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原來是小詩呀!怎么樣,這些年你們過的還好么?”昊天微笑問道。
小詩見昊天還記得自己,高興極了,拉起他的手叫道:“叔叔還記得小詩!好棒、好棒!叔叔是好人,媽媽去那邊給叔叔買肉包子去了,馬上就回來啦!”
昊天聽了心中一驚,問道:“你。。。你媽媽也在這里?”
小詩笑容燦爛地答道:“是呀!我認出了叔叔,告訴媽媽后媽媽也認出了叔叔,媽媽說滴水什么的恩情應當涌。。。涌”
小詩邊說邊用手撓著頭,想說又說不出來,臉上頓時飛起一片紅云,昊天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道:“滴水之恩應當涌泉相報,小詩記住了么?”
小詩用力地點了點頭。這時一個女人走了過來,昊天認得她就是自己當年幫助過的楊家嫂子,雖然時間過去得并不算太久,但相比那個時候,她的臉上又多了許多道歲月風霜劃下的痕跡。昊天知道這些年無極國老百姓們的日子并不好過,她的生活也一定很是清苦,此時卻為自己買了好幾個熱氣騰騰的鮮肉包子,一股說不出來的滋味在他心頭涌起。
另外昊天想著自己當年出手闊綽,幫助了楊家嫂子一家,那時的自己可謂俠氣十足,意氣風發(fā);而此時的自己失魂落魄,灰頭土臉,衣衫襤褸,身無分文,反而要生活并不富裕的楊家嫂子反過來施舍救濟,他心里真是倍感凄涼,唏噓不已。
“恩公,我。。。我身上帶的錢只夠先買這幾個鮮肉包子,請恩公先用來果腹,然后去我家歇息,今晚我會做一桌豐盛的菜肴為恩公洗塵,請恩公用完這幾個包子后隨我走吧?!睏罴疑┳幼叩疥惶焐砬埃紫律碜庸ЧЬ淳吹仉p手將鮮肉包子遞到昊天手里。
此時昊天眼中的暗涌已越來越明顯,他接過包子,轉過頭去,淚水隨即滑落下來,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下,他再也忍不住,雖說是無聲的哭泣,他內心的情緒卻是波濤洶涌,悲傷地不能自己。
年紀還小的小詩不知道為什么昊天會這樣,一個勁兒地問著:“叔叔你怎么啦,叔叔你怎么啦?”
楊家嫂子見了這番情景心里也很是傷心難過,她清楚他一定遇到了極大的災難和挫折,否則又怎會落到如此地步,流落街頭?
她知道他扭過頭去是不想讓他們看到他哭泣,于是牽起小詩的手輕輕走開,柔聲說道:“恩公,我和小詩去不遠處的雜貨鋪看看有什么新鮮的小玩意兒,很快便會回來,請恩公先將這幾個熱騰騰的鮮肉包子吃了吧,涼了就不好吃了?!?p> 昊天輕輕點了點頭,楊家嫂子隨即牽著小詩離去了,任憑小詩又喊又叫,依依不舍。
昊天見她們離去,流著淚將幾個熱騰騰的鮮肉包子吃完,說實話,他已有一陣沒吃到這么好的東西了。昊天雖然對楊家嫂子十分感激,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去她家,因為她家的生活本就清苦,如今自己有傷在身,和廢人幾乎沒有分別,去了只會給她家增加生活負擔。
然而,昊天的行動實在是不便,而楊家嫂子也仿佛怕他悄悄消失一般,他還沒移動多遠,楊家嫂子就帶著小詩奔了過來,并執(zhí)意將他帶回了家。
一路上,昊天了解到楊家嫂子一家的生活在過去這段日子里經(jīng)歷了太多的不幸,她的兒子得了重病,昊天之前留給他們的錢大多都拿去給孩子看病了,可最后孩子的病還是沒有治好,夭折了。在此之前她的父親也因病去世,剩下幾位老人因為受不了這個打擊,相繼去世,如今她家里只剩下她、丈夫和小詩三人相依為命。而她的丈夫長時間都沒有找到工作,全家就靠她在別人家里做保姆賺取的微薄收入艱難度日。
昊天聽了心中如針扎一般難受,楊家嫂子沒有問關于昊天情況的一句話,因為她知道他一定過得不好,否則也不會淪落至此,但即便自己家過得十分艱難,她仍永遠記得昊天當初給予她家的莫大幫助,這個恩情,如果有機會的話她一定要報,而如今昊天落魄街頭,正是她報恩的時候。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卻也曾相識。。?!标惶煸谛闹袊@道。楊家嫂子將昊天帶回了家,她的丈夫認出這是先前對他們有恩的恩公后,心情也非常激動,他們?yōu)殛惶鞙蕚淞讼丛杷透蓛舻囊挛铩?p> 這一天剛好是楊家嫂子難得的休息日,她又出門買了菜和肉回來。到了晚飯時分,這個清貧的家庭難得吃上了一頓既有肉又有蛋的飯菜,小詩興奮地不知道該先吃哪一樣菜肴,又仿佛不舍得下筷子一般,左邊夾一下,右邊夾一下,夾到碗里卻又舍不得吃,看得昊天心都碎了。
其實,這一餐在小詩眼里只有過年才能吃得上的菜肴,相對昊天之前吃過的那么多次大宴來講,真是微不足道,無法相提并論,但在昊天看來,這一頓飯是他來到無極星球后吃得最珍貴的一頓,為了讓楊家嫂子一家人開心高興,他吃得很香很香,雖然他心如刀絞,痛在肝腸。
之后的日子里,楊家嫂子為了多賺些錢,除了在先前的雇主家里做白班保姆外,又找了一戶人家做夜班保姆,要上班到深夜才能回家。老百姓們都清楚如今這世道很不太平,能不上夜班盡量不要去上夜班,就算真要上夜班,也最好找能在工作之處過夜的那種。昊天知道自己的到來給這個家庭帶來了不小的負擔,更知道楊家嫂子那么拼命辛苦賺錢是為了什么,同時她丈夫也一直在找事做,但卻始終沒有找到。
本來楊家嫂子是可以在這家做夜班的雇主家里過夜的,但為了能多照顧照顧女兒小詩,并且也為了能更好地兼顧第二天在另一名雇主家的白班工作,她每一晚還是選擇在深夜回到家里,她的丈夫每天夜里都會去接她,如此過了數(shù)周,倒也無事。