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道和張作清循著聲音望去。原來是一個農(nóng)戶家見自己的田地被摧殘的不成樣子,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秦懷道和張作清連忙安慰起來。
還是這樣一個老套的故事,雖然老套,但是卻是在那個時代經(jīng)常發(fā)生的事情,一旦有了天災或者人禍,老百姓的日子就會變得苦不堪言。
秦懷道和張作清找來了自己的父親,并且提出了自己的一些想法,這個想法就是如何利用現(xiàn)在這些,將利益最大化,想著便隨著這對夫婦去往了他們的家中。
秦懷道讓眾人在客廳等待著,而自己則隨著這院子的男女主人走進了這個院子里的廚房,秦懷道前世吃過最豐盛的一次,是大學的畢業(yè)晚宴上,而給秦懷道留下最深刻印象的就是那道爆炒牛蛙。
飲食文化,是華夏5000年來,人們不斷探索著舌尖上新世界,所蘊育出最豐富的文化。雖然說,君子遠庖廚,是圣人說的,但是也只是因為不忍殺生,而如今青蛙災害,使得涇陽的百姓受災嚴重,所以秦懷道也不能不提出自己的想法,開創(chuàng)出那一道絕世名菜。
一門技藝的開發(fā),往往是在最平凡的生活中,被人無限的聯(lián)想了出來,在唐朝,秦懷道一個人獨自講訴著爆炒牛蛙的美味。在他看來,只有將自己所知道的,傳授出去,傳承下去,才能夠讓自己在唐朝感覺到一絲熟悉的味道。在秦懷道看來,能夠見證一道美食的誕生,對于他來說,是這個世界上,比夢想實現(xiàn)還要幸福的事情。但是張作清卻不這么認為,他認為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遠離這種地方,這些應該是女人的事情,秦懷道很苦惱,他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張作清,在未來的日子里,如果你沒錢,還不會做家務,可能連媳婦都娶不到。
秦懷道站在廚房中,對著這戶農(nóng)村夫婦講述著一些,雖然他們知道這些東西毒不死人,但是一想到那種腥臭的味道,還是不敢想象自己張開嘴巴,將這個東西放進去的畫面,有種令人作嘔的感覺。但是,這個人是當官的,自己好歹也要給些面子。
一個時代的口味,與他的節(jié)奏和身份一樣復雜,雖然一道小小的爆炒牛蛙,并不能夠代表秦懷道這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客人,但是卻拉近了他與唐朝之間的距離。秦懷道已經(jīng)很久沒有吃過青蛙了,今天,他將要親自展示給這些眼界狹小的人,如何能做出那絕世的美食,一份簡單的爆炒青蛙,卻要用到幾十種調(diào)料,五味雜陳,化為合一。雖然這個時候并沒有那么多的調(diào)味品。
爆炒青蛙要過四關,浸蛋液,裹面粉,下油鍋。將油鍋燒熱,裹上面粉的青蛙肉,經(jīng)油鍋,炸至金黃。然后撈出,將事先準備好的姜還有茱萸等放入鍋中爆炒,能夠在祛除腥味的同時,也能夠最大限度上的提升菜肴對人們味蕾的刺激。待香味出來以后,將之前炸好的青蛙倒入鍋中,快速的翻炒,使青蛙肉能夠均勻的沾滿調(diào)料汁,最后快出鍋的時候,撒上些許老醋,酸辣的爆炒青蛙便問世了。
對于秦懷道來說,他的夢想不僅在這一份小小的青蛙和油鍋中,也在遙遠而又清晰的遠方。
“怎么樣?”秦瓊疑惑的問向張作清,菜是做好了,可是端上來以后,誰也沒有動筷子。雖然賣相看上去的確是不錯。但是一想到清理時的那種狀態(tài),誰都難以張嘴,只是迫于秦懷道的壓力,張作清迫不得已的做了那個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只見張作清并沒有回答,細嚼慢咽了之后,不斷的搖擺著自己的腦袋,同時拿筷子的手,又伸向了桌子上的那道爆炒青蛙,不過這一次他不再是細嚼慢咽,而是很快的就吐出骨頭,接著很快又開始伸出筷子,眾人見到此,還是頗有些不以為然,就算好吃,又能好吃到哪里去了?抱著試試看的態(tài)度,秦瓊也夾了一次,很快眾人便加入了搶食的行列,因為在秦瓊夾了一筷子以后,變得也和張作清一樣,眾人便明白了,或許真的是美味。沒有吃過辣椒的古代人,第一次嘗試到原來這種刺激口感的味道和雞蛋蛙肉的嫩彈搭配在一起,會有如此意想不到的效果。眾人就著這道爆炒青蛙,連飯都比平時多吃了幾碗,感覺舌頭快失去了知覺,連額頭都出現(xiàn)了些許汗絲,可是眾人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幸虧秦懷道準備的多,否則只怕一上來就沒有了!
酒足飯飽,每個人都有被撐著的感覺,不斷的撫摸著肚皮,雖然這樣有損形象,可是剛才吃的實在是太多了,若是不順著肚子,只怕還要吐出來。
沒有人會問秦懷道為什么會做這些,在這個儒學為尊的時代,會做飯對于男人來說,并不是一件多么光榮的事情。只是眾人在吃過飯以后,又開始慢慢的聊起了天。
“道兒,你剛才說將利益最大化?就是這個意思?”秦瓊疑惑的問道。
“是的,父親,我認為,一味的賑災并不能從根本上去解決現(xiàn)在的問題,您要知道,現(xiàn)在其實說起來,只是春種時的作物受到了損害,而且只是這一個地方,待其它的地方糧食出來以后,其實這一個涇陽并不會有多大的影響,只是,我們是不是該從根本上去解決這些問題,讓以后任何一個地方受了災,或者是說更大面積受災,也不會對老百姓的根本產(chǎn)生影響!”秦懷道待這個屋中的主人出去以后才說道。
“你說的我知道,但是他們本就是農(nóng)民,就算年年豐收,所剩也本就不多,如果說一旦受災,就會出現(xiàn)青黃不接,而且現(xiàn)在天下甫定,就更加不可能了?!鼻丨傉f道。
“父親,您估計的還是有些太樂觀了,涇陽本就靠近長安,地稀人密,您認為真正有土地的人多嗎?”秦懷道說道,并沒有等著秦瓊回答,秦懷道又繼續(xù)說道:“這是大家本就知道的事情,就連圣上,也一直在治理著土地兼并的情況,可是長安以及長安周邊的情況,已經(jīng)從先天上決定,這個地方,農(nóng)民擁有的土地并不會很多,就算年年豐收,別說有剩的,一家人省吃儉用能過個安穩(wěn)年就算是不錯的了!所以,這次不大不小的災害,我們幫他們渡過去了,以后了,一個州兩個州的災害形成了怎么辦?所以我們不妨做到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像現(xiàn)在這種,如果這道菜流傳出去了,酒樓就會收購這些,那么農(nóng)民就會去捕捉這些青蛙,屆時也算是在農(nóng)閑之時,多了一些收入,當然這只是一點,我們更多的應該鼓勵農(nóng)民做出一些屬于自己的生意,這樣有了余錢之后,年關再也不難了,而且有了災害,農(nóng)民也可以自己購買糧食,也能給朝廷減去一些負擔!”
“夠了,逆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哼自知有點才華,便不斷賣弄,若是人人都經(jīng)商,那還要著土地做什么?不知所云!”秦瓊怒氣沖沖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