小子不過只是一個普通的士兵,就算和屈氏有什么關(guān)系,又怎么會扯到了夫人的身上。
而身旁的楊拓卻面無表情,他努力的克制著自己的情感,他知道這個女孩的內(nèi)心都是屬于楊拓的,她的每一分思念,每一分愛情,每一分毀滅都是由他而起,為他生,為他死,她所有的希望與絕望都聚集于楊拓的身上,能殺死她的并非是毒藥,而是現(xiàn)在的楊拓,已經(jīng)忘掉了她的楊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